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夜的辗转反侧通宵未眠就为等他归来。他说他会早些回来,自己便傻傻的相信。天明了,才知泪已湿了枕头。 紫苏和绿屏来伺候主子起床时,才发现似锦病的不轻。也难怪会害病,昨日累了一天,也未好好进食,再加一夜未眠,整个人已是十分虚弱。让人请了大夫,也顺便通知李尊一声,结果李尊已不在府内。 嫣然居 柳细雨慵懒的斜躺在太妃椅上,脸上的红疹还未消失。整个脸看着有些可怖。而丫鬟连珠正跪坐在一边仔细的为她修理指甲。 门外传来急急的脚步声,是连玉回来了。 “可探到什么消息没有?” “回小姐,听膳房的丫鬟说,少夫人好像是病了。而且病的不轻……”话未讲完,一个软枕并飞了过来,直直的砸在连玉脸上。 “死丫头,说了多少遍了,不许叫她少夫人,少夫人只能是我,懂了吗?”一张爬满红疹的脸因着愤怒而显得更加恐怖。 “是是,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连玉吓得急忙跪地求饶。连带着把连珠也吓得够呛。 “如若能让他们夫妻反目,我这张脸也就值了?” 哼,程似锦,想跟我斗,你还嫩着呢。什么七里香花粉过敏?我只要稍稍动动指头,你就休想过好日子…… “去,给我好好的盯着那女人,有什么消息马上来报。” “是”。连玉领命而去。 大夫诊断说似锦是劳累过度又未进食引发的虚弱,便无大碍。为了快些养好身子,似锦硬撑着喝了碗白粥,正打算小憩一会,却听见门外紫苏和家丁的谈话声。 “紫苏姐,前厅有位姓赵的公子求见少夫人。” “可是我家小姐刚刚歇下。你回了他去,就说少夫人身体有恙,不便见客。” 似锦努力想想,也不记得自己有认识一位赵姓男子,一时好奇,遂叫道 “紫苏,让那客人稍等片刻,我马上就到。” 似锦让紫苏和绿屏伺候着梳洗了番,又让二人馋着去了前厅。 似锦进了前厅一看,来人竟是昨日戏弄自己的男子。说是戏弄其实有些严重。大宋女子认字的不多,能碰见一个也属不易,一时好奇也是人之常情。如今想来昨日他似乎也未出言不逊,是自己心情欠佳失了风范。 赵德芳见似锦前来,便起身相迎。 “先生不必客气,请坐。先生是如何得知我是何人、家居何处?另外今天前来所为何事?”似锦怎么也想不到,他居然会找上门来。 “李夫人菩萨心肠,经常救济穷苦百姓,问问张家村的人便知夫人是何人。今天在下前来是专门来向夫人赔不是的。昨日冒犯夫人之处还请夫人海涵。”转而唤了声身边随从“冷刚,把礼物拿过来。” “是”冷刚应了声将随身携带的礼物呈给赵德芳。 “这是一块翡翠,质地不错,希望夫人喜欢。” “先生这如何使得,昨日是我急躁了些,还望先生别见笑才是,先生倒向我赔起了不是,折煞我了。”似锦赶忙推脱。怎么贵重的礼可不能收。 “在下赵德芳,夫人莫要再先生先生的叫了,在下无德无能怎担待得起‘先生’二字。再说今日赵某还有一事相求,不知夫人可否答应?” “请说。” “传闻李家后花园可是种了株十八学士,也不知是真是假。在我大宋境内总共也就三株十八学士,一株在汴京皇宫,一株在静居寺内,若是传闻无误,另一株就是在李府,不知,赵某是否有幸一睹名花容颜。” 原来是这事。 “既然赵公子想看,那随我来便是,但这礼物是万万不能收的。虽说夫家是生意之人,也并非是唯利是图的。”说完并笑了开来。 一行六人来到后花园。十八学士因为名贵自然和别的花种有所区别。其他花卉全是露天而种,唯有这十八学士是种于凉亭之下,说是凉亭也不完全准确,这个建筑的顶部居然可以随时取卸,这一点令随行的天佑和冷刚二人很是不解。 “这茶花对湿度、土壤、气温很有讲究。浇水要掌握见干见湿,干了再浇,浇要浇透,但要注意不能过干。一般在春梢末期着蕾前要适当扣水,花前不能断水:土壤通常已泥炭、红土、腐植土为主;茶花喜温,耐寒,却不抗热。所以一到夏天或是下雨天并要将这顶盖上,以免晒伤或是土壤过湿。”看来这赵德芳倒是个行家。 “不过夫人这般随意就让我等入内参观,不怕我们是坏人吗?”这可是个大问题,像十八学士这般名贵的花种种在府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既然赵公子问了,就让我来猜猜公子身份可好?” 赵德芳点点头,表示应允。 “公子身边的两位随从,身材孔武有力,相貌也极端正,言行举止较一般人不同,相比江湖中人,似乎更加威严肃穆,最主要的是两人皆有佩刀,显而易见所跟随之人必是达官显贵。刚刚公子那块翡翠质地通透,不似中原之物,若没猜错,该是来着蒲甘城(今缅甸)。这蒲甘城的玉都是贡品,可不是寻常官员能有的。公子必是皇帝身边的红人。最重要的是公子这身衣裳衣摆处用了金色滚边,这可不是一般皇亲国戚能用的颜色。公子又恰恰姓赵,名字中带了个德,看这年龄光景,您就是八贤王吧?” 话音刚落,赵德芳便连连拍手称好。好一个聪明的女子。 “既然是八贤王又怎能是坏人?您又是懂茶花之人,您能赏光并是李府莫大的荣幸。以后李府指不定还有什么事麻烦八贤王您呢?”果然是个生意人,人情关系都是这样拉出来的。 “民女见过八贤王。”既然知道了对方身份,礼数自然就不能少了。 “免礼免礼,夫人生分了。”赵德芳赶紧伸手扶起行李的似锦。 因着身体还有些虚弱,,这一跪,让似锦一阵眩晕,脚一软倒了下去。 “小心”赵德芳眼明手快。一把扶住似锦,似锦整个人便倒在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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