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本想着已册了封,被招幸的日子也就不远了,奈何人人伸长了脖子等待,日盼夜盼,半月过去了,竟是一次都无。美人们不禁凉了心肠,冷了希望。
也不知怎的,此事传入一直在仁寿宫中静养的太后。太后听说皇上放着几十个女子在宫中,硬是一个也不临幸,气得搀着宫女就往延英殿而去。
梁子宸正在批阅奏折,听得太后驾到,心中纳罕不已。他忙下位请安,恭声道:“不知何事劳母后您亲临?但有吩咐招儿子前去即是,何必亲自过来。”
太后哼了一声,“皇上公务繁忙,本宫可不敢召唤。”
梁子宸心中咯噔一下,也不知是何事惹得自己母亲生气,只得小心陪着笑脸。
太后却不管这套,怒骂道:“怎么,竟不知自己有何不对吗?你是想断了梁家的香火不成?还是气母后我联合大臣逼你选妃?这二十多日来,你就只召了一次女子侍寝。你是出家当了和尚,需要禁欲不成?”
梁子宸被骂得哭笑不得,只得劝慰道:“儿子哪敢,只是前些日子江淮一带连日暴雨,引致山体滑坡。眼看着黄河又进入汛期,儿子忙着救灾防汛,实在是心力交瘁,无暇他顾。等忙过这一段,朕一定日日芙蓉帐暖去度那春宵,还望那时母后别来骂儿子沉迷女色才好。”
太后被他逗笑,无奈道:“母后知你辛苦,只是你后宫空虚,子嗣单薄,到如今也只得煜麒一个儿子,母后实在担心。”
“儿子知道母后是为朕,为整个梁氏皇朝操心,朕还年轻,不会只有煜麒一个儿子的。母后且放宽心,儿子心中装着儿女情长呐。”
太后听的扑哧一笑,戏谑道:“嗯,母后等着看究竟哪位女子能打动我儿。”
梁子宸摸摸下颚,也笑道:“儿子也期待。”
两人又说了会子话,太后还是不太放心自己不解风情的儿子,怕他转头就将开枝散叶的事忘到脑后。她嘱咐道:“你也别拿国事来敷衍母后,这么点事你能忙半个多月么?母后这就按着规矩,日日往你这送妃子。反正妃子是你自己封的。”
梁子宸嘴角抽搐,他与太后商量:“母后,日日送是不是太勤了?”
太后想想也是,不能太累着自己儿子了,她点点头:“那一个月就停个两日吧。”
梁子宸几欲崩溃,一月停两日,与日日送有何区别?太后却不再给梁子宸讨价还价之机,转身就走,没走几步,又回头道:“赵祥,皇上若是没有临幸本宫送来的女子,你乖乖提头来见本宫。”
赵祥吓得一缩脖,为什么要他担这样的重任?他欲哭无泪,可怜巴巴的望了太后一眼,又望了皇上一眼,却没一个人看他,他几欲哀嚎出声。
太后得意一笑,怡然离去。
“皇上~!”赵祥瘪嘴。
梁子宸睨他一眼,“别叫朕,朕比你还委屈。”
他虽然答应了太后,但也并不往心里去。依旧坐回龙榻伏案批阅奏则。再次抬首,已是二更时分。
梁子宸伸手捶了捶肩,正想喝点热茶就休息了,赵祥却提醒道:“皇上,太后送了几位美人来。”
梁子宸这才想起太后今早过来将自己训了一顿,他无奈,疲惫道:“随她吧,朕就不去见她们了。”
“可是,”赵祥瘪嘴,“太后那怎么交代?”
梁子宸瞪了他一眼:“你自己去交代”
“太后,太后要我提头去见的。皇上,您就可怜可怜奴才的脑袋吧,奴才还不想和它分开。”赵祥跪在地上,凄惨道。
梁子宸也不理会那惨兮兮的人,径自走了出去。赵祥抬头见人不见了,忙起身去追,嘴上还不停的道:“皇上,您就去吧”,“皇上,奴才还想多伺候您几年呢”,“皇上……”
梁子宸不愿听他聒噪,一纵身飞远了,只留下赵祥留在原地哭丧着脸,此时他是多么恨自己不会武功。
天色慢慢黑沉下来,星星陆续出现,戌时的更才敲过,宫女就伺候了罗雯煦梳洗,之后便全被她遣了下去。宫灯明灭,将整个寝殿照的犹如白昼,罗雯煦走到书架旁随手抽了本书翻起来,却连是何书都不知。
她静静的看着,只是那些墨色没有一个进了她的眼。脑海中盘桓的是那日查探的女尸。“探月”乃是望门秘毒,只要身上有丁点伤口,碰之顷刻毙命,速度之快,毫无施救之机。她至今仍想不出破解之法。
罗雯煦陷入深思,不知不觉竟过了一个时辰有余。忽然远处传来几声奇怪的鸟叫,正是前段时间出现过的。这叫声奇特,旁人并不知如何发声,是罗雯煦与人联系的暗号。她纵身飞出宫殿,见一黑影在不远处飞掠而去,便朝她追去。
那黑影最后来到了一座亭子,停在了屋顶。罗雯煦稳住身形时那人已躺了下来,她便也躺在了那人身旁。
“没想到你就换了地方,害我好找。”那人凉凉开口,带着戏谑。
罗雯煦无奈,“我又不想。”
那人也不接话,从怀中拿出个纸包,递给罗雯煦。罗雯煦接过,打开一看,不禁惊喜道:“桂花糕!”她迫不及待的拆开纸包,拿起一块吃起来,“……唔唔……太好吃了,哈哈……还是素素最好啦!”
那人鄙视的看她一眼:“别吃的像饿了几百年似的,注意下形象好不好!我都不好意思说认识你。”
罗雯煦冲她一笑,“没事,我认识你就好了。天下第一武也不是谁都能见到的。”
却原来那人竟是武功天下第一的愈诉。世人皆道,武林有三宝,天下第一武愈诉、天下第一医青于蓝、天下第一厨薏仁。只是极少人见过此三人的真面目,唯知道愈诉乃三清派掌门的关门弟子,飞花摘叶即可杀人;青于蓝乃回春堂堂主的徒弟,常年蒙面,只着青衣;而三人中最神秘的莫过于薏仁了,至今没人知道他是男是女,更遑论长何样了,唯一知道的便是天香楼为其名下产业。
那人听了罗雯煦的话微微一笑,世人不知,她们三人皆以假名行走江湖,且俱为女子。她也不叫愈诉,而是愈素歆。她们三人更是自幼相识,关系匪浅。
罗雯煦慢慢吃了几块糕点,又想起这几日盘亘在她心里的事,她幽幽开口道:“你知道嘛,探月在宫中出现了。”
愈素歆微微吃惊,“望门的人已经混进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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