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在“客如归”的那场“大相撞”已过去一段时间,在身份暴露的情况下,简一的生活轨道却并未发生什么变化,依然是每月进城两三次,和简月茹探讨厨艺。
她不确定简月茹娘亲是怎么想的,竟允许了简月茹在“客如归”的厨房里下厨,或许,那人是希望与自家二女交好的简一留在她的视线范围内,简一这么猜测着。
对此,简一倒是无所谓,她又不会与新的简府争什么,她在意的是每月一百两的经济收入。
不过,被允许留在“客如归”的简月茹倒是有了新任务,那就是要学习“客如归”的经营和账目等。对简月茹而言,娘亲方面做了让步,她也不便再行拒绝,便应下了。
这一日,简一没有进城,但家里却来了一位让她颇感意外的客人——樊府的管家。
这是个面容刻板的老年男子,想想樊府培养出一个能与女子一较高低的樊多,再有眼前这位男子管家,简一对樊府府主的行径就有些赞赏了,可谓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啊。
她把这位到访的管家让进客厅,倒了杯茶水。
管家说是领了樊府老祖宗的吩咐,请简一到府上一叙。
简一知道管家口中的老祖宗是现任府主的娘亲,也就是樊多的外祖母。当年和简一的外祖母在年轻时一块儿闯荡江湖,情同姊妹,也是她俩促成了简一与樊多的娃娃亲。
不过,简一的外祖母已经故去多年,樊府的这位倒是依然健在。
此外,这两人的女儿——简一的娘亲和樊多的娘亲,关系却是势如水火。两人倒也不是有什么恩怨,就是自小不对眼儿,相看两厌。
要不是两位老人家张罗,简一和樊多也不可能定亲。
往事掠过,此时的简一猜测着樊府老祖宗请自己过府的目的。发生在“客如归”的事情,樊府想必已经知道了,同时也知道了自己目前的处境,看在外祖母的面子上,她们或许会对自己帮扶一把,但还有一事,便是自己与樊多的亲事。
简府的获罪,同时也意味着两人亲事的消亡。若是自己不再出现,此事便不用再提了,但现在自己出现了,她们这是要当面取消亲事?
简一细想下,樊府请自己过去,差不多就是这两件事。
于是,她也没有迟疑,依然是一身棉布蓝衫着身,和家人打过招呼,便上了樊府的马车。
再进樊府,走的还是小门儿,不知这个小门儿位于宅子的哪个方位,反正不是正门旁边的侧门,樊府招待自己的礼节也说明了自己在人家心里的重视程度。
受到这般对待,简一的心里确实有些不舒服,随着老管家走在曲绕的回廊上,她也未像上次进樊府时饶有兴致的四下打量。
但转念一想,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踩低捧高,世态往往如此。这般想着,心中的郁郁也散了去。
这时,两人也到了一间厅堂前,老管家先向里面禀报了一声,就请简一进去。
已经重归平和心态的简一,理理长衫,顺顺头发,推门跨了进去。
就见正堂上端坐了不少的人,主位上是一位老太太,身着暗红底色银纹秀边的缎衫,黑白交杂的发丝一丝不苟的束在脑后,面庞红润,皱纹不多,眼部轮廓有些深,但目光透着和善,甚至有那么一丝丝慈爱。
老人的右下首坐着一位面目冷峻的中年女子,应该是樊府的府主,比简一见过的简月茹娘亲更有气势。望向简一的眼神,闪过一丝轻蔑,与淡淡的厌恶。
紧挨她就座的是一位中年男子,与樊多的长相很相似,这人应该就是樊多的爹爹了。在他的下手,是另一名中年男子,想必也是府主的夫郎。
再下来,是两对年轻夫妻,樊紫云和她的夫郎、二小姐樊紫霜和她的夫郎。
前两人简一在“客如归”认识了,后面这位二小姐,简一只听过她的名字,今日见了,倒是比樊紫云无论是在容貌还是气魄上,都更像樊府府主。其夫郎,一幅小鸟依人模样的温顺男子。
这么一看之下,简一发现传言中樊府的主要人物都到场了,唯独缺了樊多。
她们一干人占据了厅堂右侧自上而下的一排溜座位,左侧的一排溜座椅倒是空着的。
就在简一打量他们的同时,他们也在打量着简一,十三岁的简一个子还未长高,细细的眉眼,薄薄的嘴唇,面貌不够英气,一身棉布蓝衫包裹着略有些瘦的身子,周身没有习武之人的气势。
“这么个普通女子啊!”众人皱眉的、轻视的、不喜的、庆幸的,各有反应。
“怎么这么像三堂会审呢?”看着厅堂里的架势,简一心里突然冒出了这个字眼儿,眼里就不觉有了笑意,心里更是大定,她站定身子,向老太太行礼道:“晚辈简一见过老祖宗。”
“好好好,转眼间你们这些孩子都长大了,我们却老喽,快过来陪我这老人家说说话,”老太太一边感慨着岁月的飞逝,一边笑盈盈的招呼简一近前说话。
简一依言走到她左首的座椅坐下,笑着搭话:“您看起来一点儿都不老。”
“真的?”老太太听简一这么一说很高兴,盯着简一的脸似在回忆老友的容颜,脸上便不觉有了些伤感,不过很快就再次展颜:“今儿个就不想那些丧气事儿了。”
“听说你带着妹妹弟弟搬去了柳村,可还习惯?”老太太关切的问道。
“谢谢您的记挂,我们过得挺好。”简一礼貌的回答。
“若是有为难的地方,尽管开口,我和你外祖母有着几十年的交情,若按辈分,你也该喊我一声外祖母。”
“外祖母”,简一依言叫道,遂又解释道:“自从到了乡下,我的身体就不像原先那么病弱了,妹妹弟弟们也能适应现在的生活,若真有了难处,自不会和您生分。”
看着小小年纪的简一温言对答,态度不卑不亢,老太太的神色又添了几分赞赏,几分亲近:“真是个好孩子,不逊于你外祖母当年啊!”
简一笑笑,没有答话。
就在她与老太太说话的工夫,其他人都规矩的坐着、听着。
接着,老太太似乎说累了,便端起了茶杯饮茶。
与简一相对而坐的府主这时开了口:“简姑娘,恕在下直言,你和我儿的亲事并不合适,在下希望今日能取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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