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素质教育的批判

    五

    六耳猕猴有意在唐僧面前杀伤小盗，让唐僧中计，大念一通紧箍咒后，终于等到悟空被逐出禅门。素质教育一出场，就反对“应试教育”，于是“伪素质教育”也反对“应试教育”，披着“素质教育”的外衣，大干应试教育，并将自己酿成的“灾祸”嫁给素质教育。所以然者何？原于中国特别的国情，你拿一本真经来，他不会念，也称经学大师，且不会脸红，何止不脸红而已，反而联合了有来头人，把念真经的说成念假经的。《西游记》中六耳猕猴就曾指孙悟空为妖猴。目前，一些像唐僧一样的教育干部，甚至是主要领导干部，把中国存在一些怪现象归罪于素质教育，将某一单位教学质量的下降，学生道德滑坡指责素质教育。如果，因一些问题的出现，大喊素质教育停止，大批素质教育的过错，甚至将“素质教育”逐出国门，那么“伪素质教育”就会猖獗起来，就会自恃有一身伪装的本领，一而再、再而三地与素质教育掀起一场场混战，到头来受损的是中国教育。

    新版《西游记》，假悟空即真悟空，真悟空即假悟空，似乎假悟空已不存在了。许多观众认为该打死的是悟空。原因很简单，他闹过天宫、偷过蟠桃、抢过碧海银针，也是一个混世猴，结果只能死路一条。孙悟空虽然出身甚微，是大自然的灵气而生，家住在花果山。而猪八戒出身天蓬元帅，沙悟净出身龙门。不问取经路上功劳，将孙悟空封一个“斗战胜佛”了事。素质教育深化，这既是一次过程，也是一次甄别真假美猴王的过程。孙悟空一心保护唐僧西天取经，忠心耿耿，不管是没有主子的妖孽还是菩萨的坐骑或宠物，只要在人间为害，一概要除。除妖降魔一定惹怒了一些安于享乐、不思进取的神佛，肯定得罪了一些“菩萨”。一个负责任的领导干部在自己的工作中，也肯定要得罪一部分人，甚至是“菩萨”，那么在考核中肯定不能得满分。除非他们是“官油子”，是官场上的老手，是所谓的“老好人”。因此，笔者以为，得不到大多数人拥护者可以说不合格，得到全部人员拥护或趋近全部人员拥护者也可以说不合格。这样说来，合格的区域范围就可以大体确定了，真假美猴王就易于甄别了。现在的素质教育谁提出来的？就是网上也搜不出。其实是社会和教育的需要产生的。不能因为他不是哪一个领袖提出来的，出现一些问题，许多是“应试教育”、“伪素质教育”转嫁的恶果，就将素质教育斥责为“伪命题”，就很少或不再提素质教育。大到一些国家级的会议，小到教育系统的会议、报刊，素质教育似乎被淡漠了。穿越层层迷雾深层透视这锣鼓喧天热闹非常的表面下，却发现依然有一件“皇帝的新衣”—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未曾改变，“伪素质教育”和“应试教育”依然在顽强的挺立四处招摇着。因为最根本的问题并没有得以解决，所以中国教育的改革注定是一场自欺欺人的丑陋的泡沫剧。“现在还不能实施素质教育”，素质教育停了，“伪素质教育”自然灭亡。类似把悟空打死，假悟空便不再危害中国教育。“应试教育”越来越阻碍社会的发展。改革是必须的，“素质教育”是不二选择。但是，“素质教育”在中国推行得似乎并不顺利，甚至有“激起民愤”的感觉。近几年高考后，很明显有许多家长或学生对“素质教育”似乎是恨得咬牙切齿，悉数其“罪状”；有的人甚至公然宣称“谁素质教育搞得多成绩肯定好不了”、“素质教育就是让孩子上不了大学”之类。为什么会这样呢？难道是“素质教育”在中国行不通？难道是中国教育不适合培养学生的素质？非也。因为二十多年来推行的不全是“素质教育”，而是“伪素质教育”让现行教育不再清净。现在很多“素质教育”的措施或政策，都始终没有有效触及中国一切以考试为中心的根本体制，所以不能是真正的“素质教育”。这些措施与政策就如同当年清政府的“预备立宪”—只是迫于国内外形势压力而作的表面文章。试想，如果商鞅变法不动摇奴隶制度的深厚根基，如果改革开放不动摇计划经济的绝对地位，那么历史的结果会如何？那些“伪素质教育”连“有效触及”的级别都达不到，又谈何“动摇”呢？既然不能动摇一切以考试为中心的根基，又怎么能是真正的“素质教育”呢？无论初衷如何，不动摇考试的中心地位，而只是走走“伪素质教育”的过场，必会带来巨大的消极影响，从而造成两个恶果—一个是许多人被麻痹，或者被转移视线，陷入其他争论之中；另一个更恶劣，即会给污蔑、抵制、攻击“素质教育”的人以“事实证明”，会混淆本来支持但不甚了解“素质教育”的人的视听，会加深国人对“素质教育”的误解，最后令国人对“素质教育”失望……现在很多人抵制甚至辱骂“素质教育”，就是源于此。

    我们做个假设，如果没有悟空的赤胆忠心，没有观音的引荐，没有如来的法力，都像菩提、二郎显圣一样或不敢说，或怕丢了官职，都像唐僧真假不分……恐怕到头来，打死的不是六耳猕猴，而是美猴王。说不定六耳猕猴也要吃唐僧肉，取回假经。“伪素质教育”伴随着素质教育而产生。造假所透视出来的问题不仅仅于此。说大一点，这是社会问题，历史问题，说小一些，这是体制问题，人的素质问题。不少读者说，比之假冒伪劣商品给人们的生活造成的损害，教育造假现象的危害更大。比如一些教师为了升职称，不惜抄袭、剽窃已有的论文和科研成果，不遗余力地炮制假论文。这不仅危及造假者本人声誉，还损害了周边的人和学校的声誉，甚至会误导科学，危害社会。因为教育的造假涉及面最广，影响面最大，流传时间最长，危害性也最大。就跟精神鸦片一样，不知不觉的侵入人们的肌体，腐蚀人们的灵魂，在潜移默化之中令人不知不觉上瘾，严重时可以就此改变人一生的轨迹。所以，打假的重头不是造假的学校、老师，而是恣意横行的“伪素质教育”。在当今到处充斥铜臭味的时代，教育早已不再是一块净土，一批校长、教师也早已不再是过去的校长和教师，在名与利的驱使之下，躯体与灵魂早已变得阴阳两隔，在台上可以是满口仁义道德，台下做点事也许真的见不得丁点阳光。当然，铁骨铮铮的教育工作者也有，却无回天之力。“应试教育”毁了中国人的身心健康，而“伪素质教育”，毁了中国人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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