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龙门客栈危机藏 鬼谷鼠窝乌有月第(3/3)页
无家可归。在仇人四处设伏的情况下,惶惶不可终日,无处可藏。那时我恨透了天下人,决心要全力惩之,勿论善恶,勿论忠奸,并不择手段,为图雪耻,觅此鬼谷栖身……”
江方眼前顿时犹见一个人在仇敌环顾之下,无处为生之狼狈状,恻隐之心稍起,他虽不全然相信,但京邦所描述的仍令他暗暗捏了一把汗。
“转瞬二十年,不易的二十年,我终于挺了过来……”老泪满眶,仇恨满腔。江方心里想:“心灵的重创,难免失却理智。这二十年,是非人的二十年。”不禁对其残害天下众生之手段改变了一点看法。看着京邦,江方有些相信了。
京邦道:“若非遇少侠,我自危矣。”
人,为何而生?爱情、事业、功名、仇恨?为爱而生者,在爱的滋养下,逐步完善而得以提高;为仇而生者,满腔仇恨,在毁别人的同时也毁了自己。
“江湖何幸,得遇少侠;京邦何能,得逢神交?”京邦击掌欣然道。江方受宠若惊,自己怎么又成了他的神交好友、忘年知己?急忙道:“江方一躯之体,人皆有之。星火之光,岂可普渡人间万物?前辈万勿妄测高估于我。”手足无措中,羞得无地自容。
“星星之火,亦可燎原。”京邦用赞赏的口气道,“少侠乃天纵奇材,只要矢志不渝,他日必成武林一代后起之秀。”然后徐徐吐出一句话,“老朽不会看错人。”神色是如此坚定,目光是如此犀利。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江方微末之技愿效苍生,江方一躯愿奉太平。只求力所能及,万死不辞。”振振有辞,“沧海横流,又岂是江方涓涓细流所能治之。”心下不禁黯然,想起自己的家庭惨变,原有的那份壮志不竟被抹杀了。
“少侠之言差矣,”京邦陡提语尾,“英雄是人,庸才是人。少侠是做英雄,还是庸才?”江方讷讷难答:“我……”
“英雄?庸才?但求一答。”京邦已不再如前,恢复了人固有的一种豪气,双目逼视着江方。江方自不愿做庸才,但想象中的英雄实在太过遥远,仍是不敢应承:“这……”京邦蓦地丧气:“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回首就走,顿时野心已去,突感无力回天,显得是那样失望,那样的颓丧。
江方陡闻这句李白《庐山谣》,又见京邦如此沮丧,眼前仿佛看见天下生灵涂炭,百姓在水深火热中挣扎,突地感觉重任不可推卸,嚯然狂喝:“我本江某人,狂歌笑前辈!”
京邦闻而止步,“你说什么?”
“诗仙李太白,敢嘲笑圣人孔子,我笑一笑武林前辈又有何妨?”江方一语道出,突觉心头豁然开朗、豪气顿升、英气勃发。京邦大喜过望,老泪再也挂不住,却犹自畅笑道:“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这是李白《行路难》的前两句,江方自幼嗜书成癖,立即接口道:“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颠却沧溟水。”舒臂抬目,豪气干云。
京邦飘步过来,将江方抱了个满怀,泪水点点,洒在江方小脸蛋上,象抱情人般、象抱救星状。江方此时却在想,“你又不是我父亲,干吗抱我?”他自小未见过母亲,父亲却又随江府化为灰烬,神情黯然,也是伤心至极。
此时一受感染,如何也控制不住久日压抑的思亲之泪,顿时渲泻而下,啼声悲凄,震动四野。
一老一小,疯子般相互抱着,哭着,直哭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他们的心却异常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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