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三叔走后大约五分钟。
这时候。那两名瘦弱的小混混,穿上了那两对脏兮兮的人字拖。几乎是甩着拖鞋走出了茶铺。
然而,这时。我的肩膀被拍了下。
“兄弟?看你蛮眼生的。哪个道上混的?来三叔这儿喝茶,认识我鸡头三儿不?”
“不认识。呵呵。”
“是吗?那兄弟,你想在这儿混不?三哥儿我现在呀,手头缺点钱,要不这么着,你给三哥点钱。三个罩着你成不?”
“我想,不需要把。”
他把整只前臂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这时才把他看的一清二楚。他的脸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青春痘,稍稍黝黑的皮肤。原本明亮无暇的眼睛却浑浊的很,薄薄的嘴唇里是一对整齐却又满是黄黑色的烟垢牙。那头发,已经长的完完全全遮住了耳朵和眼睛。
他其实瘦弱的不可思议。嘴里喷出的气,确实难得的臭。
“给点吧兄弟,我好说歹说,你也不缺这点钱儿你说是不?”
“不好意思。”
“我操你妈老子他妈今天就是来保护费的。”
这时候,原本有说有笑的茶铺瞬间安静了下来。
他一巴掌扇到了我的脑门上。
“凭什么?”
“凭我他妈是青帮的鸡头三儿,我大哥是威哥。你他吗是哪条道上的那么拽?”
“等下。我不认识威哥是谁,但我想知道,是你是青帮的,还是,你母亲是青帮里的?”
“你他吗是来找事来了!”
“那如果我就是来找事来了这又怎么着?”
“操!”他吼道。
这时,他从腰间掏出一把锋利利的匕首。开始眯着眼露出那黄黑色的烟垢牙笑道。
“我他吗最后问一次,你他妈到底是给不给?”
“我只想知道,是你妈妈想和我要钱。还是你想和我要钱。”
“我操你妈!”他这时候,做出了一个我至今还无法理解的举动。不过后来我才知道,这叫主流。
他闭着眼睛,向我跨上了一布。然后挥起那把短匕首,向我扎来。
手,瘦弱无力。可以把我划伤,却还没有让我摔伤那么严重。
刀子,没有目标。
我几乎是毫无躲藏。直接一个劈掌击向他的手腕。
那把闪着光的匕首即刻“晃铛!”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他显得满是疑问,瞪大了瞳孔。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脚卡在了他的小腿上。然后使劲一拉,一个过肩摔。
他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然后手捂着臀部。
“哎哟....哎哟...操蛋...”
“操!”另外一名混混更是奇怪。
他同样是眯着眼睛冲了过来,手紧紧握着拳向我打来。
我甚至这回都没有攻击,只是猫下了腰用肩膀冲了上去,抵着他的肩膀。
他即刻落在了地上。捂着胸口慌慌张张,连拖鞋都不要,便赤着脚踩在冰冻冻的地板上逃离。
“他们是谁?”
“小混混罢了。”
“哟,贯中。身手还可以啊!”这时候,三叔走了出来,饶有兴致地望着我,点着一个烟斗。
“呵呵。”
“贯中,你是当巡捕的对不?”
“侦探。”
“哎!这都差不多。让三叔看看,都那么大了啊!”
“嗯。”
“贯中,觉得三叔怎么样?”
“让我评价你吗?”
“对啊!”
“三叔,你年轻的时候曾在河南一代学过拳术,对吗?”
“是啊!阿福对你说起的吗?”
“不是。是你拳头上的茧子分布,那是少林拳。还有你手绷直的时候是非常有力的,这得经过特殊训练。”
“哟,接着说。”
“你在广东一代待过,做生意对吗?”
“又是阿福说的吗?还是彦杰?”
“不是。是你倒茶的姿势告诉我的,这是潮汕人的风格。”
“哟呵,贯中还真有两下子。”
“还能说说什么吗?”
“不妨直说?”
“不妨直说。”
“三叔,你曾经干架很猛,用手背挡刀子。却受过什么刺激,选择了这一稳行,你很虔诚。从那关二爷的香和香灰。还有三叔,你有养鸟的习惯,你的鞋上有饲料。”
“李家有后了。”三叔缓缓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