在一家新开的烧烤店,翩翩先到的,这应该是她的一惯作风,不爽约,不误时。房间不大,灯光也不是很亮,可能有意暗一些的,因为从别的房间漏出来的光都很亮,翩翩是与旧情人约会,怕光。翩翩一脸的委屈,仍然是低眉顺眼的,说不清是不好意思还是故作腼腆,但他很快就确定了是后一种;她应该是真的有些腼腆,就像毕业后第一次在车间见到她时是一样的,他喜欢这种表情,因为它透着真实。但此刻的腼腆应该注入了新的内容,是什么内容?他在她脸上读不出她的内心,她要跟我说啥呀?不像是要讲述她的幸福生活?是遇着难事了?还是出了岔子?仰或又遇到了不该跟别的男人说的事了?见她不开口,只好主动开口了。
过得还好吧?他看着她的眼睛问。
不好。她说的很肯定,毫不含湖。
怎么不好?那孩子不好哄?老龚揶揄的说。
还恶心我!她羞惭的说,他对我不好!
怎么个不好法,是你把尖,他不让着你?
不是。跟他原先说的不一样!他说把工资钱都给我,给他妈了逼了!只给我买菜的钱,我还往里搭钱,还要伺候他和他上初中的孩子,把我当能陪睡觉的保姆了!我乍净碰见损人。
眼泪无声的流了出来。这也是老龚第一次听她骂人,还骂的与她的相貌和气质相差那么远!就是说,这句骂从她那好看的嘴里出来,就像吃樱桃吐出了杏核,太意外了!
因为你有魅力呀。他不无讽刺的说。
滚你,
下面的字没出口,但老龚已顺出来了。这是在半分钟内他听到的一句半骂,他感觉她在变,为啥只骂半句?可能想起现在俩人的关系不对等了,他已不是她可以张口就骂的人了,所以不骂完全了。
你还有心没有呐?她气极的说。
我说的是真的。老龚不让份的说。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翩翩很感理亏似的说,你可以恨我,但不能埋汰我!
那我该赞美你呗?
别贫了!她说,你能来我很感激,就怕你不理我。
想不理你了,真还不忍心,他说,那你想怎么办呀?
还能怎么办,混日子呗,混一天是一天。
离开他呀!不是没登记吗?老龚口气很硬的说。
离了他你要我呀?翩翩看着他的眼睛问。
老龚被问住了。是呀,她离开了他他要她吗?这个一度他想娶回家当老婆的人,没有给他机会,也没有给她自己机会,她给他的伤还余痛未尽,看来她自己也有了隐痛;迹像表明她这尊佛受到了不敬,她想离开他,回到原来的庙里,还要体面一些,等他来请。他也想把她从那里请走,可请走了把她往送呀?送西天不可能,摆家里不能够,她进退维谷,他两难之际;他真想趁机大骂她一通,把她骂个狗血喷头、一文不值!他恨死她了,他突然心里有种莫名的幸灾乐祸,然而只是一瞬间,忙咽了口唾沫,也一同咽下了怨恨,随既是一丝怜悯,这个不善言语,被男人追捧得有些找不着北的半老徐娘,其实是个很不长脑袋的人,真是可气、可恨又可怜呀!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对,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我离开他上哪住呀?翩翩见他咽住了,就改了口说。
你家呐?老龚很感意外。
卖了。翩翩说,丁天华同意离婚但要一半房子钱,我怕他反悔就给了他一万五。一时找不着买主,当时手里钱不够从宋玉钰那儿借了五千。
这不奇了怪了吗?你手里连一万五都拿不出来了?老龚问。
给孩子找工作花了一万,他上广西搞传销我给他拿了一万五,他说一分没剩。她无奈的说。
老龚怀疑丁天华密了钱,因为,他是听家人说翩翩外面有人了回来的,而不是钱花光了才回来的,再说只走了两个月。只有你翩翩能做出这种傻事,他心想。
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你的。翩翩见老龚不置可否,说,我没有资格了,是我自己走错的路,就求你别不理我,否则我真的不能活了。
我乍能不理你呀。我还没那么小气。只是你将来怎么办?要么跟丁天华和好吧。
全世界的男人死的就剩他一个,也不会的!她恨恨的说,以后别在我面前提他好吗?
可以看出她对丁天华恨之入骨。
那一天他们呆了很晚,聊的东西并不多,更多的时间是默默的坐着。老龚能看出翩翩后悔走了这么不高明的一步,丢人现眼;坐着不走是不愿离开他,或者等着老龚能说出她想听的话。老龚既不解劝,也不表态,只是对她的别不理她的请求表明了态度,不会的,但再往深了不说。
最后老龚看时间也不晚了,也没啥嗑好唠了就说,该走了吧,回去晚能行吗?
翩翩说,要管我更完了,我早就离开他了。再说,他夜班。
他到底是干啥的?老龚问。
值班员。
嘘!不就是打更的吗!那狂劲我还以为是国家干部呐!他说。
别损我了,好吗?翩翩说,他自己要求干的,白天可以休息干别的,挺能抓钱的。
为了你生活好呀!多好个孩子。
别嘴损了,原来你并不这样呀。翩翩说。
原来这样还能让你耍吗!
又来了!走。翩翩生气的说,站起来了,却磨磨蹭蹭的。她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从包里拿出一本影集,正是他被人盗走的那本。
怎么在你这?老龚惊呀的问。
丁天华给的。翩翩平静的说,那段时间我不回家他以为是和你在一起,有一天他拿根铁棍子上你家堵我,堵着了就把我打死,再和你对命,见你家没人就把你家给撬了,想寻找证据,结果啥也没找着,要找着了他能把你家房子点着!
老龚赶紧找翩翩的玉照,竟还在。原来玉照和跑赛的照片是120胶片原大,被他藏在了四寸彩照的后面,就像金屋藏娇,所以未被发现。
这又说明了什么呐?再继前缘?他想。
我掉的头发都哪去了?翩翩问。
老龚在一张照片的后面又掏出了十几根黄色长发。
他说错怪你了,你不是那样人,是正经人,所以物归原主。翩翩苦笑着说。
老龚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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