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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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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二出 拜月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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挡。

    一个小僮抢下子虚的书箱,一把撂到地上,冷笑道:“做作什么?这儿可不是你卖弄斯文的!”子虚没听懂他话中隐意,另一个小僮又凑上来:“他叫艾官儿,专会吓唬人!我叫芳官儿,你有什么话就跟我说。”子虚盯着芳官动了动嘴,还没说什么,芳官就看着他笑了:“这姐姐,你是自愿投到这儿的,还是……”

    “咳!他定叫老道卖了,你瞅瞅,也是个道士来着!”又一个小僮乐呵呵插了嘴。

    “莺官儿胡说!”第四个小僮开了口,挤到子虚跟前,拍着胸脯笑道:“我是芩官儿。”他指定身后一个嘟着嘴不言语的小官儿,“那个叫蕊官儿,前儿才来的。”

    四个小倌,拉着蕊官叽叽咕咕地议论子虚,说的话也莫名其妙。子虚坐到炕上看着他们,竟一些儿也看不明白。

    “列、列位?”子虚一拱手,“敢问你们这里,是个什么所在?”

    艾官指着子虚鼻子冷笑道:“装什么!好人怎么来这儿?你问谁去!”

    芳官忙拦住艾官:“少说些!”又转向子虚,“外头天寒地冻,你还是先洗个热澡暖暖身?明儿个再分辨?”

    子虚回说:“烦你费心,只是我师傅他……”

    “快别提什么师傅了。”芳官低声告诉他,“进来这里,师傅只有一个。”

    “哪一个?”

    “就是才领你进来那个。”芳官说完,其余几个推搡着子虚去了隔壁。那里早备下热腾腾的洗澡水,毛巾、香胰也堆在一旁。小倌们各自分工,先把子虚剥了个干净,又像抛鱼似地把他□裸地抛进了大木桶。

    “在、在下自己来便可?自己来……”子虚捡毛巾遮住身体,红了脸。

    “这可由不得你!”艾官一把夺过子虚手里的毛巾,甩给蕊官,“给他搓澡!”

    蕊官不敢说话,嘟着嘴给子虚搓洗。另几个则按着子虚,不叫他乱动。芳官和芩官取来干净光鲜的衣裳,叫子虚换上。

    子虚一看是旗装,以为要剃头梳辫子,说什么都不肯穿。哪里由得他?几个小倌齐动手,两三下给他换了,还给他扎了辫子,只是没有去发。

    莺官拍着子虚的背笑道:“放心、放心,明儿洗净了直裰,还叫你换回去呢!做个‘别有韵味’来着?”他说着说着,忍不住喷笑,一骨碌滚倒炕上,揉着肚子哈哈大笑。芩官推着他,笑他是个没正经。子虚虽不太明白,倒也跟着他们笑了。

    几个小倌叫子虚跟他们睡通铺,子虚总挂念玄机道士,迟迟睡不着。天渐渐入夜,身子才变得懒散,不觉间睡熟,雪也不知几时停了。

    睡梦中,子虚听见身边传来响动,却没太在意,过一会儿又觉有人推他。他方迷迷糊糊睁开眼,见蕊官近在眼前。

    “何事?”子虚揉着眼问。

    蕊官指了指身后,芩官凑了上来,低声招呼:“快来快来?”

    子虚披衣随二人出去,看艾官、芳官、莺官已披衣立在院子里。

    院子当中还置了张三脚高几,几上一只小铜鼎。

    芳官拉着子虚:“你也来拜拜,早日子出去吧。”

    子虚不知他们要干什么,学着他们的样儿,拈了三柱香,对云里一点月芽拜了拜,又听身边的蕊官嘟囔了几句,说的什么相公之类。

    子虚方才醒悟,自己是误进了男巷。他怔怔半晌,竟没了主意。莺官催他上香,他才木木樗樗地把香□小铜鼎,问几个小倌:“这月亮是女子拜的,你们怎么也拜?”

    艾官冷笑道:“进来这儿,和女子无异,拜一拜好早日离开。夜晚行事,免得那老不死的看见!”他说完,甩袖子去了后院。子虚问他哪里去,他冷冷一笑,没有作答。还是芳官告诉子虚,艾官陪客去了。子虚一听,心上顿时冷了半截。

    几个小倌等檀香燃尽,各自收拾干净,领着惊呆的子虚回房去了。

    第二日,鸡鸣过,天际还未泛白。

    屋里黑黢黢的,犹如夜半。子虚愁闷了一晚上,才要掖被子睡去,那穿狗皮袄的中年男子突然踹门进来,手执竹竿,把个芳官、芩官、莺官、蕊官连骂带打地轰了起来。子虚也没逃过竹竿刑,揉着疼痛直言几句,却招来一顿毒打。多亏艾官披衣从后院赶来,联着其他小倌跪地求情,男子才肯放过子虚。

    那男子还给子虚取了新名,叫作芸官,又着芳官、蕊官给子虚换上道服、包好南华巾、腰里系紧熟丝绦,轰着几个人一起到前院子吊嗓排戏。

    懵懵懂懂混过半日,天色眼看擦黑。男子又叫子虚怀抱古琴,跟他们同去戏园子。子虚想寻机脱身,收拾停当,跟他们走了。偏偏演扇子生的芩官叫客人拉去,男子一时抓挠不着,推了子虚。

    子虚害怕男子的竹竿,硬头皮演了柳梦梅,后来又替蕊官做贴旦,演了红娘。好在白天时候,他听小倌们唱了这几出戏,略记下些,不然定要招来毒打。他心里叫苦叫屈,不期又叫个三十出头的贵公子瞧上了。还没散戏,中年男子就催促子虚洗脸换衣裳,着人压他回了男巷。子虚倒也顺从,琢磨去时没机会逃脱,回时可借男子不在,偷偷溜走。谁料他才回来,那男子就领着几个小倌进了门。

    中年男子知子虚不肯就范,把客房门窗通通反锁了。子虚只好陪那贵公子喝酒,希望灌醉对方,能逃过一劫。可那位贵公子并不上当,执酒盅与子虚笑道:“你这样儿没出过门儿的小相公,我见多了。无非使酒脱难,性子烈的就寻死觅活。说开了么,大家都是男人,何必如此?”说着说着,他就伸过手来,一把拥住子虚。唬得子虚冷汗夹背,口里不住念叨:“善哉!善哉!在下岁数作你老祖爷都绰绰有余了,岂可行有悖伦常之事?”

    “什么?”贵公子也没听清子虚叨叨些什么,眯起一双色眼亲吻子虚。子虚赶紧捂上贵公子的脸,颤惊惊道:“这、这样唐突,在下着实受不住!”

    “你欲意何为?”贵公子停住了动作。

    “这……这……”子虚支吾半晌,吐了句,“不知公子姓名?”

    贵公子闻言,愣了愣,搂着子虚乐了:“敢情这儿还有不认得我的?”他抬一根手指头,勾起子虚的下巴,强扭过子虚的脸,盯着子虚的眼睛笑道,“我只需知道你叫芸官,你呢,不必知道我是谁,这不更有意思吗?”他把子虚推倒炕上,两手乱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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