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家,别叫俺白做了面。”长栓慌乱地点着头:“哪能啊,那么好吃的面,我能不回来吃。”女人笑了,笑中带出几分羞涩。 长栓踏着湿漉漉的土地出了这座小院,走出几步又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似乎要把它牢牢地记在心里。长栓在左右村子转了一天,做了几十个活儿。、天色朦胧时,终于怀着一股怯怯的心情又回到了这座小院。在屋门口听见正在灶前烧火的女人嘴里哼着小曲: 哥哥就是妹的心上人, 一阵阵不见就活不成。 黑老鸦围着野喜鹊窝转, 妹妹爱哥哥偷眼睛看。 不爱金来不爱银, 就爱奴的心上人。 长栓止住了脚步竖起耳朵听着,只觉着心里直跳。正好女人往外一探头,看见了他身影歌声嘎然而止,在灶火的映照下脸色显得那么彤红。随即又变成了惊喜的笑靥。声音柔柔地打了个招呼:“回来了?”那语气就像迎接外出归来的自家男人。长栓心里竟也生出一股踏入家门的亲切感,说了声:“我不能食言啊。”随即又跟了一句:“你唱小曲还挺好听。”女人羞赧地一笑:“瞎哼哼,解闷呗。俺们这一块的人都爱哼哼,这叫爬山调。”为了掩饰她又反问了一句:“大哥你会啥调?”长栓说:“我啥调也不会,就会吆喝劁猪哦!”女人扑哧一乐:“你还挺逗,行了,进屋洗洗手吃饭吧。”那语气柔柔的。 照旧是扯面,饭后俩人依旧在灯下面对面地说话。比起昨天晚上话多了许多,各自讲述家乡的风土人情,趣闻轶事。话越说越热乎,两颗心似乎也越贴越近。约莫二更时,女人照例还是先给长栓铺好了被褥,然后顺手拎走了炕中央的小炕桌。这好像是有意的动作。女人避了出去,长栓躺下后,女人才进了屋,顺口吹灭了燈。然后在炕那头躺了下来,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好像是她把外面的长衣脱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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