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漓宫苑,寒风拂动光秃的枝杈,伶仃凋落。
倾城拢紧了单衣外的袍子,怔怔地凝着一苑雪白。勿怪觉得冷了,昨夜下了一场雪,临天际泛白才停。她一夜安枕,好像许久都没睡得这么舒坦过,可梦醒倦意未退,她便被带到了了这。
一地的太监宫女,咸是她凤漓宫的人。
她跪在其中,似有彻悟。
昨夜,司徒苍漓过凤漓宫,大概就一场不愉快。之后,她甜睡如饴,迷糊梦离间又似见到了不少人,太后、皇后、郎妃……真的是,冤家“梦”窄。
后来她才听说,那日宴毕,皇后恳请太后懿旨求见漓妃一面。那重重的一跪,连冷眼旁观的郎妃也动了容,太后眯眸审视片刻,终叹了口气:“也罢,哀家随你一道去瞧瞧漓妃的病。”
太后命人备辇,一众人浩浩荡荡地前往凤漓宫,外面的侍卫自是挡不住。进得宫内,遽然一声脆响,所有人骇住,皇后耳尖却也似惊得忘了礼数:“有刺……客……有刺客……”
守在宫外的侍卫一拥而入……于是,便有了倾城“梦”中的一幕。
那一夜,皇城内外无一人安眠,永熙帝在皇宫内院受伤,刺客却是昔日宠妃如今被打入冷宫的漓妃顾倾城。当夜,圣旨颁下,倾城被赐杖毙之刑,凤漓宫所有奴仆皆杖责一百,交由宗人府审讯。
皇帝心多诡谲,历来深宫妃子之死不过一杯毒酒三丈白绫,杖毙确实多有残忍。然圣旨之下,仍有一道圣谕,赐其一夜安眠。
所谓,圣意不得揣。
倾城安静地跪着,抬头望了眼高阶上的司徒苍漓,赫然发现他也紧紧盯着自己,眸红欲滴。她明白,红的是杀意。
猝然间,脑海转过昏睡前的场景,顿觉这双眸如此熟悉,昨晚他便想杀了她的吧?那股浓重的杀意……仔细想来,恍又添了几寸沉重,然现下只遗一片深寒的戾气。
杀了她吗?
哼,他不会的。不过……倾城薄唇微弧,淡淡道:“苍漓。”
“嗯。”司徒苍漓应了。
她笑靥如花,心里轻嗤了一声,这人可真别扭:“你答应过我,放过凤漓宫的人,还其自由。君无戏言,你的话可作数?”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方为君子,何况朕乃一国之君。”司徒苍漓冷冷一瞥,“朕记不起朕何时答应过你,倒下过一道圣旨,不放过你的人。”
若不是系了几条人命,倾城必定赏脸地大笑,他竟也讲起笑话来了。
该死的冷笑话,她哭笑不得,终恨不起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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