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五岳之首的泰山脚下,是一座小小的山城——家所在的地方。有时会在公车上偷闲。听一首轻音乐,风也会轻轻吹过。指尖在轻薄的屏幕上轻轻地滑动,笑容在轻松的脸上轻轻地表白。轻来轻往的路人,轻来轻往的车辆。轻飘漫动的嬉闹,轻声细语的畅谈。道路轻而易举地遍布城郭,高楼轻而易举地指向云端。时代越来越轻,已慢慢忘却了重量。人却越来越疲倦,竟不知黑夜已悄悄地来临。
忙碌了一天的人,躺在床上。浑身已没了力气,还要奋力伸出手去,绷紧了指尖,将执念传到指甲稍,去触碰灯的开关。一刹那,夜褪去了亮色。身体的疲倦已消融在黑暗之中。心中的烦恼也像骨牌一般,无论盘旋的,起伏的,层叠的,翻转的;在指尖按下开关的一瞬间,倾城般地倒下。
酒蝉冲着淋浴,赤裸着身体在飞瀑般的热水之中;就像刚出生时的孩子,仿佛无牵无挂。她触摸着自己的乳房,心有所想:十年之后,也会结婚生子,用自己的乳汁哺育儿女。看他们慢慢长大,等自己慢慢变老。为了日常的琐碎而疲倦;站在门口,等着丈夫回家。
“趁年轻、、、、、、”她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让水流肆意地冲刷。
走出浴室的酒蝉去了树屋,手里拿着刚喝完的饮料罐。碰巧田列也在,两人见面时,他正拿着一本《婴儿大全》来读。看到书名,酒蝉径直地把饮料罐扔向田列。幸好田列躲得及时,罐子应声砸到墙上。
“我姑妈生小宝宝了!”田列高兴地说道。
“和我又没关系!”
见酒蝉话里带着刺,田列也不去说什么了。见田列不说话,酒蝉更是生气,连个嘴都吵不起来,心里像压了块石头。
“你非要看这破书不成?”酒蝉一把扯过那书,扔到一旁。
“破书?我说,你对我态度好点,下辈子就不一定见面了。”
“混蛋!”
“你又喝大了吗?”
“混蛋!混蛋!大混蛋!”
酒蝉骂他混蛋,是在怨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这家伙,已经忘了什么时候相识,也不愿去想未来。因为她想过未来——忙碌在围场之中。她和他只有现在,现在才是可以用双手把握住的自由。
田列是了解酒蝉的,了解得恰到好处。因为当一个男人彻底了解一个女人时,他就不会再爱她了。他喜欢她小小的开心,小小的忧愁。小小地使起性子来,只向你发泄。她的世界格外精致,就像那唯美而虚幻的夜景。只不过,父母的忙碌,旁人的冷漠、、、、、、她在人造的孤独和寂寞中长大,就要变得坚强。所以,她把心中的世界上一道门锁。只对理解她的人微微敞开。田列感到这样就好,太复杂的东西他也不喜欢。只不过爱情可以让真理成为悖论。因为复杂,所以简单。
他们都安静了下来。酒蝉的心里轻松了许多。“对不起!”她向田列说道。田列也重拾笑容:“姑妈生了小孩,要远离电子辐射。买本书给她。”他知道酒蝉心中有所郁闷,此时也不再计较。
人总是这样的,不打不相识,不吵不恋爱。酒蝉捡起地上的书,书本敞开着;上面画的小宝宝很是可爱。她一下子被插图吸引住了,又跟着去看上面的内容。“原来,换尿布要这个样子、、、、、、”她随口说出,田列也凑到跟前。真差劲!说是要作为礼物送人的。现在,两个人却在一起看了起来。
“想什么呢?”田列碰一碰酒蝉。这时候,酒蝉望着窗外出神。被他一叫,这才回过神来。已经约好的聚会,大家正坐在茶餐厅里聊着天。
“没什么!”酒蝉答道。
“怎么脸还红了!”田橙在一旁说道。
“真的没什么啦!”酒蝉一本正经地说道。“不好意思!想事情竟然出了神。”她看着小贝,露出了抱歉的表情。小贝笑了笑,只觉得可爱。
“我们去吃饭吧!”田列早已经安排好了地点。大家站起身来,一起出了门口。
一行人来到火锅城,田列已订了包间,在导航机器人的引领下,大家来到了翡翠厅(包间的名字)的门口。推开门进去,里面布置得清新典雅。正中央是红木的餐桌,房间的深处有山水的园林为景。座位上已坐着三个人。小海一眼就认出了其中的李担“原来,你小子早一步来了。”他说着,正要往前走。可是,当他看见旁边坐着的邱枫,又停住了脚步。
“你也来了!”小贝对邱枫说道,眼中含着默默的歉意。
“啊。”邱枫虽淡淡一句回答,可又是十分认真的态度。他心中不知滋味如何;因为他失恋了,拒绝他的就是小贝。“听说要聚餐,怎么能少了我呢!我就陪她来了,我们是同班同学嘛!”邱枫话题一转,便把众人的目光转到了邻座的女生身上。
“你果然来了,姜小鹿。”酒蝉走到她面前,看着邱枫身旁的小鹿。
“嗯。”小鹿也淡淡一句回答,态度却也十分认真。
邱枫的漠然和认真,是对小贝的纠结。而小鹿的漠然和认真,则是对酒蝉的防备。小贝看到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样子;心里既有一丝安慰,却也有一丝纠结。小海看着小贝的样子,只把想说的话压在了心头。无论是巧合还是心有神会,邱枫和小鹿的“默契”形成的气场。让气氛有些紧张了。
忽然,清新小雅的园林不见了,整个房间的布置都变了摸样。说话间,大家已身在天山上皑皑白雪的景色之中。李担大笑起来:“有人还会在雪山顶上吃火锅。”他的手里拿着遥控器,这遥控器可以改变房间的布景。田列借机说道:“在雪山上吃,才衬出吃火锅的热闹啊!”虽说风景冷得透心凉。可气氛却比刚才暖和了许多。
“还有其他的呢!”李担说着,耍起手中的遥控器来。房间的背景也流水般地变换起来。椰树旁,小河畔,海底下,矿山里,小煤窑,下水道,陨石坑,月球上。后边那几个不靠谱的是李担来的时候加载上去了。当到了月球上的时候,有的同学笑抽了,有的同学崩溃了。一番嬉闹,场面一下子打开了。气氛也融洽起来。
背景停留在月球上。“回答我的问题,谁是你们心中的嫦娥?”李担站在椅子上大喊。
“她!”异口同声说出的同时。田列伸手,指着酒蝉。小海抬手,指着小贝。邱枫左手摸着脑袋,右手指着小鹿。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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