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叶蝶落满了一地,静静地趴在地上。晨风吹起,它们就会成群结队地飞舞,发出“呼呼”的响声。风歇息了,它们就更加恣肆,围绕在母树身边,诉说恋母情结。落叶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树。它们悄悄地走了,连一滴露水都没有带走,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大风刮起来了,越来越猛,叶旋起来了,越旋越狠。凉胜冰粒的雨点淅淅沥沥地落了下来。我们用心灵代替耳朵和眼睛,聆听秋雨的声音,瞭望烟雨茫茫的大山。是谁在唱歌?唱得整个秋都凄凉了。是谁在呼唤?呼唤地我们着我们快要窒息了。
适之扭着脖子上脏兮兮的红领巾,眼睛左右张望着,查先生在讲台上讲九九乘法表。她一向是个不爱动脑经的,这时候,一阵凉意给她壮了胆子,她可以马马虎虎上课。
门“吱呀”地一声被推开了,查先生正用右手摁着头,弓着腰在讲台上精疲力竭地讲课,他习惯地用保温杯装一杯茶水,通常放在左边温手,挺享受的。有的时候,领导会悄悄地来到窗户边窥探任课老师,看他们有没有偷懒。谢校长还会给他来个措手不及,把门猛地推开,那些喜欢以不端正姿态上课的老师被抓的也不少。查先生像打寒颤一样猛地站直了要,一脸的惊愕,向窗户外面望了望,然后径直往门外走去。外面发生了什么,我们全然不知,只是听见熟悉的女人声音。然后他就拿着一把湿漉漉的伞走了进门。他面无表情地把伞扔在讲台上,深深了一口气,莞尔一笑。
他转过背去,出了道数学题让我们在草稿本上写,他穿着皮鞋,“咯噔咯噔”地在走廊上面转来转去。
要知道,此刻,他虽然不做声了,但是若是被他发现草稿本上的答案错得太离谱,他就会伸出右手的食指,狠狠地在我们的脑瓜上敲上一下。有的时候,他还会冷不丁地抽一两个同学到黑板上把自己的写题思路写下来。当然,针对我们做的题,他往往是赏罚分明的。全错的,打个勾勾,受表扬,课下了,拿个印章在缀法本或者算数本上印个红红的大“奖”,有时还配个小红花,送给他。如果错的不算厉害,他就会说:“马马虎虎过关,下次加油!”
要是谁连笔都动不了,扭扭捏捏地走到黑板旁,慢吞吞地用手拍拍脑袋,然后拿着粉笔,在上面左画画又画画,觉得错了,知道查先生在后边监视着,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何况是来找黑板擦呢。于是有的干脆直接用袖子擦,擦了一鼻子的灰,有用袖子摸摸脸,我们看不清楚,他已经成了大脸猫。“呲”——他们又好像在拍脑袋,实在想不明白了——咦,100除以7到底余下几个呢?貌似要写了,刚动笔,用力过猛,“啪嗒”——粉笔掉在地上了,这真是好机会,正好可以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但是呆在一边的查先生显然看得出来他完全没有思路,根本不会做,将他准备捡粉笔头的手狠狠打了一巴掌,然后说:“你磨磨蹭蹭地装什么啊,你不会做就算了,站在那边去,不准回座位,我叫会做的人给你演示一遍。”“班长,来,你上来!”她是个胖嘟嘟的女孩子,学习十分用功。她的成绩在我们班是名列前茅的,老师偏爱她是必然的。
班上有几个出了名的“老鼠屎”,当然指的是那些既不爱学习,生活又邋遢的孩子。一个男生叫朱文涛——他常常被老师形容为“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那一类人。他喜欢吃饼干,油条,面窝,喝豆浆,爱用蓝墨水,吃的热干面,一次性的碗从来没有扔过,因此抽屉里面总是很招老鼠和蟑螂。几本语文书夹在屉子里,周边被折得乱七八糟的,黑乎乎的页面好像被墨水泡过一般。但是他笑的总是很开心,常常把眼睛眯成一条缝,眼角的赘肉和两腮的赘肉把他烘托成小丑。他的个头的确很大,感觉你无论怎么摧残他他都不会受伤。查先生最喜欢捉弄和教训这一类学生,心里明知道他不会,也明知道他会出错,偏偏不以他的面子为然。讲课讲累了,就拉他们起来当消遣的对象。“文涛啊”——查先生面目狰狞地望着他,用手指头去拧他的肚皮,他忍受不住疼痛,打了个趔趄,眯起眼睛笑了笑,发出“噗噗”的声音,啧啧嘴巴,又问道:“你肚子里装的是些什么?动脑子啊。”话还未说完,全班哄堂大笑,有的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了。“嘿嘿,咯咯”声音一阵接着一阵,人们常贬损富二代“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像他们这一类的,永远称不上金玉,被老师视为“从内到外都很败坏”的孩子。
当老师的笑柄已经成了习以为常的事了,没有羞耻感,他扮演的仅仅扮演个丑角儿。后来不知道的他的去向,脑子里残存的是他猥琐的笑。
查先生是我们最憎恶的人,他既喜欢用脚踢人,把人骂地一钱不值,再好的学生在他的手下都会变成鸡鸭鱼,猪狗熊,他仿佛在鱼肉我们的人格。
美术课上,同学总是喜欢调皮捣蛋地惹老师生气。美术老师姓郑,他先教我们画水彩画,每节课他都会要求我们带好颜料和毛笔,水彩盒子,如果谁没有带就会被赶出门。
如果遇见夏天就要忍受烈日和骄阳,遇见秋高气爽的秋天,真的很舒爽。徐徐之风吹来,洒落一地红枫叶,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比闷在教室力面假装一副艺术家的样子要惬意得多。
我不去想是否成功,既然选择了方向,就只顾风雨兼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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