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一番思虑后,觉得还是共存共荣的好。回到陈氏楼,却是将那小桃红一顿厉害。也是这个秘密,让敬义他们得以从无到有的发展壮大起来,从而在巴河称霸一方。 敬义承诺他绝不会将此秘密公之于众,只是琴秋并没有在二夫人面前许诺。现在张敬义已死,敬纯要完成他在巴河的剿匪大计,自己和孩子日后的生计全着落在目下这个男人身上。单凭张敬义生前的拜托和敬纯对他的承诺,琴秋觉得自己和孩子的未来还不够牢靠。她还要在他面前建言立功,好教将来得到更好地保障。懒 琴秋的一番话,让敬纯心中一下子豁然亮堂起来。这就好比第一个绳结解开,第二个绳结也就顺势而下,不解自开。如今,这陈氏楼的那绺子土匪,无须派人前去剿杀,只需将一个小秘密在巴河一经散布,它就会不打自乱,内部哗变。单剩一个尚庆荣,就要好对付得多了。这个念头在脑中刚刚一闪,他就暗暗怪责自己为人的不地道,怎么能把敬义的死当做一桩功劳来欣喜呢?一想到敬义,二人心头都沉重起来。感觉那是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胸口,让身体盛装不下。 二人一路奔走,几乎没有停歇。赶回张庄时,日头已经升起了老高。 见琴秋又回到张庄,不是有人上前问讯。琴秋从村子走出时已经怀了身孕,如今孩子已是满地里乱跑。看到孩子,人们禁不住想到了敬义。虽然大家此时很多不知道敬义已经做了游鬼亡魂,但是琴秋一脸的悲戚已经告诉了许多。虫 敬纯派人在村中寻一处宅院,安顿琴秋母子住下。一面又差出好几十个红枪会员去往火烧庙,取回敬义的尸首。安插他们买一口厚木棺材,将敬义盛殓,不必再运回村子,直接葬在离张庄不远的乱葬岗就是。红枪会中如果对一个土匪头子的丧事办的过于隆重,势必会在巴河产生不好的影响,出于这样的考虑,敬纯才吩咐敬义的后事简办。 很快,火烧庙土匪的当家首领身死命丧的消息,在巴河迅速传开。人们都知道此间出了一个大大的英雄张敬纯。他独自扛着一面红枪会的大旗,去攻城略地,深入火烧庙的重心之地,斩杀了匪首张敬义。一个人的进攻,使得敬纯成了一个在巴河不可复制的传奇。 红枪会中之人到了火烧庙,查验了张敬义绺子里的资财,将它们转交到火烧庙保长的户下。按照敬纯的交待,要求火烧庙的保长转移相当一部分资财到黄郎庙,接济那里的民众生活,算是对红枪会火烧黄郎庙的一种补偿。敬义率领他的手下,短短几年,积蓄却是不少。给予黄郎庙不菲的接济后,火烧庙那里尚有丰厚的节余。只把一个火烧庙的保长喜得屁颠屁颠的,恨不得明日这里再生一窝土匪。 在处理完毕火烧庙的相关事宜后,红枪会里的一干人等用马车驮着敬义的尸身回到了张庄。正准备再行运往乱葬岗时,碰上敬忠从县里骑着快马赶过来。他也是得了火烧庙的匪首张敬义身死的消息,奉杨县长之命,要解拿敬义的人头而来。听他一说,众人都犯了难,谁也不敢擅自做主,将人头给他带走。只好又让人到村中唤来敬纯,讨他的主意。从敬忠嘴里闻知杨县长要将敬义的人头挂在城门洞那儿示众,好教巴河的匪类引以为戒,敬纯一时没了言辞。尽管他十分顾念着敬义人死不能心安,但终究杨县长的权大,压着他不接受此款不行。他无奈之下就同意了敬忠将人头带走。只是要求敬忠三日之内一定将人头送回,好教敬义落个完整。他也让大家在琴秋面前,千万不要漏了口,以免她感叹伤悼。暂时先把那棺木放入穴内,上面的封土不加以十分的严实。待日后,人头归来时,尸首会合一处,再行将墓穴加封严谨。不该那张敬义的入土无声无息,临了也要他再【风光】一回。 敬忠跨马要行之际,敬纯又想起一节。要他在将敬义的人头悬挂示众的同时,将段敬德早已亡故的消息贴了告示出来,让人知晓。敬忠领命,诺诺而去。 不几日,陈氏楼方向就有了动静出来。说是原先张敬义手底下的众多土匪,他们本来就与陈氏楼的土匪之间有勾连。张敬义一死,他们就一齐投奔了陈氏楼。因而,一时人多心杂起来,很难加以管束。又兼段敬德死亡的言论一经散布,他们就唆使原来陈氏楼的土匪起了事。堂堂的大男人,受几个女人蒙蔽,在她们手下当差听使唤了好些年,这岂不让人笑话?土匪们闹哄哄攘乱起来,二夫人极力镇抚,竟被人杀掉。小桃红也不知被哪个抢去作了老婆,下落不明。还数段敬德大夫人的结局好一点,早早被一个娘家的亲戚接走,颐养天年去了。 在证实有关陈氏楼的消息确切后,敬纯率领红枪会前去那里,对残匪余徒搭理剿杀,一时使那里宁静了许多。 猛然间,巴河的三股大匪去了两股,止剩下尚庆荣一支苟延残喘。巴河人顿觉心头清爽不少,对红枪会格外的高看起来。红枪会每到一处,人们争着献酒献食,以彰其功。 敬纯正寻思着率领红枪会如何与尚庆荣的土匪绺子开兵见仗之际,忽然传来,杨县长死了,被人打黑枪打死了。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杨雨亭常常拿这句话自我解嘲。那是因为他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毛病,或者说是嗜好,就是爱逛窑子。几乎每到一处,他都要沾惹一下那里的红粉绿柳气息。在小小的巴河县,几处窑子里,更是印着他常来常往的足迹。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