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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择两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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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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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由小到大不是没曾吵过架,这一回拌嘴与往日又不大一样.

        也不知怎的,似是踩了哪一处碰不得的,以往尚有机会拢上去哄诱,如今府上一见着面,甄媱君立马像是逢了瘟疫,在理察院又不好下手,卫昶着实是头疼得紧,只得旁敲侧击地讨好,隔日便叫人给那边小院送去珍藏香茗,廷赐蜜食,尽是顺她平日口味。

        那人倒也是不客气,嘴巴硬骨硬气地说在国公府住不了几日,该收的,还是样样不撂。

        卫昶尚记挂着未婚夫那档子事,私下拉了乌兰图雅询,那丫头早得了甄媱君的嘱,嘴巴硬得像顽石,难得撬开一分半毫。这日在天井内又逮了个正着,甄媱君扭头欲走,卫昶急得不行,展臂就挡:“你究竟要怎样,难不成还真怪我扣了你那么一点月钱?”

        甄媱君手伸过去一摊:“那你还钱!”

        卫昶顺一顺衣领盘扣,咳了两通:“扣都扣了,哪有还回去的道理,于法不合啊,若说罚错了,我好歹是个官长,日后怎么树威。至多我领了月俸拿来填你的补缺。”

        甄媱君见他尚自端了上级嘴脸,道:“好好好,你权顾了你的法你的威去,再莫求我半句了。”

        卫昶着实百思不得其解,挠挠后脑勺:“是饿着你了还是冻着你了?还真是不明白,瞧着你也不像个守财奴铁公鸡,为甚么就是把银子看得这样重,从前你说报考女科是想挣俸银也就罢了,如今居然为了二吊钱不到同我翻脸……哎我说,你个女孩家,攒那么多银子到底是有个甚么用处,总不成是要给自个儿攒嫁妆罢?”这些年,每趟送去她那边院的赐品奇赏,隔不了夜的吃食也就罢了,其他统统都是被她存入寄附铺,允可供以外流的皇宫珍品更甚是私下托了牙子变卖,大小巨细全不放过,实在也是疑惑。

        甄媱君沉默不语,并不答他,又听得那句饿着你了的话,倒是与赛罕那番话说得类似,分明一个鼻孔出气,无端端的加重几分恼,甩开手把卫昶抛了身后,任后头敲锣打鼓也再不回头。

        朱氏这边虽察卫昶与甄媱君冷战,也只当小儿女胡闹,一会儿即好,并不当回事,日日时时便喊那小妮来自己院落,予自家独子寻机会拉线。

        甄媱君虽对卫昶是个冻脸,从来却少拂朱氏的面子,次次并不回拒,每回去了见到卫昶,只拉开椅子,同他一东一西,隔得大老远,自顾品茶闲扯。

        朱氏每每故意将话头丢了亲儿身上,卫昶满心的欢喜,嘴巴还来不及张一半,便是听得那边咯吱一声,凳子又是远了几尺,自己也甚感无趣得很,只得闭嘴缩回。

        这日入夜过了小半,甄媱君又是照例被朱氏那边院厢来人唤过去,一进了里间,除去侍婢,一室空荡,没见到卫昶,朱氏也是不在。

        侍奉婢子只道三夫人尚在旁院澡房濯浣,还不曾出来,把甄媱君请到外间血榉木苏工八仙桌边,端了点心茶水,请她坐下等候。

        甄媱君倒也不急,叉了银盘中的小果仁,细嚼慢咽,吃得肚子微鼓,方问:“三夫人不在,那少爷哪儿去了?”

        婢娥抚嘴笑:“呼肯这会子没见到少爷便急了?”

        甄媱君又抓了一把瓜子,边嗑边笑:“是啊,急死我了,早些同他打了照面,才好早些回去睡觉。”

        婢娥晓得她嘴刁心明,讪然退了一边。等了约莫半盏茶,还不见朱氏回屋,甄媱君吃得饱足,再坐不住,催了一道,那婢娥才出了屋子,再待匆匆回来,竟是惊慌失措:“夫人在澡房说是头晕,半天起不来身,这可怎的是好。”

        通府皆晓朱氏因身宽体胖,这些年素来有些阳亢症,坐久了,受气了,天热了,便头晕脑胀,甄媱君怕那澡房热气腾蒸,将那病又给引出来了,也不多想,由药箱内取了薄荷油便与那婢娥一同出外。

        浴房在朱氏院篱外,离得并不近,四座白顶屋厢品齐一排,每一间称之湢室,室外皆有仆奴递巾送水伺候,以供内眷,每座湢室俱陶制地漏,椒壁地龙,香炉凤炭,长年温香。

        常人至多三五日通身一濯,朱氏嗜洁爱净,却是日日必沐,因过于频繁,嫌来回走动麻烦,素来都是在自己院内的主屋内收拾妥当,并不常来这浴房。

        进了湢室,甄媱君才察有些不对头,小院一派悄然静肃,这间门口竟也无个伺候的家奴,白雾腾腾的正是瞧不清,却听那婢娥高声道:“呼肯将药油拿给三夫人抹一抹,奴婢先去唤府上的医侍去院里,免得耽误了。”哐当一声,背后门扇已经訇然闭上。

        内室正中是一把老红木酸枝坐地镜,两面哑光透薄,隐约瞧见里头有人影。

        愈走得近,甄媱君愈觉生疑,再多走几步,果不其然,正是一个裸了半截的背影大喇躺在桐油柚桶内,两条手臂摊开置在桶沿,臂上肌肉微贲,论其粗细,绝非妇人,还没会意闪身,那人已是伴着水声,哗啦一下站了起身,长手一挥,将旁边六足巾架搭脑上的汗帕一撩而起,由上到下,擦拭起来。

        一双脚似是注了铅水,甄媱君再是走不动路。

        裸尸倒是见过,却还不曾见过男人活体,皮肤几无瑕疵,半点疤没有,光滑干净,上宽下窄,腿长肌绷,水珠子由脖子淅沥滚至腰凹,晃人目视,稍一低颅弯腰,宛如将士一般挺翘结实的臀正对了自己,胯腰两条凹进去的线条生得峻峭劲朗,稍一展臂直背,膀子上的小老鼠便鼓绷乱窜,稍一甩头,发梢上的水珠子便是晶莹一闪。

        一日里头,五六个时辰都端坐在条案后头办公的人,是从哪里生出这样的好身型?

        时不时扬了曲线流畅的颈项,双手把那巾子拉直擦抹后背水渍,弓膝抵在桶缘上,窄腰微晃,健臀半抬,不着痕迹地左摇右摆,姿态端是风情得紧。

        当真是一具年轻的,张力十足的撩人肉躯。

        平日裹在宽袍敞袖里头那个肃眉淡眸的理察院参议长官,脱去衣裳,竟是这样的风/骚无边,艳绝人寰。

        甄媱君喉咙里头咯噔一响,嘴里干烧,不自觉舔了一舔唇,脚已是废掉了,再挪不动。

        鼻喉一甜,拿手一触,一抹羞人的赤红,赶紧的擦了先。

        再等醒悟,已是将他通身看了个遍,不禁气结,又是苦笑,虽晓得是朱氏擅自做主,做些旁门左道的事,偏不信他会不知道。甄媱君轻手慢足过去,恨得扭了那薄荷油的塞儿,干干净净倒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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