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她来开。我害怕出事,找到前台的服务员帮我开了门,进去一看,小枫她……她就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然后呢?你和你的男朋友就直接回了G大?”我问道。
“我跑去向旅馆的老板和员工打听,他们都没注意到小枫是否已经离开。我给她打电话,虽然通了,却一直无人接听。所以……所以我们决定先回G大看看,说不定她已经回来了。我怎么也想不到,她居然就这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脸上的悲伤看起来很真切,一点也不像是装出来的。在这件事情上虽然她的做法有不妥,但我仍然愿意相信,她是真的在担心自己的朋友。
万采灵抬起手来揉了揉眼睛,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又不敢报警。那女人的话,还有梦里小枫的描述,都让我不得不朝诡异的方向去想。我费了好大的劲,问了好多人,才好容易找到了你的联系方式。他们说,你一定能帮到我……”
我无暇顾及她到底是从哪里获得我的讯息,我早已经说过,但凡真的有这方面需求的人,总能找到我。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接下来我能做的,似乎只有去清水涧一探。
我指住万采灵的鼻子,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对她道:“事不宜迟,我现在就要去清水涧看一看情况,你把那家旅馆的名字告诉我。”
她有点怯怯地偷偷瞥了我一眼,低声道:“可是……那种山间的小旅馆,根本没有什么名字。我只记得进山之后,从右边的路上去第三家就是了,对了,旅馆的老板姓张。”
我点点头,转身准
备离开。
我只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亡命徒。就因为别人的一句话,一次又一次的将自己置于水深火热之中,甚至,连自己即将要面对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和阿神没有浪费太多的时间,从G大出来之后,直接驱车前往清水涧。
我对那个地方,曾有过非常愉快的回忆。
小时候,每年暑假,我妈都会从百忙之中抽出一个星期的时间,陪着我和老爸一起去那里避暑。虽然这算不上是什么了不起的旅行,但却有着最简单纯粹的快乐。
而现在,就连这样的地方,都已经被恶灵的气息所污染了吗?
阿神虽已经康复,但身体还有些发虚,山路走得久了,难免有些体力不支,渐渐落在了后面。
我在一块大石头前面停下脚步,等着它赶上来。
从我所处的这个位置,可以清晰的看见清水涧。
那是一条小小的溪流,在正午的太阳光下潺潺流动着,小片小片的波浪被太阳光照得闪闪发光,耀眼得像钻石一样。
不是周末,除了零星的几个外地来的游客,山上并没有什么人。
阿神气喘吁吁地爬到了我的身边,我待它歇息了片刻,接着就继续朝上走去。
……
万采灵说的那间旅馆并不难找,我没费多大功夫,就来到了大门前。
那是一栋设计还算讨巧的小型建筑物。一楼是登记处,里面的墙壁上贴着褐色的木头,厅堂里摆着几张半旧的桌椅。
旅馆的房间在二楼。若想上去,须得先从大厅里走出来,绕到侧面,沿着一条又直又长的木楼梯走上去。楼上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一边是房门,另一边则是暴露在空气中的栏杆。
这样的设计虽然挺有味道,但楼梯在室外,总归不太安全——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趁着没人注意上到二楼,会不会有危险,真没人说得清楚。
我在一楼大厅里找到了旅馆的老板。说起那天的事情来,他印象还很深刻。
“是啊,那个瘦瘦的女孩和一个男孩子——我猜应该是她男朋友吧——住了一间房,另一个女孩住在他们隔壁。第二天一大早,那个瘦女孩先是跑来找服务员要钥匙开门,然后又跟在我后面一个劲儿的让我想清楚有没有见过她的朋友。说实话,周末旅馆那么多人出入,我哪里能记得清楚?”
他皱了眉,好像这件事也令他很苦恼。毕竟,有人在他的旅馆消失,倘若传出去,绝对不是一个正面的宣传。
我心知在他这里问不出来什么有用的资料,于是道:“那么,当天那个女孩住
哪间房您还有记录吧?我想要那一间,可以吗?”
姓张的中年男人愣了一下。
也对,虽是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尤小枫是在那间房里出了事,但明摆着绝对有关联。一般的人忌讳这个,躲还来不及,怎么会还主动要求住进去?
我冲他笑了一下,道:“您别误会,我只是听说从那个房间的窗户望出去风景特别好,所以想试一试。”
这番说辞,我没指望他能相信,事实上,他也没必要相信。只要我房钱照付不找麻烦,他根本管不着我究竟要做些什么。我这样说,只不过是给我们彼此找了个台阶。
张老板也就借坡下驴,打着哈哈道:“行啊,没问题。这位小姐你可真有品位,那间房的景色,真是绝了”
我不禁暗笑。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间小旅馆是依山而建的,窗户外面早已经被山体挡了个严严实实。景色?景在何处?——
我牵着阿神,沿着那条踩上去咚咚作响的楼梯上到了二楼。
正数第二间,就是尤小枫曾经住过的房间。
她究竟去了哪里,现在是生是死?
又或者,其实她仍在里面,从未曾离开?
我深吸了一口气,走上前去,将钥匙插进锁眼,轻轻一用力,推开了房间的门。
一股酸腐的气味,迎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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