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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骨的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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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刻骨2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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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哭还是回家躲到被窝里去,我花钱可不是买你这副委屈相!”

    一个人躲在在完全封闭的空间里,空气沉静到可以听到尘埃降落的的声音。

    耳际回旋他鬼魅般的声息,像有细碎的虫子在啃噬她的耳膜,然后转入心脏,疼痛难当。

    她缩在墙角。墨染般的细发遮住面容,若隐若现的是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肌肤,仿佛能被一串薄弱的光线刺穿那般脆弱。

    光,从窗帘的细缝里一丝丝亮起来,直到把整个屋子铺满金灿灿的亮斑。

    但是好像始终抵达不到她的那个角落。

    她把手伸出来触摸那幻觉一样的阳光,沾满泪水的掌心,在灿漫的晨光下,幻化成一片金色的碎影。

    成线滴坠,跳落到地面。

    然后挥发入空气。

    那就是她的悲伤,无处倾诉的悲伤。

    抵达不了光明的悲伤。

    晨曦映出台历上的字,那个刺目字,19。

    自一个月前的那个19号开始,她周雨濛,千金大小姐的华美外衣被彻底撕裂,从此她不过就是变成外界所言的那种,假凤虚凰。

    徒有一个令人歆羡的家事身份。

    其实一切都是假的。

    不到两年的时间。

    爷爷死了还不到两年。

    ‘锦华’这个原本也在地产界有着亿万身价的大公司,竟然会朝夕之间几近负资产。

    她的父亲,周进权,一个嗜赌成性的烂酒鬼。

    每每遇到绝境只会低头哈腰地四处去求人,开始的时候也许还会看在他是周锦华独子的面子上,看在‘锦华’这块金字招牌的份上,多多少少地给些许施舍一般的投资。

    这样的好景更是难长。

    周进权非但没有在公司急速滑坡的时刻逆流迎上,仍是沉浸在他的二世子不愁吃穿的幻梦中,整天在灯红酒绿的世界里花天酒地,很快,那些曾经帮助过他的好心人,都彻底看穿他刘阿斗的性子,于是一时间撤资的撤资,失去联络的失去联络,危难之间,瞬时间所有的倚靠都倾散无影。

    树倒猢狲散,这群受过周锦华恩惠的‘猢狲’其实已经仁至义尽。他们散去实然是无力撑起周进权这般的败家子。

    而此时迅猛崛起的‘郑氏’,更是给了‘锦华’一个下马威。

    不但挖走原本为‘锦华’效力多年的智多星——刘全智为其幕僚,招揽著名影星柒瑕给自己的新售楼盘作强势地宣传攻势,于是在‘郑氏’版图地强势扩张下,‘锦华’却因为楼盘质量屡暴问题,以致销售业绩直线滑落,就连施工方连续追讨的工程费都一时筹措不到——

    ‘锦华’如此四面楚歌,周进权就算已把‘郑氏’恨到咬牙切齿,他最后所选择的不是去想方设法竞争取胜,而是带着家人,上门乞怜求助。

    因为大学室友郑敬的关系,周雨濛与郑谦也有过数面,自认为还不算陌生。

    但是那次登门造访之后,他原来在心目中谦和温润的模样瞬时间被幻灭了。

    他根本就是一个带着微笑面具蛊惑人心的魔鬼。

    二十年来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在他的面前就不过是一个低声下气的乞讨者。

    那天所有的镜头画面都如刀刻般塑进了她的记忆里,演化成噩梦的影像——

    装着剔透液体的玻璃酒杯,倒映出这个拼凑一般尴尬相处的家庭:语无伦次的父亲,唯唯诺诺的母亲,还有毫无发言权的自己,她一直在逼自己后退,可是却退无可退。

    她只能把自己藏在父母的身后,假装背着身的他,看不到他们这样狼狈的一家三口。看不到这个曾经和他的妹妹共享光华的落魄富家女。

    金钱把他们压迫地无法喘息,但是如此卑微的求助实在可笑之极。

    曾经家财万贯的她是如此忽视金钱的分量,单纯地以为自己可以一辈子都是骄傲的女孩,只是在金钱的光环消失之后,自己仍放不下这身傲骨。

    可笑的是,他那微笑却深含挑衅味的双眼,还是毫无预警地越过她的双亲,落在了她的身上。

    丝毫没有遮掩的逡巡目光,咄咄的眼色让她根本无从抬头。

    她听到他父亲仍没有停止苍白的游说,再三的保证以后绝对会百分百放心思去经营公司,恳切地求他一定要注资‘锦华’,看在多年地产界的老友份上,相助‘锦华’度过此劫——

    “你觉得就你父亲这样的老板,正常人能注资吗?”他含笑的侧面几乎擦到她烧红的面颊上,俯着身在她的耳边幽魅地问,声音是如此的低沉、轻缓,却像一颗炸弹,扔落她毫无防备的心里,心跳地频率被彻底地打乱,她发现自己只能一味地直喘粗气,答不出话来。

    的确,应该去做说服者的她,只在他一句简单的问句下就彻底的落败了。她的父亲是那么无能,这是致命的,她不敢反驳一声。

    然后她们一家三口,听到他大声地笑了。

    周进权的冗长陈词也在他突然的笑声中被卡住了音。

    他抿了口酒,眉宇微皱,然后斜着眼端详她。她越发地浑身泛冷想要躲藏,而他的视线就越为肆无忌惮。

    片刻后,他好像找到了一个非常好玩的游戏对象,嘴角的微笑变得明亮起来,转而像她的双亲道:“商场从来没有平白无故的恩惠,只有交易!如果你们玩得起这场交易,这一千五百万我倒是可以给你们——”

    此话落进周进权的耳里,好像只听到了他可以给钱,完全忽视了言中的交易条件。郑谦话音未消,他就恨不得感恩戴德地跪下谢恩,激动地立马现出原形,笑得乐不可支地应和:“郑总你放心,只要我们能做到的条件,我们绝对全力去办!”

    “是吗?”郑谦吟着笑意,走到周进权身边,玩味一般,“周叔,作为晚辈有些话也不好跟长辈要,要不这样,这桩生意就交给我们两个晚辈好好交流交流!”

    然后手中端着的满满另一杯红酒,稳稳的放到了周雨濛的手中。

    郑谦是什么人,在场没有人不清楚,他眼底放肆的掠夺气息毫不遮掩,潜台词是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

    把雨濛留下来谈生意,言下之意就是想用女儿来换取这笔钱款,取舍都在他周进权一念之间。

    他好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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