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直以为笑不露齿是最好看的笑,却不知还有一种叫做笑靥如花。似锦本就清丽不俗的面容因着那笑显得更加生动起来。 “大家别都站着,赏花去吧。”似锦见他们一个个傻愣愣的站着,只好出声催促。 “哦,好好好。夫人你先请,”赵德芳顿觉失态,忙做势让似锦先行。自己则忙不迭的跟了上去。 而宝宝和管质正在扭捏中。唯独李尊落了单。 李尊见似锦进园后都不曾理过自己,估摸着似锦还在生气。这会儿看见似锦竟对赵德芳笑的开怀,自然气愤的紧。这女人居然为了别的男人连丈夫都不要了,这可如何了得?这男人不都是女人的天吗? “锦儿,锦儿?”李尊连唤两声,也不见似锦回头。见她和赵德芳聊得甚欢,不觉怒火中烧,早忘了还有客人在场,大声道“程似锦……” “相公何事?”似锦听见李尊连名带姓的唤她,回头淡淡然的问道。 “你们……那个……我……”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有一句完整的话,却搞得别人一头雾水。可总不能直接说‘你和那泼皮靠的太近,我生气’吧?想了想道“还有客人在,你一个妇道人家,可要注意些分寸,别落了他人口舌。” 似锦何等聪明,自然明白李尊的意思。再想想自己似乎确实和赵德芳走的近了些,正要退开,便听赵德芳说道 “帛洲此言差矣。刚刚帛洲只顾着招呼那娇滴滴的柳姑娘,而对本王置之不理。如今,尊夫人尽地主之谊,帮着照应本王有何不可?帛洲如此重色轻友,传出去不怕别人笑话吗?夫人对十八学士见解颇多,今天本王定要好好见识见识才是。” “就是就是”此言马上迎来宝宝的赞成,难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不成? “你给我闭嘴”管质无奈,难道他的傻娘子看不出来,现在不是说话的好时机吗? “呵呵,管夫人倒是心直口快。确实是个可爱之人。”赵德芳不忘夸奖自己的盟友两句。 得了赵德芳的夸奖,宝宝差点又开始得意忘形起来 “别闹了。还是赏花吧。”管质太了解自己的娘子了,赶紧在她发疯之前转移她的注意力才行。只是那李尊再也没了赏花的心情。 那边亭下的茶花已然盛开。它树形优美,花朵结构奇特。每朵花都由一百单八片花瓣组成。绝妙的是,每朵花的花冠都分六层,每层都有一十八片花瓣。更绝妙的是每朵花的花型还各不相同,各有各的妙处。一干人等被那十八学士的绝美深深折服。 “其实,十八学士的奇还在于它们开时齐开,谢时齐谢。你们看这一十八朵花,颜色各不相同,红的全红,蓝的全蓝,白的全白,绝无半点杂色,甚是稀奇。”似锦深爱十八学士,闲来无事也会找来各样栽花书籍,以作研究。 “在下也独爱茶花,除十八学士外,在下还见过‘十三太保’‘八仙过海’‘七仙女’等品种,虽不比十八学士,倒也是珍贵。夫人可曾见过?”赵德芳爱茶花,是朝野具知的。 “‘八仙过海’和‘七仙女’倒是见过,独独那‘十三太保’还未曾见。实在有些可惜。”似锦在幼年时曾跟父亲去过某个显贵的府上,当时恰巧正是花期,有幸见到了那两朵名花。 “如此?本王刚好知道有个地方种有‘十三太保’,今年怕已是过了花期,等明年本王邀夫人共赏那‘十三太保’可好?”赵德芳自是热情相邀。 “我说赵德芳,你可知她是我的夫人,你这般可是为何?又想打架了?”李尊实在忍无可忍,也不顾还有长辈在场,就发起飙来。 “帛洲作何生气?我和尊夫人志趣相投,约了一起赏花有何不可?据我所知,帛洲可不是死守礼教之人,今天这是怎么了?”赵德芳依旧笑容满面。 “无论如何,我不允许就是。”李尊说完,一甩衣袖,转身离去。 嫣然居 今日居然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回到嫣然居的柳细雨甚是气恼。似锦的好意在她眼里成了别有居心的恶毒。 如今自己已有两个月的身孕,再不快些恐怕是来不及了。决不能一时仁慈毁了自己一生的幸福。这天气一日日的热起来,心情也变的烦闷,水袖一甩,一桌的瓷器尽化作碎片。那连珠和连玉也不敢贸然上前劝阻,只盼着她能快些消气,否则一个不小心,她们很有可能变成她的出气筒。 不行,得赶紧想个办法,让那女人在李府消失不可。 这厢因着李尊的愤然离开,赏花会也不欢而散。管质和赵德芳是旧识,今日一见当然要叙叙旧才是。 “德芳,你对锦儿……?”管质不是瞎子自然能看出赵德芳对似锦有些不同。 “修竹莫多想。我欣赏锦儿不错,无奈罗敷有夫。我自不会做出出格之事。对锦儿,不过也是朋友之谊”修竹是管质的字号。对锦儿是朋友之谊?赵德芳心下苦笑,若只是朋友,恐怕也不会这般心烦意乱了吧。 “这样便好,刚刚见你对锦儿这般殷勤,着实吓了一跳。”刚刚赵德芳那态度,李尊会生气也是自然。接着两人又聊了些国家大事。如今辽国和大宋已开战,杨业将军不幸阵亡,我朝竟出现无人应战之尴尬局面,说及此,二人皆摇头叹气。 而似锦和宝宝早已回到与尊阁聊起女儿家的心事来了。 “什么,在这之前,你们已经三日未见?而且那柳细雨还怀了你相公的孩子?”似锦将事情原原本本是告诉了宝宝,姑姑是她从小到大最信任的人。而姑姑会有强烈反应也是在意料之中。 “那孩子是不是相公的,倒还不知。相公只说她们娘俩对他很重要。”似锦说的甚是委屈。连日来的苦闷终于有了发泄的出口,似锦忍不住嘤嘤的哭出声来。 “别人的孩子对他会重要吗?他这么说不就承认孩子是他的吗?这个可恶的劈腿男,我定不饶他。还有柳细雨和那孽种,我非灭了她们不可。”宝宝气的不轻,那李尊看上去道貌岸然,没想到也是个好色之徒。果然人不可貌相。 “姑姥姥这是要灭谁啊?”一道威严的声音从门关传来。来人竟是三日未回与尊阁的李尊。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