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俊的救命恩人也即他的授业恩师指着光俊身后茂密的丛林和耸峙的雪见山峰,悠悠说道:“我们甲贺忍者与雾山的伊贺忍者众一直明争暗斗,无非是为了确立自己门派独一无二的地位,在无休无止的争斗中双方元气大伤,后来在幕府将军足利大人的调停下,双方才勉强约定互不干涉彼此,天知道这种互不侵扰的约定能维持到多久,我想伊贺吞并我们甲贺的野心一直就没有改变过,而我们甲贺同样希望能压制住伊贺。当你有一天成为甲贺流的新首领,就要带领他们称霸整个天下,让甲贺流成为天下忍者众的头领。”光俊的师父看着天边的一片浮云,微笑着说:“人命犹如这天上浮云,说不定哪一天就随风飘散了,而活着的人就应该珍惜时光,好好努力才是。”
“师父还很健朗,为什么突然发出这样的感慨?”光俊不解的问。“你眼睛看到的是不真实的,为师本来的面目已经苍老不堪了。”光俊的师父指着自己的脸,对光俊说:“你该对甲贺的易容术早有耳闻,现在你就仔细看看为师这张脸。”光俊目不转睛的看着师父那张威严的面孔,就见这张脸在秋日的阳光下犹如风化了一般,逐渐出现深深的皱纹,最后,那张原本威严的脸变得衰老不堪,只剩下一双眼睛还闪烁着狡黠的神采。
“甲贺易容术并非只能够隐瞒身份冒充别人而已,有时候还能让衰老的人再度恢复青春呢。光俊的师父打趣自己,然后对光俊说道:“你被我救到这深山之中已经有数年光景,在这几年当中,我一直观察你的一举一动,我发现你始终没有放弃丧妻之恨,更没有放弃对女儿的怜爱,这足以证明你有足够的恒心和毅力。正因为如此,我决意在我归隐之后让你接替成为甲贺首领。”
“师父,仅仅是这些又能说明什么呢?人活着总要去爱或者去恨,如果没有爱或恨,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光俊不假思索的说着。
“在这个世上,有的人会利用自己片刻的热情表演自己多么仁慈或者多么邪恶,而实际上这只不过是一时冲动做出的缺乏理智的事情,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都属于这一类,而另有一小部分人,他们会言行如一,即使光阴流逝,他们也不会改变自己的初衷,这种人又分作两类,一类大善,一类大恶,而不论善恶,这种人都会始终不渝的实践自己的想法,我们忍者需要的正是这类人。”光俊的师父利用易容术再度掩饰起自己那张苍老的脸。
“师父,我虽然心中充满仇恨,恨不得亲手杀死自己的仇人,可是我内心深处却讨厌杀戮,我总觉得用杀戮来解决问题是最野蛮的方式。”光俊不想担当重任,因此竭力说出自己的想法,以此证明自己并不适合担当甲贺忍者的首领。
“这难道真是你内心的想法吗?既然你心中充满仇恨,那么就应该借助仇恨来手刃你的仇人,这个世界上充满各种各样的谎言,有时候杀戮就是破除这些谎言的最佳方法。”光俊的师父沉默了一会儿,语重心长的说:“为师明白你的苦衷,你不想让自己的女儿也卷入这场无休止的角逐之中,可是天下早已经混乱了,你们父女两人要躲到哪里才能避开混乱和杀戮呢?”
“那么我该怎么做?我知道一旦成为甲贺的首领,就不可能再有片刻的闲暇,作为忍者的首领,生命中恐怕不会再有一丝一毫的欢乐,即便有也是短暂的,稍纵即逝的快乐只能让我更加体会到生命的悲凉,我怕我无力承担重任。”光俊待在深山中数年,早已经体会到师父的忧虑,他实在不愿变得跟师父一样,把所有喜怒哀乐都深深掩埋在心里,如果真要这样,他会崩溃的。
“一件事情在你做之前,你会觉得它困难,可是当你做了,你就觉得它很简单,为师不会看错你,你不必再推脱,要不然可就辜负了我的一番心血。”光俊的师父说完就转身离开,连商量的余地都没留给他。
光俊六岁的女儿紫云就站在父亲身后,她伸出小手拉了拉光俊的衣襟,好奇地问:“爹爹,刚才爷爷对你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光俊叹了口气,对乖巧伶俐的女儿说:“什么意思都没有,爷爷只是不想让我们走,他要我们永远留在这里。”紫云眨着天真的大眼睛,微笑着说:“我们本来就要留下来,是吗?”光俊沉默不语。
光俊正在回想着往事,身后响起一阵极细微的脚步声,似乎有人正蹑手蹑脚的试图靠近他,光俊头也没回,淡淡的说道:“你每次都试图这样接近我,你知不知道这样做很危险?”光俊身后一个紫衫少女眨着大眼睛笑嘻嘻的说:“女儿知道了,下次绝不再这样了。”光俊厉声呵斥道:“还有下次!倘若在非常情形下,你这样接近我,我来不及察觉到是你而出杀招的话,你很可能就没命了。”吓得紫云吐了吐舌头,一脸委曲的样子,细声细语的说:“女儿错了,爹爹。”光俊看女儿如此可怜兮兮,也就不再追究她的过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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