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灵风瞧了瞧地上的春梦雨,似乎睡得正熟,正讶异间,又听得外面有人道:“朱师兄说得没错,那千面郎君练了那邪门的武功,所谓婉娈神功,逢十失功,今晚是三十,算算日子正是他失功的日子,这么好的机会不下手,更待何时?”
躲在干草堆中的曲灵风算是听明白了,看来春梦雨是结了不少仇家,这不,刚刚走了一群峨眉派的女道士,又来一堆点苍派弟子,还撞上了春梦雨的死穴,什么婉娈神功,逢十失功,这下那可恶的春梦雨算是要玩完了。
曲灵风心中正自得意,寻思着等外面的人进来把春梦雨解决掉了自己便重获自由,孰料春梦雨的人,已经不声不响的窜到他面前。
春梦雨突然地解了曲灵风的穴道,倏地钻进草堆里,压在曲灵风身上,附耳道:“那些点苍派的人菜里面被本公子放了巴豆,吃了后拉了三天三夜,你若不救本公子,本公子就说那些巴豆是你花银子雇本公子下的。那些人宁可错杀千人也不漏掉一个的,一定会把你剥了皮,扔到油锅里去煮。”
曲灵风被气得七荤八素,姓春的不但害人的本事一流,栽赃嫁祸的本事更是行家中的行家。
听得庙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曲灵风挣开绳子,扫了扫庙内,灵机一动,拉着身边的春梦雨就往神案的方向冲。
无奈春梦雨竟是趴在地上,似乎是走不动的光景,曲灵风正诧异,春梦雨喘了一口气道,“阿土,你背本公子过去。”
曲灵风见他都这时候了还不服软,不过他可不想被剥了皮扔进油锅里煮,只得抱其春梦雨,迅速地躲到神像后面。
曲灵风刚刚把自己和春梦雨安顿好,只听“啪”的一声,山神庙的破木门便被踢开了。
那点苍派的混元霹雳手朱耷喝道:“千面郎君,给你朱大爷滚出来!”
庙内黑漆漆的,只有风吹窗户的嘶嘶声,半天没有一丝回声,一旁的铁罗汉储锋便道:“朱师弟,李师弟,他既然不愿出来,咱们就自己搜,等搜到了,把他那张千变万化的脸,一寸一寸剥开,看里面到底装的什么东西!”
曲灵风听得心中跳漏了一拍,身边的春梦雨竟还跟个婴儿一般枕在他肩上,曲灵风心中不由得大骂:真是头猪,都这节骨眼上了还睡得这么香!
一边想着,庙内已传出“啪啪”的兵器打在草垛上,打在门上窗上地上的声音,那些点苍派的弟子一边搜,一边喊,“春梦雨,给你大爷滚出来!”
眼见得朱耷等人快找到神案来,曲灵风脑子一转,从衣服里掏出只绣花锦囊,一下扯开系在口上的丝绳,抖开袋口往案前的油灯上一撒。
“啪”的一声,那神案前的香灯,竟然是涨出一丈多高,幽蓝色的火焰,腾地窜在朱耷的剑尖上。
那朱耷一惊,又听得风拍窗户,啪啪作响,竟是极其阴森鬼魅。心中便疑心自己是不是冒犯了神灵,又抬头一望那山神的塑像,张着长满獠牙的大口,面目狰狞,这才收了剑,换了神案以外的地方找。
那点苍派的人寻了半天没有寻到春梦雨,只认为春梦雨不在山神庙内,便退了出去。
神像后的曲灵风已是吓出一身冷汗来,看了看腹背中空的神像,不由得自嘲地笑道,幸好当初塑像的人偷懒弄了这空心的泥偶摆在这里,不然今晚他曲神算就要去给阎王爷算命了。
曲灵风想到自己的老本行,才意识到真该给自己算一挂,怎么会出门不利遇上春梦雨这么个祸害。
曲灵风肘了肘肩上的春梦雨,“姓春的,人都走了,你还装什么死。”
他见春梦雨不答他,又肘了好几肘,春梦雨依旧没半点反应。曲灵风惊讶之下,这才抬起春梦雨的头,借着一点火光,竟然见他双颊发白,凤眼低垂,睡得跟个擦了白粉的死人似的。
曲灵风这才注意到春梦雨今晚没有带人皮面具,那苍白的小脸上,连额间那一抹红嫣嫣的胭脂痣,此刻颜色也暗淡下来。
曲灵风一想,刚听那群人说春梦雨练了什么邪门功夫,什么婉娈神功,逢十失功。
他回过神来,心中一乐,俊脸上泛起得意之色,“啪啪”的两声,拍在春梦雨雪白的脸蛋儿上,贼眉贼眼地嘿嘿笑道:“没想到你也有今天,这下落到你曲公子手上,本公子非要把那受的罪都讨回来!”
距离山神庙不远有个湖泊,名为龙珠湖,龙珠湖三面环山,一面地势开阔,山腹中多天然溶洞,湖边的古榕,虬枝参天,枝上垂下的触须,幽夜帘影般在风中涤荡。
曲灵风好不容易寻到这么个隐秘的地方,心想那些点苍派的人断然追不到这荒凉的湖边来,他将背上的春梦雨扔在地上,“咚”的一声,春梦雨身体落地,在阒静的夜里振起一林的飞鸟。
湖边黄芦苦竹,蒲草蒹葭,黯淡的星月趁出黄绿草叶上春梦雨熟睡的轮廓。
曲灵风拔了一根芦苇心在嘴里嚼着,蹲下1身来,笑眯眯地拍了拍春梦雨的脸蛋,“姓春的,你说本公子是要在你脸蛋上画乌龟还是画王八呢?”
他又自言自语道,“不行,乌龟王八太没意思了,本公子还是换一样新鲜点的好了。”
他一边想,一边已经从包袱里取出春梦雨的画笔,就着画眉的青石黛大笔一挥,在春梦雨的左脸上画了一条黑色的叉裤。
画完男人的叉裤,他似乎觉得还不够,又找了胭脂水粉,在春梦雨的右脸上画了一条红艳艳的肚兜。
曲灵风一边画一边兀自哼哼,“叫你偷女人的肚兜,叫你陷害本公子被女人追,叫你在本公子脸上画乌龟,叫你拽!”
无论曲灵风怎么折腾,把春梦雨吊在榕树上玩倒挂金钟,弄到水里面玩香象渡河,春梦雨还是睡得跟一头死猪似的,渐渐地曲灵风也玩得腻了,把春梦雨湿嗒嗒地从湖里拉起来扔在几丛芦苇之上。
曲灵风拍了拍手,便打算走人,趁那姓春的还没醒过来,他此时不走更待何时,等明儿那姓春的功力一恢复,他后悔也来不及了。
曲灵风又把春梦雨扎扎实实地踹了两脚,当是临走之前收的点回扣,这才一脸得瑟地哼起时调走人。
临走的时候,曲灵风还在春梦雨的包袱里顺手牵羊,弄到几本发黄被蛀虫蛀过的小人书,上面都是些在摆弄武功招式的小人,曲灵风随意地翻了翻,无非是些什么华山剑法,打狗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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