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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鳏夫的爱情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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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荒屋中的“天外怪客”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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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长满蒿草的公路边,有一片废弃的石棉瓦棚屋,在靠近路旁那个废弃屋中,住着一个孤独的老人。老人约莫五十多岁,他那荒草般的乱蓬蓬的花白卷发下岩石般的兀露着一张刻满沧桑的脸。他面色玄黄,目光呆滞,神情忧郁,胸中好似堆满块垒,看上去让人感到沉重。他不是本地人,人们不知他从哪里来?为何一个人住在这与鬼为伴的荒屋中?是捡破烂的吗?屋外又不见堆有破烂;他的老婆孩子呢?他靠什么维持生活?因为他沉默寡言,人们不得而知。他奇怪得像天外来的大谜团。 因此,见过他的人暗称他“天外怪客”。

    但是,尽管他沉默寡言,黄昏的时候,一般路人都能听见他的声音,那是他肩上横着扁担挑着两只塑料桶去担水,总是边走边唱,一路引吭高歌。路人奇怪的朝他张望,他旁若无人,只顾唱自己的,独来独往。这是他一天最快乐的时候。

    夜幕降临,他便关上门,拉亮电灯,在黑压压的山下旷地里,一点昏黄的灯光总是亮到很晚,过往的夜鬼们也稍稍感到一点人气。当昏黄的灯光消失后,他便带着疲劳和心中残存的一丝希望连同灵魂一起融入黑暗的大山……

    原来,这里是一片等待开发的土地,之所以有好些荒废破败的石棉瓦棚屋,是因为农民们的房屋被征收拆毁后,安置房还没建好,于是纷纷在这里搭临时棚屋过渡,所以这些石棉瓦棚屋叫“过渡棚”。安置房建好后,农民们就陆陆续续搬走了,“过渡棚”便遗弃下来。“过渡棚”好些年没人居住了,便很快破烂下来,而且里外和周边遍地长满了蒿草。一年前,老人到这里住了下来,半年后,他在棚外挂了一块“仁源草堂”的牌子,牌子上还写着“画室•画廊”和“国画、油画、作曲、艺术与人生讲座”等字样,人们才知道,老人原来是有点墨水的人。

    偶尔有路人走进“仁源草堂”,只见里面挂满大小油画、国画和素描,有人物、有山水、有书法,另外还有很多书。原来他是个画家。不过,外貌形像也太苦寒潦倒了。在草堂墙上的一角,有一幅他写的自况诗《草堂独吟》:

    结庐青山翠林中,

    既无亲人又无朋;

    只有书画为伴侣,

    还操雅乐迎清风。

    乘兴笔墨游世界,

    跏趺闭目观鸿蒙;

    宇宙玄理腹内装,

    人海寻常不见踪。

    这诗看上去很有些避世隐居,闲云野鹤的味道。这样,人们才知道他既无妻子,又无儿女,是个无依无靠,四海为家的流浪鳏夫画家。

    但是,说他是画家也不确切,从荒屋中他的几书柜书籍来看:除美术的之外,还有宗教的、文学的、中国哲学的、西方哲学的、印度哲学的,当然也有马列哲学的,甚至还有物理学的,如《物理学词典》等,其中光宗教的就有佛教的、道教的、基督教的、伊斯兰教的;另外还有音乐的和中、西医学的等等。他为什么要看这么多书?而且是多学科的。这样看来,他到底是干什么的?就更令人难以捉摸了。不过,我们可以先别管他是干什么的了,通过故事的展开,我们终究会知道;但他姓甚名谁,倒是我们有必要先弄清的。

    这鳏夫姓李,名仁源,仁源本是他的佛教法号,但叫的时间长了,也就成了他的名字。“仁源草堂”就是因他的法号或名字而来。

    二

    “仁源草堂”四个大字是用油画笔写在两块门板大小的黄色地板胶上的,行书体,用大红油画颜料写成;字迹秀雅,并以白色框边,加上黄底衬托,十分亮丽醒目。右边用紫红色竖写着书本大小的黑体“画室•画廊”四字。下面一行橙色手掌大小的字是经营项目:油画•国画•作曲•艺术与人生讲座,亦是黑体。再下面是一行深绿色的行书体:“欢迎参观、指导、咨询、惠购”从招牌整体效果看:庄重、活泼,醒目,色彩搭配和谐,稍不留意,会以为此招牌是喷绘出来的,但走近仔细一看才知道完全手写而成。由此可以知道制作者是多么有视觉艺术造诣和设计能力的;如果有智慧眼的文化商贾看到一定会发现这是草里藏珠,深山宝矿。在外国,准是画商和收藏家们争相探险的目标。可是在中国,尽管它立在乡村的大路旁,尽管阔佬们的轿车来来往往,但也不能引起修养有素的他们的好奇心,停下车来走进草堂浏览一番,因为他们要艺术品的话,目光也是瞄向热闹的艺术品市场和那些名家大师的,宁愿花大钱买到蹩货也不会去理会高山雪莲的珍贵和深谷兰草的幽香的。因为中国人向来不像西方人那样喜欢探险。而有雅兴进来的多是附近的农民看热闹者。只说画得好,好看,就是看而不买。然而仁源却显得十分有涵养心似的,尽管无人问津,村人为他的生活状况不堪其忧,但他仍然还是整天埋头的读写画着,举止雍容,目无旁骛,就像一个衣食无忧生活充裕的宫廷画师, 整天只是忙着准备以新的工作成果来取悦皇上一样。

    实在累得不行了,他就上山打柴,体力劳动是他最好的休息方法。其实除一条公路外,他的草堂周围都是山,走几步就可上山了,满山遍野的自然树林,柴的资源是取之不尽的。而且根本无须他用刀来砍,那掉落的树枝,倒下的树木都已干枯,只要弯腰去捡和削枝剔杆就是了;然后扭一根树条将柴捆成一捆,扛在肩上从容下山走出树林,做饭做菜就可烧个十天半月,轻轻松松。他想起小时住在那个山城,要柴烧真是难哪!那时不仅没有现在的液化气或电饭煲、电磁灶或微波炉可烧,就连蜂窝煤都没有,居家做饭全靠烧柴禾。山城郊区农民的经济来源主要就靠进城卖紫。但他家因是右派,买米吃饭尚且困难,那里还有钱买得起柴禾,所以全靠在沅水河边去捡柴烧。他十二三岁时就跟着城里的大人们到城郊山里去砍柴,母亲早晨三点钟就起床给他做早饭。他四点天不亮就起床吃早饭,然后包好中饭,穿上草鞋,屁股后面别一把柴刀就出发了。渡过沅水河,再行二十多华里,才寻到有柴的野山。砍得两小把柴,三四十多斤,用扦担挑着晚上九点多钟才回到家。脚肿得个多星期后走路还痛,那柴则顶多烧个三四天。多难啊!现在倒好了,住在这乡间,农民都烧电器化了,柴没人要了,所以十分容易得到。这就乐得他成了这里的柴禾大王。所以上山打柴是他最快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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