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纯翼和吴用逃至后山时,天色近黑,又因下雨的缘故,那山路甚是难行。纯翼病势加重,精神恍惚,眼前愈发模糊,四肢也没了力气,她觉得好累,好累,只想闭上眼睛结束这一切,但她知道她不可以,因为如今他掌握的已不仅仅是她个人的性命。
“纯翼!”吴用抱住摔倒的纯翼,满眼的心疼之情。
纯翼苦作笑容:“我没事,哥哥只管前行便是。”
吴用何尝不知她的故作坚强:“病得那么重,又淋了雨,还这般折腾,怎会没事?来,我背你。”
“哥哥不可,那男人受了伤,你还是照顾他吧。”
说罢,便又咳了起来。吴用看到那手心明明已红染一片,顿时一阵酸楚,眼泪情不自禁溢了出来。
吴用深深叹了口气,便行至那男人身前,只见他满脸苍白,伤口还在流血,冻得直哆嗦。
“都是你这个贼人,才害得纯翼这般模样,我现在便杀了你,免得多个拖累。”
正欲下手,纯翼喊道:“哥哥不要,这男人虽然阴毒,却也始终没害我二人性命,再说,他哥哥也算是救了我们,如此下手,纯翼不忍。”
吴用思忖,道:“今天看在纯翼的份上,便饶你一命。不过,纯翼,我们不可再带他同行,吴用万不可为了他而置你与不顾。”
纯翼道:“哥哥是想把他丢在此处?”
吴用道:“嗯,正是此意。”
纯翼道:“这雨虽然停了,可天色已晚,这山中野兽颇多,如此,不还是要了他的性命?”
吴用不语,心想纯翼莫不是真心喜欢上这男子,竟如此偏袒于他。纯翼看出吴用不满,便笑道:“纯翼知道哥哥这么做都是为了小妹,哥哥想丢了他便可一门心思照顾于我,可纯翼实不忍心枉杀性命,望哥哥成全”
吴用无奈,只好点头默许。
雨天的暮色来得如此之快,此刻,天已经全黑了。崎岖的山路上,三个人举步维艰。忽然,吴用看到山下几只火把正向这边赶来。
“妹妹,你看,山下有人来了。”
“嗯,却不知是敌是友。”
“依我看,我们还是小心为是。这天眼看又快下雨了,前面有块石头,我们暂且去那歇歇,也好看清楚这些人的来路。”
说罢,便继续前行,不料纯翼几近虚脱的身子实在支撑不住,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滚下山去,吴用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妹妹,抓紧了!”吴用一手抓住纯翼,一手狠狠拽住一棵树枝。
纯翼看着吴用头上暴胀的青筋和摇摇欲断的树枝,眼里啜满了泪水:“哥哥,你快放了我,否则你也会掉下去的。”
吴用只一语不发,仍狠狠抓着纯翼不放。
“哥哥……放手”纯翼极力挣扎,却也逃不开吴用,两只手像融合了一样,怎么扯也扯不开,吴用笃定、视死如归的眼神宣告了他生死相随的决心。
“啊!”吴用一声惨叫,只见那王亮正拿着那把匕首在吴用手上划出一条深深的口子。
“哥哥——!”纯翼喊道,吴用此刻已痛到满头大汗,却还是不肯松手。
那男人一阵狂笑,:“吴用啊吴用,没想到你还是落在我手上啊,哼,匕首的滋味如何啊?这一下是还给你的,哈哈哈哈哈哈……纯翼,我好心招你为妻,百般迁就,你却不知好歹,还得我家破人亡。今日,便是你二人的死期!”说罢便又是一刀,无奈吴用依旧死死拽着树枝。
纯翼此时心里已然乱作一团,眼泪肆意横流:“哥哥,快松手!”
“啊……!”这一刀狠狠划在吴用抓纯翼的那只手上,鲜血淋漓,顷刻便染红了纯翼的手,她甚至能感受到那粘稠的余温,滴滴都流进她心里,此刻她已泣不成声。
那男人道:“诶呦呦,还真是兄妹情深啊,莫非你二人有苟且之情?你才如此对我不理不睬?哈哈哈哈……”
那是一种轻蔑的笑,说罢,他便吐了一口血,那伤口处已似腐肉一般,料想不死即残。
“哼,哥哥此刻定是已被陈亮杀了,都是你们害的,都是你们!今天,老子便要你们陪葬!”
这一刀用的急狠,稳稳地划破手背,吴用的血已染红了纯翼的衣袖,终于耐受不住,松了树枝,两人滚下山去。
待吴用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树叶丛中,背部疼得似断裂一般。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便是纯翼,终于在几步之外便寻得她,只是此刻纯翼已处于昏迷状态,性命堪忧。幸亏大雨将山上的落叶全冲至此处,淤积在此形成个屏障,不然他二人必定命丧黄泉。斜风细雨,吴用拖着受伤的身子将纯翼背起,寻得一个山洞。
吴用在洞中寻得些猎人留下的柴火,便搭了个火堆。在雨中时间太久,他二人早已湿透,当下,最重要的便是把衣服烘干,尤其是纯翼,伤寒未愈,更是受不得凉。
熊熊烈火,干柴撕裂的声响,温暖来袭,一点一滴驱散早麻木到忘却的寒意。淡淡的火光,在纯翼苍白憔悴的脸上铺上一层安详的昏黄,像一朵被风霜肆虐后的木兰在春天的温暖中苏醒绽放。鲜红的婚裳被雨水浸得暗红,狼狈之中更多的是一种沉淀之后的深沉与凄凉。
吴用轻轻抚摸纯翼的脸,冷得像冰,像刀,戳得他痛彻心扉。
他解开纯翼的腰带,准备为她脱去衣衫。暗红之下,是白色镂空的木槿花边,往下是檀木色的中衣,在往下便是湿透到发皱的白色亵衣,然后便是如玉的肌肤,只是在雨中已经浸泡得有些浮肿。就这样,一件,两件,三件……吴用的心也随着衣服一层一层蜕皮,火辣辣如沸腾一般。女儿之身,他再也熟悉不过,可此刻,他的心竟如与亡妻洞房花烛夜时一模一样,欲望之中带着忐忑与羞涩。脱完衣服,他便把纯翼放在简陋的草席之上,只因这样衣不蔽体更易受寒,他便又把拧干的那件红袍罩在纯翼身上。
他自己也褪了衣衫,用树枝撑起来,放在火旁。火焰的温度,加速血液流动,先前麻木的手此刻也已恢复知觉,刀伤的痛楚伴着火温一点点渗入体内,也许世间的一切都如此吧,温暖中夹杂痛苦,却让人执意停留。
估摸过了半个时辰,吴用的衣服便全都干了,他赶紧换去纯翼身上那件未干的红袍,披在自己身上。看着纯翼躺在自己衣衫的温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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