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陕西成立一个现代化的银行,一直是司南的梦想,这个梦想更甚于铁路,毕竟铁路短期来看,是需要大投入的项目,盈利还不能确定。可银行就不同了,只要运作得当,年年见利,更能为陕西的经济发展提供助力,总不能一直靠自己做败家子维持吧?
文图瑞的新疆一行,也坚定了司南经济入侵甘肃、新疆的想法,甘肃和新疆无论是资源还是矿产都不缺,缺的是人和财力,如果银行能运作起来,在经济上掌控两省不是没有可能,趁着现在还能借上周学熙的势,加上文图瑞之前结下的善缘,想必不会太难。
自己之所以一直将银行的事情压在心底,实在是长城公司面临的挑战太大,战前的长城公司如果不是借着美国和捷克的虎皮,像陈树藩这样丧心病狂的人,都不知道会遇到多少。现在至少陕西内部没人敢动长城公司了。
自从有了这个想法,司南多次跑去与何塞商议,何塞在多学科上的造诣那是没得说,很快就在司南的提点下,将拥有多种后世常见防伪工艺雏形的钞票搞了出来,很多现在暂时还无法实现的技术,何塞也给出了参考和原型。
自己现在要做的,是尽快找到合适的纸张和颜料,何塞做实验用到的纸和原料只是很普通的东西,做出来的效果也差强人意。但他一再强调,想要有更好的效果就必须提供好的纸张和颜料。
这个麻烦的问题司南托付给了吕秀山,当吕秀山听到能重操旧业时,不禁热血沸腾,连讨论会也不再参加,带上司南给他的一页说明,开始四处打听造纸的高手。这页说明里,是司南总结的后世RMB纸张的特点,选纸将以说明为基准。
然后司南去了一趟马场,上次文图瑞救回来的白俄当中,有一个是专门研究颜料的学者,也因为肃反,落得了和塞夫一样的下场。司南的想法是让他想办法从天然的植物中提取颜料,比如说牧草、树木和药材中提取,实在不行才考虑染料。
这个叫诺杨斯基的中年人并没有预想中接到任务那样激动,默默的听完司南的想法,提笔开出了一长串的实验器材,所幸的是这些东西仓库之前都有预备。
经过一周时间的集体努力,铁路和银行的细则逐渐成型,这两个项目与以往的不同,资金大部分将进行募集。
与成立银行相比,陕西的第一条铁路要面临的麻烦颇多,这其中牵扯到清政府和后来的北洋,甚至还有路权和外债。
光绪二十九年(1903年11月)盛宣怀与比利时电车铁路公司(简称比公司)在上海签订《汴洛铁路借款合同》和《行车合同》,借款2500万法郎。光绪三十年(1904年)汴洛线开始勘测。光绪三十一年(1905年6月)开封至郑州段首先动工,光绪三十三年(1907年3月)通车,又向比公司续借1600万法郎,当年(1907年12月)修至汜水,光绪三十四年(1908年)修至洛阳,当年底(1908年12月)汴洛全线184公里通车。共计建设费617.9万两,平均每公里造价3.36万两。
光绪三十二年(1906年3月)汴洛铁路正在修建时,河南巡抚陈夔龙向清政府建议修建洛(阳)潼(关)铁路。次年河南籍绅士翰林院编修王安澜等40余人提出集股自办洛潼铁路。光绪三十三年(1907年9月)成立“河南铁路公所”(后改称“洛潼铁路公司”)着手筹建洛潼铁路。宣统二年(1910年8月)动工兴筑,因经费短缺,至1912年5月仅完成洛阳至新安县间30公里线路(可行驶工程列车)和新安至渑池40公里的路基工程而中止。
1912年9月24日北洋政府与比公司签订《陇秦豫海铁路借款合同》,借款2.5亿法郎。合同规定除用于偿还汴洛借款、取消汴洛行车合同、收买洛潼铁路商股等项外,把铁路展筑西至兰州,东至海州海岸,使各段衔接成为东西大干线。并定名为陇秦豫海铁路,简称陇海铁路。1912年11月,北洋政府设陇海铁路总公所于北京,设总工程处于郑州。次年(1913年)5月,西段在原商办洛潼铁路少量线路工程的基础上,由洛阳向观音堂展筑。至1915年5月,向西修至观音堂(92.6公里)。
然而陇海铁路的修筑到此告一段落,由于一战的爆发,此后一直到1924底年才勉强修筑到陕州,从1924到1930年,又经过断断续续的停工和修筑,才完成了洛阳至潼关总长235公里的修筑。一条仅仅235公里的铁路,从1912年一直持续到1931年底,前后经历19个春秋,平均下来,每年仅仅能修筑不到13公里,为世界铁路修筑史上的奇观。
现在陕省同仁要修筑这条铁路,最关键的问题是如何取得北洋和交通部的认可,由于陇秦豫海铁路借款合同中的借款,因一战的原因,比法答应的借款并为向中方支付,原则上只要交通部认可,陕省同仁便可自筹资金修筑,但谁又能保证比法政府不耍无赖呢?
为此司南特意找来正在忙活洋灰厂修筑的周学熙,详细的向他询问了这条铁路的事情,周学熙本人在1912年曾以北洋政府财务总长的身份参与了陇秦豫海铁路借款合同的谈判。
“这是个麻烦事,如果陕省同仁只修筑从潼关到省内这一段还好说,我去走走门路,应该问题不大。但想要让铁路成为陕省经济发展的助力,不与汴洛路接驳的话,那你们修筑这条铁路就没了意义,最关键的问题是比利时铁路电车公司的态度,毕竟人家已经先后将不少借款支给了北京政府。”看来周学熙也觉的这个事情颇为棘手,说这番话的时候眉头都是拧着的。
“周伯伯,那比利时铁路电车公司到底给了多少钱?有没有按照借款合同履行自己的义务全部付清?合同上到底有没有规定比利时的付款日期?比利时公司的施工有没有违规的地方?”在司南的印象里,比利时的这个铁路电车公司曾经在工程上出现了严重的质量问题。
“你说的这些没有用!根本就是意气用事,人家会管你这个?这泱泱大国,现在就是个病入膏肓的肺痨病人,随便来个洋人都能扼死你,当年第一笔借款合同就是我和朱启钤谈的,你们根本想象不到陶普施(铁路电车公司的代表)的嚣张劲。”兴许是往事不堪回首,周学熙回想到当年的谈判,此刻也忍不住轻轻拍着头疼的脑仁。
“好在大战一开始,后面所有的合同都形成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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