胀如鞭,主亡犹□栩栩如生,双腿内侧濡湿了一大块,不觉俯下头去,大掰两腿,细查那污渍,末了竟将那脏物捏了指尖一挤,登顶端又渗出一汪水迹,看得乌兰图雅头疼脑热,正欲将她扯起来,却被她反手搡开,只听她朝周泰贤招呼道:“你瞧瞧,这是甚么?”
周泰贤眼皮儿一抬一放:”交/合遗液而已。”见她犹自意味深长盯着自己,才觉不一般,忙垂颈再去看,才见那浸湿的一片隐隐显出浅红色。
两人对视一眼,有了些猜测。按老鸨所言,这客人是丑时二刻左右才来同甘坊,刚进去一个时辰之内,玉楼的婢子也见过他的人,纵使他与那玉楼厮混一场后马上归西,迄今为止也不会逾两个时辰,可依照这尸身现下情况,已是肌肉僵直,关节不能曲,分明是死了超过四个时辰以上的征兆。甄媱君度量片刻,望向周泰贤:“果然不是摔死。”周泰贤检视尸体死兆容相时,便已有些怀疑,如今亦是笃定:“若是周遭温度高于人身温度,尸僵亦会加速。”
乌兰图雅已是生了急:“那这人究竟是怎么个死因?”
甄媱君道:“体‖‖液蒸干,活活焖死。”此下气候恒温,恰到正好,同甘坊更是个享乐之地,无病无痛的寻常人怎会无端端脱水而亡,她瞥了一眼腿根处的红色水痕。商酌小会儿,三人起身,又依次转弯上楼,进了那客人昨夜留宿的房间。
同甘坊一楼饮宴,楼上两层皆是姐儿们的居所,越往上层,便是越离恩宠越远,二楼恰是当红姑娘们的香闺。
牡丹厢如今正是玉楼落帘见客的温柔居。
玉楼二十有余,年龄不算轻,早就不是同甘坊的头牌,本来一直住在三楼楼道末尾一处偏厢,熟料最近捡到了宝,常得一豪客眷顾,每回来便是一掷千金,故此被妈妈特地迁到二层上房,这客人不是别人,正是横尸于西楼梯拐弯儿处那人。
据老鸨子讲,那恩客出手阔绰,脾性却也怪异,给他荐再年青再貌美的姐儿都不要,偏偏看中了已过了气的姐儿玉楼,处事也是低调,付账只付现银,再大的手笔,也不使银票,似是怕被人寻出端倪似的,每回皆独自一人趁了下半夜偷偷摸摸避开人群,半个侍童都不带,一来即直奔牡丹厢,酒菜不吃,歌舞不看,闭上房门,待熹微半露,方丢下银两,由后门离开。
这老鸨子历练老辣,却也猜不透这神秘客人,问起玉楼这客人情形,她也支支吾吾地只说那人口风恁紧,也并无不一般。故此老鸨子平日闲来无事,笑侃之下,偶尔猜这客官要么便是个江洋大盗,要么便怕是有些清肃声名,不喜叫人晓得自个儿流连风月场所,或是家有河东狮,只好漏夜无人偷跑出来沾点腥荤,但总的来讲,也并不出奇,毕竟这同甘坊内接的贵客实在太多,甚么人甚么事都已司空见惯,过去几日新鲜没了,也就不再多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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