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浦区坐落于海都这个海滨小城的西北角,三面环海。
由于地处旧城区,甚少经受工业的侵袭,空气清新。车站位于小镇的中心,小镇上很少高楼大厦,最醒目的建筑物是一栋民国时期的老旧图书馆,从车站的月台望去,还可以清楚看见公共澡堂。商店街的格局比较宽敞,露天街道也比市中心的要小,其余则是盘桓交错的复杂巷弄,各种样式的老式建筑分布其间,很多都已经被主人们改造成各种规模的个人商店。售卖的东西物品玲琅满目。每到周末或者假日之时,总是人潮涌动。这里的街道恐怕从民国开始,就不曾有过明显的变动。经过历史的变迁,此地逐渐为了各种阶层人们安逸的住宅区。
一远离站前广阔地带,住宅区便很理所当然地在眼前扩展开来,而遗留下来的杂木林及农田亦随处可见。远处就是沙滩以及碧蓝的海水,海水的气息以及海浪声不断传来。跟其他周边地区比较起来,这里的人们生活古朴,安静异常。很多外来居民们对此地的评价却是十分良好。生活上的必需品都可以从各式小店以及大超市买到,而且又具备令人无法想像的清幽环境。
一条狭窄老式的清幽街道,一排坐北朝南民国式小楼一字排开,尽头就是一间小楼,分为两层。以白色矽胶泥砌成的外墙早已褪色不说,壁面更是布满了无数的龟裂痕迹。那扇门上,挂着一块写有【安】这个姓氏的门牌。门梁上高高的门匾上写着:青田殡仪馆。五个大字。从五个铜质大字的光泽中,就可以看出这个殡仪馆悠长的历史。一楼是一个大堂,摆放着一排排整齐的椅子。再往前面就是一个平台,是主持葬礼以及安放供人瞻仰的死者棺材的地方。虽然此时平台上空空荡荡,但是可以清晰的看见平台的地板上有深深印痕,是经常停放棺材所留下的印记。
平台的左边,是三个并排的尸体冷冻仓,比冰箱略大略长并可以像抽屉一样拉出推进,上面有大块的透明的玻璃。由于青田殡仪馆从民国时期起就是当地警察部门“无名尸”的暂时收容所以及葬礼承办地点。所以,这些冷冻仓是当地警察部门投资购买,然后赞助给殡仪馆使用。一般的尸体只在殡仪馆存放两到三周,如果没有死者家属认领,就由殡仪馆到警局取来证明以及费用,然后自行举办葬礼并保存骨灰,以待日后死者家属前来认领。此刻,冷冻仓里并无它物,安静的伫立在角落里。
平台的右边,是一道楼梯,褪色的木扶手,反射着光芒。
楼梯上面的二楼就是主人的生活空间。有小平台,是可以俯瞰自家庭院的民国式房子。天井是圈在院中央的,井的周围主人种满了各式的花草,用满园春色来形容并不为过,各式各样的花朵都在竞相开放,红的黄的蓝的白的。院里的夹竹桃伸出墙外,锁不住春色的样子,落完叶子的桃树,绿的黑黝黝的松树,即便鸟语花香的春天午后,也是一片静寂的样子。。。。。。
楼上一共有两个房间,一间书房,以及一个客厅。其实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屋子,处于二楼中心的是个书房,落地书橱和白俄式的高大写字台令房间的格局变得极为紧凑。。。。。。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籍。
在一阵楼梯踏步声以及厨房地板摩擦声中醒来,子默感觉好舒服。这是他跟安妍回到故乡的第二天。舟车劳顿,所以两人早早休息。
这离家在外的数年,长久独自一人的坚持和颠簸,不是没有代价,居然是醒过来的时候能够听到有亲人发出来的声响。
发现电脑桌上放着一杯咖啡以及几块面包。子默还在桌上发现了那张送给安妍的照片,那是在回来之前,在小镇的湖边拍的。这是安妍成年以后拍的第一张独照。黑白,手洗。她这样削瘦,单薄的身体,有警觉的眼神,但是非常美。
突然听见楼顶有响动,旋即顺着木梯爬上楼顶。发现安妍正趴在扶栏上,翘着屁股望天!
你醒了,快过来。听到脚步声的安妍连忙转头对子默招手。
瓦片。屋顶。有猫咪经过。空气。都是老旧味道。
屋顶的下面的庭院,尽管现在已经破旧, 仍旧喜欢它散发出来的味道。在很小的时候,两人就很喜欢爬上房顶,看遥远的风清月明,亦觉得是自己的一片天。时间的暗房洗不出悲伤,笑声,蔓延每个角落。。。。。。
两人趴在栏杆上,都不说话,静静的看着远处的原野。
子默转头看了一眼正聚精会神看着远方的安妍。电影的情节,都不及此刻的完美,看着安妍的侧脸,有点头晕目眩。雾气散后的天空有一点点的晴朗,云朵的背后绽放出明媚的阳光洒在那片斑驳的台阶上。想起小时候在台阶上玩“跳房子”,在自己划好的白线格子里,把一块小石头从一个格子踢进另一个格子,不能踩线,不能出格。只要在家门口的空地,或是没车的路旁,找颗小石头,就能画个房子,单脚跳、双脚跳,可以玩上大半天。
在那个时候,都住在很简陋的房子里,玩着很简陋的游戏,不是几百万的房子,没有几千块的苹果手机,可是快乐却不比现在少。
昨晚睡得好么。安妍关心的询问。
还行。安妍。今天你陪我去个地方好么。
什么地方。
我想去拜祭一下安伯伯。
安妍抬眼。看见子默眼中闪过一丝忧伤。
烟灰碎碎裂裂。随风而逝~
面对大海的小山坡上的一处墓地,墓地整齐划一的分布在一个很大的空间里,一块块冰冷的墓碑竖立着,全镇所有死去的人大概都埋葬在这里。
心情沉重的两人是低着头拖着脚步行走到这里的。
上过香,摆放好鲜花之后,他点燃了三支烟置于墓碑的上方,是他生前最爱吸的香烟。收到讯息之时,并没有在最后时刻送他一程,心里始终怀着深深的愧疚。子默点燃一根烟放入口中,静静的注视着安妍烧着冥纸。
子默。陪我到海边走走。安研把走神的他拉了回来。
两人并排走下山坡。
大海略显静寂。在两人的脚下,波浪轻轻吻着岩石,像朦胧欲睡似的。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走向那片岩石。这从年少之时就是两人的小小天地。年少时,因为失眠而深夜起床,总是相约来到海边,坐在岩石上看着皎洁的月光。
风把安妍的发梢吹起来。她大声地叫着。远远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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