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听着。再听到后来,关清荣却是说到他与魏、赵二人约期已到,并派陈、蔡二位师弟前去接应,不料,没过多久,这几位没有见着,却打上来了个公孙文丑,于是他们如何进行抵挡阻拦?又如何败下阵来?一一说了。中间还说到陈、蔡两位师弟的突然出现以及危机时刻,魏文成出手救援的去脉。在他说到魏文成时,一旁的陈清仓站了出来,说了他二人山间如何遭公孙文丑袭击倒地?以及魏、赵二人如何碰见而就连他们的事。
这时,关清荣等人也明白,原来陈、蔡二人早在山间便遭公孙文丑暗袭,也是魏文成救得他们。
日木道人静听着徒弟们讲述,说到魏文成两次救过自己徒弟性命,不免也有些心动注意,却没有言语。此刻,听徒弟们讲完,便也明了大概。只是说什么,赵雄前来拜师学艺,一时不明所以,于是再次问关清荣到底怎么回事?
关清荣见师父特别问及此事,详加细说了赵赢将军惨害一事。孩子将来要为其报仇,成就大事。而且,他又天生聪明,对武也颇有兴趣,还说他已经答应了孩子以及魏文成。说着也恳求师父念及孩子无父无母,无依无靠的份上,成全此事,收赵雄为徒。
日木道人听完,沉思了一会,道:“清荣,既然你已答应了人家,有心收这个孩子为徒,师父并不阻拦,等他身子复原,成全你二人便了。不过,你要好生教诲,万不可疏忽敷衍,否则可也太对不起我们的朋友了。”关清荣听后,高兴不已,连忙向师父称谢。喜悦之下,他又稍微停顿了一下,道:“师父,徒儿并不是这个意思。”日木道人见关清荣这样说,先是一愣,接着回神,道:“那你是何用意?”关清荣道:“徒儿岂敢擅自为师,担当重任,再说,徒儿尚有功夫未能到家,欲待师父传授赐教,何德何能教的赵雄孩儿。”
日木道人听了,眉头舒展,缓缓道:“清荣,你为人处事依然稳重谦让,师父很是欣慰,可道君观这些弟子,你们也不是带的好好的吗?他们可以,赵雄这个孩儿又为何不能?”关清荣听师父这样说,叫了声师父,道;“话虽如此,可是师父,您要知道,赵雄这孩子不同他人。他可是肩负锄奸复仇,振国兴邦的重任那!故此,只有师父您老人家亲自调教传授,方可有望完成。再者,这孩子贤孝懂事,聪明伶俐,只要师父收其为徒,日后定能扬名立万,广大我教,不失师父辛苦一场。”说着,含着乞求的目光望着日木道人。
日木道人见爱徒如此说,若有心动,但还是说道:“师父有你们七个已经足够了,无心再收门徒。况且,为师已年过半百,授徒已是力不从心。依我看,传他武艺之事,还是交由你们来担当。”说着,把手一摆,摇头叹息。
关清荣见师父执意不肯再收徒弟,一时没了主意,左顾右盼两边师弟们。
以下张清逸等人听师父、大师兄对话,句句在耳,却也进入沉思。人人均在想:“大师兄收其为徒,固然可以,但他说话,也并无道理。自己七兄弟虽深得师父真传,可人人资智太浅,所学尚不及师父他老人家三分之一。如此能为,一般江湖上闯荡,绰绰有余,可要挑起大梁,经营一番事业,还是差劲太远。况且自己七人皆已过中年,若想再提高武功造诣,不成问题,可要达到登峰造极之地步,恐怕远远不能。倘若师父百年之后,七人当中无一能够号令群道,魁步天下了。眼下有此机会,何不让师父收赵雄为关门弟子,有他老人家亲自调教,再加上这孩子灵慧天赋,百炼之后,定会如玉成金。”想到这些,再看大师兄向他们环目扫来,心下顿时明白,于是相互使了使眼色,一齐跪倒在日木道人面前,恳求师父应允收赵雄为徒。口中道:“师父慈心,还请同意收赵雄孩儿为徒,以广大我道君观。”
日木道人见七个徒弟同时下跪,向自己请求,却也有些意外。但随后又高兴起来,微笑着说道:“看你们师兄弟同心同德,一心为我道君观,为师感到十分开心。不过这事暂且阁下,容为师仔细考虑考虑,日后给予答复。眼下天色不早,经过一天的忙碌,相信大家已经累了,那么你们还是尽早用饭休息,改日再做定夺。”
众人听师父如此说,不好再说其它。听他言语,虽然一时没有答应下来,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说不定经过师父一夜思索,考虑到轻重缓急,利害关系,收赵雄为徒也说不定。于是纷纷站起,要求师父也尽早用饭休息,转身辞别出来,各自回去了。
此时,已是亥时,除日木道人以及七大弟子以外,其余众道均已用过了晚餐,就是魏文成也早有人伺候安排,吃过了。
他转回赵雄房间,进去看了看,赵雄依旧熟睡,估摸孩子不会过早醒来,反正独自也无事,于是又转身出得门来。不便去擅自打扰道君上下众人,径自闲逛顶塬观内四周,以散郁心。
当晚,正是九九重阳夜,天空晴朗。上弦月,月明星稀,顶上格外显眼,好像极在近处,伸手可摘。快是秋尽,山上草木凋敝,与江南山下又自不同。远处濯濯石壁,月光映上,镜明透亮。由于山上高出,晚来风急,实难抵挡,一阵寒意直浸心头。
魏文成回思近来发生一切,多变坎坷,脑海一片凄凉。如今赵雄孩儿深受重伤,是福是祸,尚不可知?思之苦楚,悲从中来,大概是深秋,更是增添惆怅感伤。重阳的夜晚,本是故友同欢,家小同乐的时候,可眼下好友遇害,而自己却有无能为力。唯一希望的赵雄寄托予自己,却一时疏忽而使他重伤。虽然焦虑心急,却又爱莫能助,如何不能让人悲伤泣哭?眼前凄凉凋落的景象,与赵赢生前驻守关外匈奴的大漠戈壁有何异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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