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墨一边打量着房间,一边开口询问:谢谢你家少爷救了我,还未请教你家少爷姓名呢?
一谈起她家少爷,纸鸢就一脸崇拜,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我家少爷姓木,名子雪,在家排行老三。我们老爷是做陶瓷生意的,我们木家的陶瓷在‘季相’最有名了,曾还得过三皇子殿下的夸奖。三少爷不仅是老爷最疼爱的儿子,他还最会做生意,这些年老爷的身体不好,半数的生意都交给了三少爷打理。我们三少爷不仅打理得有声有色,且还赚了不少钱,老爷还说,等他老去之后,就将家里所有的生意都交给我们三少爷打理呢……
你家少爷真厉害。以墨笑了笑,随口附和。季相木家的陶瓷在承天朝颇为有名,她多多少少也有耳闻。
夫人,奴婢还不知道您叫什么呢?纸鸢天真的问道。
我姓呈,你叫我呈夫人便可。
纸鸢听候主子的吩咐,极力的在她面前扮演一个单纯活泼的内宅丫鬟,对了,呈夫人,你怀着身孕,怎会一个人躺在生风岭里且还受那么重的伤?
是与家人走散了,后来又遇到抢劫的。语气顿了顿,开口提道,请问,你们发现我的时候那里还有没有其他人?
没有了,就只有你一个人躺在地上。纸鸢将温好的汤药端给她,呈夫人,这是按照大夫开的方子熬的药,治您身上的伤的。您放心喝吧,对您腹中孩子没有影响。
恩。以墨喝了药之后,睡意袭来,很快就睡过去了。
纸鸢端着药碗去向李宸雪禀报,三爷,公主醒过一次了。奴婢按照您的吩咐,将药喂给她喝了。
恩,下去吧。李宸雪头也不抬,专心致志的摆弄着画作,提起朱笔为画上美人的唇上了色彩,看着画中越来越鲜活的人物,他意味深长的低喃,……没想到你醒得如此快。
第二日,等以墨再次清醒的时候,屋里还是只有先前伺候的女婢。
纸鸢尽心的服侍着她,呈夫人,您醒了?正好,奴婢给您端了些肉粥来,奴婢喂您吃点吧。她小心翼翼的将她扶起,贴心的在她背后放了个软垫,大夫说,您最近几日需要好好休养,不可大鱼大肉,要吃得清淡些才适宜养身……
谢谢。以墨客气的点头,对了,怎么不见你家三少爷?
我们少爷来这里做生意,事情多,每日都是早出晚归,就是我们这些做下人的都很难看见人。纸鸢一边忙碌一边说道,夫人是有事要见我们少爷吗?如果有事的话,我去找大生哥,让大生哥给您通传一声。说着就往外走。
以墨忙止住她,没事,不用麻烦。我只是想当面谢谢他,既然你家少爷这么忙,那就算了。
闻言,纸鸢又乖巧的转身回来,笑容乖顺甜巧,夫人,您就安心在此养伤吧,不必不好意思。我们少爷是个大善人,常说‘曲诸人以为善,是与人为善者也。故君子莫大乎与人为善!’。奴婢虽然不懂是什么意思,可知道定是‘助人为乐’之类的好话。她一边推崇着她家十全十美的少爷,一边劝解着她,少爷还常说‘行善积德’,我们少爷每年都做许多好事,就比如上一次在泉州的时候,有个小乞丐在路边卖身救母,那小乞丐也真是可怜,家乡出瘟疫,就他和他母亲活下来,两个孤儿寡母的,本想上京投奔亲戚,谁知半路上母亲受风寒没钱买药医治。我们少爷见他可怜,不仅给他银子买药救母,还介绍他去当地的木家制陶分坊打下手做短工……
以墨在纸鸢精心的照顾下,第七日就可以起床下地了。这日天气好,以墨自己扶着床沿小心翼翼的下床,她身上的刀伤太深,完全愈合还需要一些日子,而且她肚子越来越大,行动起来也有些吃力了。
夫人,小心,还是奴婢来扶您吧。纸鸢刚推开门就见她下地了,吓得忙跑过去扶她。
没事,我自己能走。以墨轻轻推开她的手,执意要自己来。
纸鸢无奈,只得站在一旁看着她。
在床上躺了几天,以墨今日想出去走走,推开门刚走到院子边就听纸鸢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夫人,您要去哪儿?
以墨没在意,随口应道,我出去走走……
夫人,大夫说了,您身子刚好,不能走得太远,况且您身子又重,万一出了什么事,后悔都来不及。您还是不要出去了,就在院子里走走坐坐吧,等过些天,伤口彻底愈合了,您再出去看也不迟。纸鸢说得合情合理,让人找不到丝毫反驳的理由。
以墨也怕肚子里的孩子再又个好歹,就认同了她的话,并没有坚持出门,只在园子里的石凳上坐了坐。
这时,纸鸢端着药过来,夫人,您该喝药了。
以墨没有怀疑,一如既往的将药一口喝了下去。喝完之后,她将药碗递给纸鸢,今天喝过明日就不用端来了。是药三分毒,我怕对腹中的孩子不好。
纸鸢接碗的手轻颤了一下,以为是她发现了什么,可看她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渐渐安下心。笑脸回道,奴婢去问问大夫,如果大夫说行,那奴婢明日就不给夫人熬药了。
麻烦你了。以墨点头。
不麻烦,不麻烦。
纸鸢端着药碗下去,只留以墨一个人在院子里乘凉,喝了药一股睡意袭来,以墨撑着身子起身回房,她并未上床,只在软榻上斜躺着眯了小会儿。可朦朦胧胧之中,感觉肚子隐隐有些疼,下身不受控制的泻出一股暖流瞬间让她惊醒!
倏然睁目,眼底一闪而过的凛厉带着些惊慌,想也不想的掀开裙袍,当看到里裤上的猩红,心瞬间被提起:见红了?好端端的怎么会见红?!
此时门被推开,纸鸢拿着换洗的衣裙进来,夫人,衣服洗好了。我帮您放到衣柜……啊,夫人,您裤子上怎么会有血?
她花容失色的表情让以墨冷静下来,镇定道:纸鸢,麻烦你去请个大夫来。
啊?好,好。夫人,您坐着别动,我这就去请大夫。说着便惊慌着脸跑了出去。
纸鸢知道平安公主对三皇子的重要性,不敢耽搁,直接去了前院找三殿下,三爷,公主见红了。
李宸雪顿时停下手中的笔,嘴角扬起喜悦的笑,腥杀,去看看。
腥杀也是满脸激动,整整用了十天的药,今日终于见红了。
夫人,大夫来了。纸鸢带着腥杀进屋。
以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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