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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断南天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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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龙门客栈危机藏 鬼谷鼠窝乌有月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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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几乎有些自负,可他却无法看清他们是怎么来的,简直如从天而降。

    两个人——身穿灰布大氅,头扎道士发髻。领先者双目神光炯炯,一身气质不怒自威,俨然一派宗主模样。站在他后面的却是一个糟老头子,糟得不能再糟了,头发蓬松散乱,一身道装脏兮兮的,脏不可言,就象刚从垃圾堆里拣出来的玩意。

    二者年纪均不下六旬。

    江方一愣,鬼谷里没鬼,反而有人,活生生的两个人,听口气颇有些主人味道,“二位是……”事情出在意料之外,他有些语不成句,顿时吞吐。领先者介绍,“老朽京邦,”又转身指着身侧后的道士,“这是敝师兄卜伦。”却见卜伦站在那里两颗眼珠子乱转,两只脚不停地轻踱,一股野气和童气毕露无遗,听得京邦自称“老朽”,他侧转身子,背对江方道,“他是既老且朽,我可是不老不朽,”突转身上前抓住江方,“我说得对不对?”

    对?不对?江方讪讪地答不起来,只说:“江方得识二位前辈,不胜荣幸!”卜伦还待再说什么,京邦已发话:“师兄!?”口气中蕴含威严,卜伦假装未听见,又不得不停止,不服气般回身而去,“我才不想出来。”转瞬即逝。

    面对江方,京邦复言:“天下之事,事在人为。江少侠认为如何?”长这么大,头一次被人喊做“少侠”,江方陡然感到自己长大了,成熟了。其实他已真的长大了、成熟了,连他说的话都充满了“成熟”:“鬼谷与鼠窝皆是人为?”

    “是的,”京邦叹道,“天下事皆在人为,又岂止鬼谷鼠窝?”

    世上之事,又有哪一件不是人为?只不过某些人做事不择手段,有人做事明正言顺,亦有循规蹈矩、别出心裁,或顺手牵羊,或巧取豪夺,或恃强凌弱,或杀富济贫等等。

    “鬼谷、鼠窝名扬天下,恐非人力可为?”江方不无怀疑,鬼谷鼠窝名声在外,江湖人等纷至沓来,死者之死固然可添鬼谷之鬼威、增鼠窝之鼠名,但生者——如江清萍等岂会不知鬼谷无鬼、鼠窝无鼠。然鬼、鼠又岂能人为?

    “人乃万物之主,人力乃天地之最。”京邦淡淡一笑,言下之意,鬼谷之鬼,鼠窝之鼠皆可人为,不得不让江方咋舌。细细一想,从古到今的贪官污吏、街痞恶霸,哪一个不是人?权为己有,贩卖良心,又有什么不是人力所为?有能力者是人,他们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要上几个——勿论死活,要上几只鼠——勿论真假,又怎成问题?

    “谷中无鬼,窝中无鼠?”江方跳了起来,这是他以前不敢想像的。

    “心中有鬼者,自然有鬼。”京邦缓缓言道,“人之所以为人,只一身衣服;鼠之所以为鼠,只一张鼠皮。衣服里面是人否?鼠皮中间是鼠吗?谁又能说得清楚?”禽兽不是人,做禽兽之事的是人吗?他穿了一身衣服,不叫人叫什么?天下万物,家禽野兽,名目繁多,要给“禽兽人”取名,又取何禽何兽之名?其禽其兽愿意否?还不如就叫做人——不管他是不是人。

    人间所有,又何必分个清楚?

    “无鬼无鼠,又如何以此名扬天下。又岂能保证由此生还者不广告天下?”

    “顺我者生,逆我者死。”京邦面色一顿从牙缝中迸出这八个字。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江方浑身一寒颤,此时对死在鬼谷中的武林人肃然起敬,而对江清萍等生还者顿起厌恶之感。江清萍曾经告诫家人“切不可贸然进入鬼谷,否则难以生还。”现在想来此语颇含深意。江清萍一代大侠,自鼠窝生还,这是他的本意?他武功卓绝,英名侠气,为世人所称道,岂会轻意受制于人?

    京邦见江方面色,已知其故,“天下之人,无不可制。侠者以侠、盗者以盗。”——人生旅途,路途遥远,难免途中偶然失蹄,“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以侠自命者,自要极力掩过伪侠;为盗者,自不想盗名四传,以致无处可盗。江清萍光明磊落,正义懔然,却背上“侠”之包袱,受制于人,亦在情理之中。他尚且如此,何况其它?

    江方不禁对“侠者以侠、盗者以盗”的制人术另眼相看,对眼前的京邦畏如虎狼——跟这种人在一起,没人会有安全感。心中虽怕,脸上却不得不装出一副笑嘻嘻的神态,“京老前辈,果然高明,佩服,佩服。”语气中却是对其卑劣下流行径满是嘲讽。

    一语未毕,蓦地出手——他用尽毕生之力量,快如风飘,疾似电闪。“打倒京邦,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有这种想法者,他的动作不快,力量不大哪才不可思议。他的动作快,却快不过他的念头;力量大得出奇,心思却细得如针孔。依然是那招“若有若无”。

    他虽不屑于江清萍的为人,但完全可以理解江清萍当时的处境。“若是我自己,决不做苟且偷生之想。只能为自己的观点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他如是想。正所谓:宽以待人、严于律已。

    一招击出,直击京邦小腹重地。这一次却是与人对垒,生平头一次与人真实地喂招。这个人,可能就是鬼谷之主、鼠窝之头——鬼谷鼠窝的一切很可能就是此人一手制造的。

    京邦不暇细想,右手一伸、一截、反手一扣,动作更快、力量更大。江方嚯地退出五六丈远,以前无论如何办不到,可他丝毫不觉奇怪——一份耕耘、一份收获,本不足奇。

    “原来你就是鼠窝之鼠?”江方一见京邦的伸截扣三式变化,蓦而知晓——原来他是为了证明他的想法是否正确。江方不等京邦答话,“怪不得老鼠如此通灵,教我武学,不知有何指教?”

    不意鬼谷鼠窝事,竟是乌有一轮月。江湖之中,只存在利用。京邦此人,又要利用江方什么呢?他有什么值得利用的价值?

    京邦死死盯着江方:“只因你改变了我的一种看法。”一字一顿,似是沉重无比。

    这一次,江方更是大吃一惊,没想到自己竟能改变别的任何人,“什么看法?”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被你的作为所改变。”一字一句,份量着实不轻,要成就一番事业,或要达到某种目的、或要遂其野心——有时野心就是雄心,不狠不毒,终难成事。

    “我改变了你?”江方仍不敢相信,象京邦这种人,雄心勃勃的人,我怎能改变他?面对江方不可思议的神色,京邦毫不以为奇道:“二十多年前,一番辉煌的事业在一夜之间顿成昨日黄花,老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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