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眼

    十二 一次失败的双方会谈

    峰回路转，又一那个村啊！我是不是应该表现得更加雀跃点？或是应该更激动点？可是实际上我更多的只是惊奇。怎么个情况？良心发现？还是让我气得走火入魔？绝对是个意外吧？

    “滚你妈的良心发现！滚你爸的走火入魔！滚你全家的意外！”

    老鬼估计已经气入膏肓了，开始进入一种很玄妙的自动循环状态，骂词顺手拈来。我笑了，胜利者的嘴脸我也有，起码暂时的我觉得我该是个胜利者，尽管胜利来得如此莫名其妙：“老同志，不要激动嘛！社会主义是不会放弃你的，来来来，有什么不满你和老夫说说，有困难老夫帮你解决，没困难咱们就不要埋怨社会埋怨党了吧！”

    “啊啊啊XXXX。”唉，这样怎么交流。“我弄死你，弄死你。”最后这句我听明白了。我又笑了，嘴角那弯弧线还没完美，就感觉脑袋一阵剧疼，意识里铺天盖地的东西涌来。“你妈妈的，又来。”我想我笑得太早了点，“做人留一线，这话大有道理啊！”在昏迷前，我如此感慨。

    我做梦了吗？我不记得了，我觉得好累，那种有气无力的飘忽感让我怀疑我在梦里刚跑完N圈马拉松，好想就这么继续闭着眼一动不动的躺着。

    很明显这是重监室，四周被软性材料包装严实，一片白茫茫，病床孤零零的被固定在正中间，恍惚间很有种醒来已是百年身的茫然。我没有幽闭恐惧症，但我还是不太喜欢这样的环境。

    这地方我待过一段时间，那是刚进来那会儿，时间久了也不记得当初有什么样的感慨了，又或者那时候我压根就没那功夫感慨。这就是真正的私人空间，有人喜欢嘛？来吧，咋哥俩一起睡。

    很显然，我的身体还是属于我。大约是终于发现了一个可以开心的理由，我精神起来：“老同志？老同志？老不死的？”

    “滚。”老同志比我想象中憔悴，那个滚字骂得就像行将就木的老年人那口没有射程的浓痰，刚一出口就挂在了下巴上，为此我更开心了。

    “老同志啊！你还没死啊？那我可得恭喜你了”你也别怪我不敬老，这个老鬼实在是不可敬啊。老鬼没理我，我想那样的战争对他和我来说，很难分清谁是一千谁是八百吧？我不痛快，他也舒坦不了。

    仔细想想情况好像很糟，我对他的压制不再是绝对的了，就算他这次没有夺取我的身体，那下次，下下次呢？分地而治和反攻倒算，显然后者是没有安定和平的。我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我也不打算深究，那不是我的性格，从小我就明白一个道理--有的事我只能承受。好吧好吧，承受这词对我这种不思进取的人显得太褒义了，或许应该说是忍受吧。

    我忽然很想唱歌，那只是一种无以名状的情绪带来得烦躁感让我不欲再想什么，唱歌吧，随便什么歌，只要能分心就好：“保尔把母鸡都赶进了谷场，让它们安全地寻找食粮，他知道树林中有一只狐狸，因此他时刻在小心提防。‘咯，咯，咯’有只鸡在叫嚷。。。。。。”这歌让我怀念那个原以为我会唾弃一辈子的童年，那个简单而又敏感的孩子，那个爽朗而又世俗的母亲。

    “唱吧，唱吧，用不了多久你的好日子就该到头了。”老鬼忽然阴测测的说。

    我继续唱，有时候一个人享受胜利的感觉也挺无趣的，起码我现在对继续嘲讽这事已经没那么感兴趣了。

    “你还是多想想以后怎么混吧！”老鬼继续说，阴冷的语气掩饰不住他满腔的怨念。

    好吧，唱不下去了，或许我该和他好好的交流一次，心平气和的。

    我这么想，他就这么知道，沉默，很久，久到我以为估计没戏的时候，他忽然开口说话了，感觉中有着无尽的唏嘘和疲惫，真有点老人的派头了：“我们是该好好谈谈了，心平气和的。”说完满带嘲讽意味的一笑，“呵，这是我们第几次心平气和的谈谈了？”

    “不知道，或许是N次吧，反正不老少，不过好像效果不明显。”我说，绝对的心平气和。

    “效果还是有的，要不然我们也不会貌似相安无事的共处一年多了。”老鬼说。

    “是啊，都能用上貌似这词了，这一年多你过得挺好的。”说完我觉得自己好像自然的就开了嘲讽技能，连忙解释：“别多心，没别的意思，就想感慨下，瞧，时间过得真快，你都快成现代鬼了。”

    “是啊，一年，一年，又一年，你说我这算不算是活着？”老鬼文艺了。

    我只觉得老鬼这是在剽窃我心中的念头：“这是我之前的问题，你拿出来问我，估计是问道于盲了。”

    “难道只是因为那时候你没有了身体？”老鬼问。

    仔细想想，好像是这么个由头，那种孤魂野鬼似的感觉让我产生如此疑问的：“大概是吧，那会儿我有点找到做你的感觉了，不过你比我好多了，还有只手给你使唤，还有那么多小媳妇大姑娘给你糟蹋，呵呵，我甚至都在想，要给我只手，我也成天摸女人给你添乱去。”

    “哈哈哈，别蒙我，你没那么想过，卓大爷我记性一流。”老鬼也笑了，这点我倒是忘记了，我对他没隐私而言。“我们要是总能这心平气和就好了。”他感慨道。

    我认真的想了想：“估计很难吧，对于我来说，你就是恶客，而对于你来说，我就是绊脚石，属于不可调和的矛盾啊！最主要的是这里只有一个山头，容不下二虎啊！”

    “切，你小子也算虎？”

    “我不算虎？你刚吐完血沫的吧？嘴搽干净就不认账了？再说啦，身体还在我这啦！”当反讽成了习惯，说着说着刺儿就冒出来了，好在我为人谦和，知错就改，“别往心里去，好吧，没你虎，你虎。”心里却忍不住想了句：“你虎头虎脑。”靠，我又忘记没隐私了，除了干笑我还能干吗？

    “说点正事吧！知道我今天为什么那么做吗？”老鬼也不深究。

    “为什么？”这我有点好奇。

    “记得上午半道上我说我后悔把你困在精神病院了吗？”

    “好像有这么句，问你为什么你没回答。”

    “我是真后悔把你困这里了，要是别人，估计这里能成为他们的地狱，他们的噩梦。或许早就和我妥协了。而你，呵呵，可怜我那天才明白一件事。”他说道这里忽然打住了，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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