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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舞鸣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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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契冥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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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丝如针,扎到手上却感觉不到痛楚,或许是这几丝细雨勾起我无限哀愁,我竟破天荒没有好好地呆在自闺里赏花吟诗风花雪月,而是推了门闩,偷偷溜了出去。

    我已收起了油纸伞,雨丝调皮地迸溅到我身上,凉凉的薄薄的湿意,衣服紧贴着肌肤有些黏黏的不适感。熟练地跳下青石板垒成的小道,鹅卵石小路烙着脚痒痒的,外面已然没有什么人,出去居然是畅通无阻的。

    泼墨山水画不着色,无端冷腻的局促不安感腾上心头。我捏紧伞柄处,攀着墙根蹑手蹑脚地出去,尽量不惊动家人,却不想脚底无措踩中了块挨着霉烂处的顽石,“啊!”的声便滑到了。

    幸亏我的反应还算灵敏,双手撑地一个转身便窜到了地上,却是一个踉跄,又险些滑到。

    可惜那把油纸伞是不可以再用了,方才的奇崛怪石划破了伞面,我微微叹气,掷下那柄伞,任雨丝绵绵缝在颊上的湿意不绝。

    记忆里殷齐羽曾经问过我,沉霜,为何你笔下的江南总是烟雨迷蒙,不胜哀戚?昨日不懂,已是沧海桑田,我望着他含笑的眸子,恍惚水汽遮住了绵绵的情谊,痴痴道:“江南无你,怎不是烟雨迷蒙?”

    执笔画丹青,含笑点朱砂。已成为血的祭祀。眼眸的刺痛被解释为光线太强,但细雨如丝,哪里有刺目的阳光呢?

    他说,沉霜,我懂你。

    呀,懂我。可我不懂他,不懂他的志向,自以为,他的目光是停驻在我身上的。直到春衫打湿雨润簌簌,落花满肩的瞬间,我刚好嫁他不足两年,看见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的妖艳,呀,那种妖艳,无时不刻不在我梦里出现。她便是岚依。

    他含笑为另一个女子画上远山长黛,赞她美若天仙。

    他嘴角淡雅的笑意薄薄,目光停驻在她俏丽的容颜上。

    他宠溺地为她拭汗,她在他怀里笑得如我在他怀里般。

    我对自己含笑:没事,男子总是会有个妾侍的,我要宽宏大量地待她。要处处表现出一个贤良淑德女子应有的礼仪身份。但,我嫉妒。

    发疯的野草蓬勃地长在心里,乱蓬蓬的,我愈是压制,他便叫嚣地愈是厉害。

    终于有一天,女子抚着微微鼓起的肚子,得意而慵懒的笑意薄薄,却如针般缝在我的脸上,她说,我怀孕了。

    我毫无表情,护甲尖锐的疼痛却刺破了掌心。

    后来她的孩子为什么会没了呢?身下大片大片的鲜血,苍颜如雪,她紧紧攥着裙摆,虚弱之至。我看着,心里泛起一阵浓烈的悲哀。

    该高兴的啊。

    ——但为什么,笑不出来呢?

    殷齐羽的脸上沉郁,我看不清。他绵绵的神色里是怎样的冷厉。那时他突然对我复宠,我满心欢欣,怎会懂,只不过是涂满甜腻味觉的匕首,裹着浓烈的血腥?

    只因我太过愚蠢,我太过爱他。

    泪滴在脸上,如同雨水滴落在颊上,一样无声。

    依旧是雨打芭蕉,苍脆有声。愈发觉得衣裳单薄,可不是站在雨里太久了?头发被雨水粘得湿漉漉的,缚成几绺几绺。

    “姑娘,这里可是镇国公苏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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