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侍甚是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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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明园正觉惬意时,便听邻桌一人说道:“文放兄,小弟听说姚梦余小姐乃石鼓书院院士李显人夫子得意爱徒,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尤其琴技,传自天籁山庄,堪称江南第一。文放兄出身石鼓书院,不知可曾得闻天音?”
又听那被称为文放兄的人苦笑道:“明之兄说笑了,小弟只是书院中极寻常的学生,论才学不入十格,却何来机会亲近姚梦余小姐啊!”顿了一顿,又愧道:“不瞒明之兄,此次还是我第一次得见姚梦余小姐的芳颜。”
那明之兄听了,安慰道:“文放兄不必如此,今日你我终可得尝所愿,一睹天人芳蓉。如若能得她抚琴一曲,便是三生有幸了。”
接着那两人又说了些客套的话,时明园也没多留心,听得那姚梦余乃是天籁山庄的门人,不由向天心子问道:“先生,天籁婆婆赠我的摺尾琴真的只有一把吗?”
天心子笑道:“那当然,难道他老人家还骗你小孩儿不成?”
时明园道:“那岂不是……岂不是对我太好了,唉,为何不留给她的那些弟子?”
天心子点点头道:“难得你还有些良心,他老人家见你是练琴的材料,方赠于你,切莫辜负她老人家”
正自说着,大堂内突的都静了下来,众人纷纷站起。一名风度翩翩华服青年由阶梯处走进大厅来,玉面朱唇,目如朗星。可眉毛却如柳叶,虽少了几分男子的阳刚之气,但眉宇间多了几分柔情,让人情不自禁心中叫一句:“好俊俏的人儿。”可此时,众人的注意力却是集中在这华服青年之後那名美女处。
这美女自然便是名闻江左的江南第一美女姚梦余,一身浅绿色的装扮,镶有白丝边的长褂向后翻飞,平底绣花鞋的两串珠花左右摇摆,无不衬托出她那优雅飘逸步姿。
她流目顾盼,在场众人无不生出自惭形秽的感觉,甫一接触她的目光便不自主的将眼光移开去,心中犹自咚咚的狂跳。
时明园见了,终清楚的体会到书中所说“倾国倾城”的意思,首次在脑中生出如若能与她一起,实是一件快乐的事的念头。
唯独天心子毫不在意。
华服青年仿佛便是得月楼楼主,他把姚梦余引入大堂中的主席坐下,便站起来说道:“各位兄台,实在失敬,小弟竟是来迟了,望各位原谅则个。”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缓缓坐下。
方自坐下的姚梦余站起身子,浅言轻笑道:“梦余今日得见诸位江左才俊,实是心感荣幸。累诸位久等了,梦余向诸位赔礼哩。”
那声音清灵,声调娇柔,众人听入耳中顿觉受用。
西边第二席一人翩然站起,说道:“梦余小姐实在是过谦了,小生乃丹阳凌子鹤,早便仰慕小姐才名,却缘悭一面,今日得见小姐芳容,真是不虚此生。”
姚梦余嫣然一笑,说道:“凌公子的话,实在让梦余汗颜。”
众人见这凌子鹤在姚梦如前侃侃而谈,得以在佳人心中留下印象,无不羡慕万分,又暗悔自己慢了一步,被人抢了风头。
不过有道是“迟做胜于不做”,一时间,大堂内年轻才子纷纷站起,自报姓名。天心子与时明园安坐一旁,观看此中有趣场面,倒也自得其乐。
正在这闹哄哄,不可开交之际,那陪坐在姚梦余一旁的得月楼主,惯了应付这种场面,站起郎声道:“今晚得月楼能得才子佳人赏脸光临,我陆树涛便以本楼的‘琢月清’敬诸位一杯。”说罢向着众人与姚梦余举杯,仰头把杯中酒喝了。
姚梦余也把酒杯放到唇边一沾,浅尝即止,以表心意。
见此情形,众人忙返座,举杯回敬。
正自此时,那凌子鹤突的提议道:“今夜明月当空,小生闻的梦余小姐琴技无双,乃传自天籁山庄,不知梦余小姐可否为我等慷慨一曲,以填思慕呢?”
闻言众人不禁齐声称妙。
姚梦余灵动的美目一转,笑道:“凌公子抬举梦余了,若蒙不弃,梦余便献上一曲吧!”
不多时,下人便搬来一几,几上摆着一把古朴的七玄琴。姚梦余欣然盘坐于几前,伸出她那嫩白修长的手,左手按节捻弦,右手弹将起来。
只听那琴音清亮高亢,让人生出如坐春风的感觉。顿时大堂内变得静寂异常,只余琴声绕梁。时明园听的顺着琴音,心中默念词句:“嗷嗷鹿鸣,食野之苓。我有嘉宾,鼓瑟鼓琴。鼓瑟鼓琴,和乐且湛。我有旨酒,以燕乐嘉宾之心。”这曲《鹿鸣》出自《诗经》,乃是说的是:鹿儿嗷嗷叫,呼唤同伴吃野果。我用奏乐请来满座嘉宾。你们帮助我知书达理,借此机会敬你们一杯,以表达我的感激之情。
一曲终了,堂中竟是无人回醒过来,皆沉浸于余音中。过了良久,堂中方响起称赞声,众人或鼓掌,或击案,此起彼伏。反是那陆树涛面有沉凝,不做一声。待得赞誉声稍稍降下来时,却由大堂北边角落处传来一阵长长的叹息声。
听到的人不有一征:这人实在无礼,得以聆听美人抚琴一曲,不欣悦,反在此叹息,岂不是唐突了佳人。
岂知姚梦余听了,一双美目顿时亮了起来,循声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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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一名白衣青年,虽然此时琴音已停,仍犹自轻轻击案和韵,陶醉不已。这人长得剑眉入鬓,凤目有神,本是一身儒生的打扮,仔细看时,却见头上扎一道髻,甚是有趣。这人不是时明园又是谁人?
姚梦余用那柔美的声音问道:“不知公子为何叹息?”
时明园发觉众人正望着自己,像不知自己做了什么似的,见姚梦余发问,不禁有些手足无措,傻乎乎的站了起来。
姚梦余见状,忍不住抿嘴一笑,又说道:“可是梦余的琴艺有不足之处?尚请公子指点。”
时明园一听,忙摆手道:“不,不,姐姐琴技高超。只是方才听得姐姐的琴音中似有些无奈、忧愁之意,禁不住随着曲意去想,不料愈想愈是伤心,所以情不自禁生出感叹。”顿了顿,作揖说道:“姐姐,可千万别见怪。”
众人听他说什么姚梦余琴音中有无奈、忧郁之意,无不觉他胡说八道。要知道姚梦余乃名闻江南的美女,且才情过人,身兼石鼓书院、天籁山庄两家之长,拜倒在石榴群下的年轻俊贤多不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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