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灵站起来,往沟里扔着石头说:”你们大人的事我才懒得懂呢,伤脑筋”。
初春的夜晚还很冷,寒风虽不刺骨,却也能让人冷得够呛,不一会儿灵灵和灵灵爸就被冻僵了,为了不致太冷,灵灵在地上使劲的剁着双脚取暖,灵灵爸抽完第二袋烟,也冷得不行了,这才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对灵灵道:”灵灵,该回去了,别冷坏了,现在回去,你妈气肯定也消了”,灵灵早就想回去了,爽快得答应了:”嗯”。
灵灵妈早就把家里收拾好了,这会儿正往火炉里加碳,好给两父女回来取暖。不一会,就听到院子里灵灵和灵灵爸的说话声。”还是家里温暖”,灵灵一进屋就跳到火炉旁坐下了。灵灵妈气已经消了,一家人围在火炉旁,有说有笑,很温馨。
萧灵灵和严凤鸣是两个性格完全不同的人,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可以这么说,如果有必要的话,严凤鸣有一个她自己的世界,萧灵灵也有一个自己的世界。妈妈说萧灵灵和严凤鸣是同一天生的,萧灵灵不相信,因为不想有太多的东西与严凤鸣沾边,不是因为自己没有她优秀,刚好相反,萧灵灵比严凤鸣优秀得很多,我们大家都一致这么认为,因此萧灵灵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是不是因为自己比别人优秀了,就会去讨厌一个没有自己优秀的人。实际上没有必要这样,这些萧灵灵都知道,可是萧灵灵就是讨厌严凤鸣,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和久必吵,吵久必分,分久必和。这是村里盛行的夫妻相处至理名言。
严爸和严妈又打架了,这在村子里已经是家常便饭的事了,起初,两口子一打架,就会闹得整个村子里沸沸扬扬的,引得很多人都去看热闹,劝架的在多数,打架是每家两口子都会遇到的事,偶尔打个一两架是很平常的事,哪家两夫妻都会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架,这很正常,都是一路磕磕绊绊走过来的不是,可严爸和严妈不同,三天一吵,五天一架,每次都是轰轰烈烈的,可人家日子照样过。偶尔会有人劝劝,到后来在吵在闹也没人在去管了。只有严凤鸣的爷爷奶奶实在看不下去了才出来吼吼。这个时候最可怜的就是严凤鸣了,有好几次我看到她躲在自家后院的墙角哭,那时候我只觉得她活该,有那样的父母。
大家一致觉得灵灵活泼可爱,有一个和谐幸福的家,很容易和人相处,也很会带动气氛。大家都喜欢和她一起玩,村里有好几个小男生都喜欢着灵灵,希望长大了能娶她当老婆,我也是其中的一个,虽然那时我还穿着尿裤。每次看到严凤鸣,我们都会避着她,经常朝她仍小石子,叫她滚远点,不要她和我们一起玩。我甚至觉得,后来严凤鸣会那样,多半是我们照成的。我到现在都还在怀疑,是不是不经意中,我们塑造了一个人的性格。
如果说当天空布满乌云的时候,能看到穿透乌云所折射下来的缕缕阳光,我们会不会都希望那一丝丝的光芒是为自己所照射下来的,那是希望,神的眷顾呢?
时间久了,严凤鸣成了我们眼里的幽灵,她的性格孤僻到极点,胆怯到说话舌头都会打结,站着腿都会发抖,我们都喜欢看她那囧不垃圾的模样,她是我们开心的源头,捉弄她是我们的业余爱好,乃至她一见到我们就像老鼠见了猫,不管前面是沟还是高墙她都要试着跳过去,摔破腿也要爬出那道保护她的围墙。灵灵说:"等哪天,老子把这道墙拆了,看她往哪里躲”。于是我们天天盼着灵灵真的会把那道墙拆掉,去看看高墙后面的严凤鸣是怎样的一个人。
我觉得严凤鸣是因为对我们的恐惧,才使得她说话像一只没吃饭的猫,软绵绵的,细细的,尖尖的。她从不敢在我们面前大声说话,也不敢当着我们的面向我们一样大声吼叫,甚至不敢直视我们的眼睛。在这个只靠嗓子称王称霸的村落,这样的人注定是一辈子要吃很多的亏。
我妈妈说:”严凤鸣这辈子肯定嫁不去”。
灵灵的霸气让我们畏惧,也让我们温顺得像一只小绵羊,她是领头羊,我们是一群跟在她身后的小绵羊,不敢喘息。她往东,我们决不敢往西。我们只一味的知道跟着她走就是对的。这样舒坦的童年,让我们忘记了寂寞,也忘记了孤独。
是不是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渴望有这样的一个人,陪你看日出日落,一起度过充满希望的春天,陪着你度过焦阳似火的夏天,也陪你度过凄凉的秋天,在无怨无悔地陪你一起被冰冻。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那个人是萧灵灵,我一直像那些小男生默默地喜欢着她,我不知道她是不是也这么想。
是不是因为孤独,所以我们希望有人陪,是不是因为寂寞,所以我们希望在我们的心理留下一点有所寄托的东西,是不是因为压抑,所以我们希望奔放的释怀,是不是因为空虚,所以我们需要鼓励敞开胸怀。太多的是不是,太多的所以,我不知道严凤鸣是不是也有太多的是不是和所以。她那么渴望天空,是因为她渴望自由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就经常看到严凤鸣一个人坐在我家旁边的那座小山上,她喜欢把头抬着,每次我看到她坐在那里的时候,她的头都是抬着的,我不知道她在看什么。而她看起来很忧郁,也很孤单。妈妈让我去陪她玩,我说不行,我不想变得和她一样,让人只有讨厌的份。
我一直不知道,春天先盛开的花是什么花,我只知道每年的春天,我先看到的花是杏花。
爸爸在村里人的眼里还是那样的有威望,从来都是说一不二,靠着爸爸,村里的人都不敢惹毛我家,并不是爸爸的能力有多大,而是他们大都惧怕爸爸的那副嗓子,像从老虎嘴巴里吼出来的一样,一吼,准能地动山摇。只要在村里,爸爸一说话,那是相当的有气场,当然我不知道,爸爸在外面是不是也这样受人们的尊重,让人敬佩和爱戴。
只要每年的杏花一开,也便是每年农忙开始的时候,大人们忙着下地种来年的粮食,悻悻学子也忙着储备知识,该上学的娃上学,好一派星星向荣的气派。那个时候,我没到读书的年龄,所以在家待着,偶尔会偷偷跑去学校找灵灵他们玩,有时候还跑进课堂和灵灵她们一起上课。高声跟着她们朗读课文,常常跟不上调,总是比别人声音大,好几次打断朗读。最后那老师实在是忍不下去了,把我赶出了教室,从那以后,我对上学就特别排斥,直到辍学在家,也没有好好上过一天学,就那么耗着。
妈妈说:”农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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