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房门开启,温寒信步入内,一眼便看到坐于侧首的关远,与其同座的尚有三人,其中一人须发皆白,面上皱纹轻布,如同一个行将就木的老者,唯独让人惊讶的是他有一双精光四溢游转不休的双眸,竟与人一种年少轻狂之感。 另两人均是不惑之年的汉子,一人形貌粗狂,不修边幅,另一人温文尔雅,和善中却自然流露出三分傲气,但其气度神韵均不落温寒之左右。 温寒随手掩门,直步上前,坐于正中之座,扫了几人一眼,口中问道:“严大娘呢?” 那粗犷汉子粗声道:“严大娘有事不来了,让老彭我带了话,说有什么决策都依城主之意!” 温寒淡淡点头。 另一文雅汉子闻言望了关远一眼,微笑道:“城主既至,关堂主是否可以开始了?” 关远不与他答话,直视温寒,直截了当道:“关某不同意城主取消继续追杀展风之事,也不同意借助他来调查‘死神令’!” 温寒早有此料,眉角微皱,望向他道:“关堂主请先说明缘由!” 关远沉声道:“我南离城既承接杀手的营生,便当依规矩行事,‘令出必无改,人死令方回’也是我南离城的铁律,从未有违背过,再者林选对解老有恩,我们既已允诺他,更当恪守此律”,顿了顿又道:“单只小六一事,我便不会轻易放过他。” 温寒闻言微怒,冷哼一声道:“小六之事,牵涉非他一人,我南离城人也不是睚眦必报之辈,此事不必再提!” 邻座的粗犷汉子见此,忙作和道:“不错,不错,小六的事确不好多说,我们既做的杀手营生,非生即死,就此揭过吧,关老弟也不必再为此动怒!” 关远面色沉郁,仍略不能释怀,闷哼一声道:“那我仍持先前之意。” 温寒点头,收敛神色,转向其侧的那名老者道:“解老有什么看法?” 解姓老者闻言,微一沉思道:“林选对我有恩,此事既已答应与他,确实不好违背,我也同意关堂主的意思吧!” 温寒微一皱眉,不好多言,转向悠然坐着的文雅中年人道:“江堂主怎么说?” 文雅中年人哈哈一笑,道:“关堂主所言情理具合,江某人怎好驳斥呢!”言罢,笑意盈盈地看着温寒,看其如何作为。 温寒不置可否,转向那粗犷汉子,尚未开口,彭姓汉子已道:“温大哥不必问我,老彭我思虑浅薄,但相信温大哥所做的必不会错,所以没有什么意见。” 对坐的文雅中年人闻言,眼中露出些许不屑之意,又旋即消逝,依旧含笑不语。 温寒点头,目光在几人间一扫,心中已有计较,微一沉吟望向解姓老者道:“解老可知道林选是何身份?” 此问方一出口,文雅中年人便皱了皱眉头,略一思索,面色便是微微一变,隐隐猜到温寒将如何言语。 解姓老者未料到此问,微微一愕,想了想便道:“他现在是金陵的一个巨商,好像与官府和某些小教派都有些交道。”言罢,便疑惑地向温寒望去。 温寒点了点头,沉声又道:“不仅如此,他本人更是天罗教之人!” “什么?”老者一惊,回过神来后目光四转,见同座的几人对此俱都并不否认,心中一沉。 温寒温和道:“解老你甚少理会江湖的事,不清楚此事并不为怪,我们也是最近才了解到的。” 解老面色微沉,道:“那个展风也是天罗教的吧?” 众人点头。 温寒道:“而且,死神令之事也似与天罗教有关,所以……” 话犹未了,解老哈哈一笑,打断道:“不错,既然他们都是天罗教的人,我们确实不该插手了,城内的规矩我也知道,从不主动插手任何势力的纷争,否则我们南离城早就成众矢之的了!”顿了顿,又道:“我解天风自然不会因自己的事情牵连到整个南离城的,老夫的这个恩情,便留待日后再向他偿还吧,城主,你放心去做吧,老夫也同意你中止继续追杀展风的事了!” 温寒闻言露出喜色,赞道:“解老能如此大义实在难得!” 解天风一笑摆手,却也不再多言。 既已至此,此事便算告以段落,温寒望着一旁僵坐的关远道:“此事确不宜强为,希望关堂主能够理解。” 关远闻言点头,面色亦是缓和许多。 那文雅的江姓中年人知事不可逆,便道:“罢了,此事城主也有过处置了,我等也不过想了解清楚而已,既然为之不利于城内,自然不可为,不过请那展风相助解决死神令的事现在却应该从详计议了!” 解天风道:“确实可虑,天罗教的展风现在已是恶名昭住,我们若是与其混迹一处,岂不是徒惹骂名!” 温寒皱眉道:“此事我自然知晓,但现下有人正冒我城之名四处为恶,若不能从快解决,恐怕亦是招惹恶名,遗患更深,两者相较,惟有取前者,暂忍一时骂名了!” 解天风闻言,摇头不语,显然不甚同意温寒所言。 文雅中年人也是道:“查明死神令之事,我们可以另想他法,不必冒此险,若是与他暗中协议的事情暴露,又未能查明真相,反倒是弄巧成拙!” 此言一出,同座诸人尽皆点头。 那粗犷的彭姓汉子大咧咧道:“就是这样,温大哥,那个展风的声名,比以前的我还要臭上十倍,我可与他相处不来,心里也觉得不踏实!” 温寒闻言不觉一愕,在座几人对于此事都持反对之意,自己虽是城主,又怎好强违众议,招致不满呢?沉吟片刻,终于点头道:“好吧,此事也就此作罢,我们再另想对策吧!” 文雅中年人点头笑道:“城主明智,不过关于死神令之事,我们获取的消息仍旧嫌少,还要人多方打探才可作出决策而不致误入歧途!” 温寒微舒口气,同意道:“确实如此,那么这件事便要江堂主和关堂主主持,多多费心了。” 二人点头称是,江堂主又道:“再者,展风此人终究是天罗教之人,也不宜在我南离内城久居,若被其探听出城中辛密,届时我南离城恐怕又要卷入许多无端的是非之中了!” 解天风闻言同样道:“江堂主说的在理,还是从速将其送出南离的好!” 温寒面色微变,冷冷道:“此时天色已晚,怎好强行送客,明日初晨便由我将他送走便是!” 文雅中年人含笑道:“这是自然!” 几人又略略而谈后,最终各自散去。 地下雄城的一角,展风与李义二人用过饭食后,在一名南离城的陪同下漫步街上,望着鳞次栉比,新颖独特的屋舍,展风心中的赞叹从未停歇过。 随眼瞥见街旁一对神态亲昵的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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