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滕冲,已是雨季的末期,农田里的水稻也基本收割完毕了,满眼望去,一片的土黄色,而稻杆立在田间,如果不注意看的话,就如同有多个人小矮人站立在那里似的。
自离开腾冲卫城门之后,段鹏即前行至马帮的前面,与领队陈定远开始攀谈了起来,他需要了解这一路的具体情况。
“陈头,这次可能要辛苦你了。”段鹏的称谓依然是保有着其前世那些认识。
“大人,这可折杀小人了,您直接唤小人本名就是。”陈定远有些诚惶诚恐。
“嗯。定远,我们此去铁臂关,这路线和路况是个什么样子?具体需要多长时间方能到达?”
“大人。我们主要是沿着大盈江走的。先从腾冲卫这条官道上走,然后转入南底河边,一直顺着河流与大盈江汇合,然后我们再沿大盈江走,这一路还稍微好走些,但到了刀坝子,就需要转路了,这是最难走的,全是山路。”
“哦。那这一路上需要经过些什么地方?”
“先穿梁河,至干崖宣抚司,盈江,再到陇川宣抚司。路上会有一些坝子和村落,但人不会很多。大人,您看,我们现在行走还是路很宽的,也能见到不少的人,但这路是越走路越窄的,人也越来越少的,走到后面,可能整天都碰不上一个人的。马帮应该会碰上不少的。”
“马帮?”
“是的。现在秋收基本上结束了,人也闲着了,跑跑马帮生意也能挣些钱的。当然,各村落之间的械斗也会开始增多起来了的。”陈定远解释道。
“秋后问斩!”段鹏猛然想起了史记里的这句话。这大概是朝廷考虑到农民在秋收季节后没有劳作活了,比较的轻闲,这个时候行刑更能起到教育,警世的作用。
出于刚出发的兴致还是别的缘故,段鹏感觉有些兴奋,不停的在马帮前后反复走动,观察大家的神情和驮包的状况。而段兴,段天宇,王家四兄弟则被安插在了不同的位置上,以便阻隔马帮中的交流。作为现代人,段鹏还是有怜香惜玉的意识的,他没让婉晴也跟着走路,而是特意安排了一匹马让其乘坐,段文龙则是在马下拉缰绳。
雨中行走,很累也很慢的,这么跌跌撞撞的其实并没有行多远,在下午酉时的样子左右,段鹏便下令歇息休整,明日再接着赶路。
于是,一阵的手忙脚乱,驮包被全部卸下,马被集中起来由专人带去吃草,而更多的人则是开始搭一些简易的小棚子,埋锅造饭。
“下大雨啦!!!”一声惊呼把众人吓了一跳。果然,随即而来的倾盆大雨把人都赶进了小棚子里,嬉闹声一片。
“户外?”段鹏想到。前世里段鹏被人恬噪参加过一次叫什么户外露营的活动,没想到一到晚上就成了“媾合之营”了,这让其无比的尴尬,而现在的这种情况则更像是一种真正的户外吧。
锦衣卫的人并没有此般的行为,他们相对稳重的多,也许这就叫江湖经验吧。段鹏自己是这么以为的。
约一炷香的时间后,雨停了,四处开始此起彼伏的飘荡着各种的虫鸣或小动物发出的声音,马帮的人也开始各自回到自己的地方歇息起来了,段鹏一个人独自坐在棚内,思考着这一天。
“少爷!少爷!”一声急促的声音唤醒了段鹏,起身一看,棚外正站着王家四兄弟。
“怎么回事?”段鹏问道。
“少爷,我四弟觉得马帮周围有人。”王新社回答道。
“嗯?”段鹏马上把目光转向王新荣,“新荣,你讲讲。”
“是,少爷。很多的鸟和虫子都喜欢在雨后大叫的,什么原因新荣就不知道了。刚才新荣在听这声音时发现一些奇怪的情况,少爷你听。”王新社指着后面不远的地方,“那里是没有任何声音传过来的,这完全与其他地方不一样的。”
段鹏把手掌蜷起来,做了个喇叭状,听了听那边,却什么异常也没发觉。
“少爷,是这样的。我们四兄弟是在苍山无为寺长大的,平日里四弟犹喜欢在山上转悠,他对分辨鸟鸣,虫鸣声极为的敏感。”王新社解释道。
“哦?”
“不单是那边,这边还有一处。”王新荣说着,又指向另一处,“这边的声音要大些,但也一样很怪异的。”
“你认为是人?”段鹏反问道。
“是的。如果是动物的话,不会停留这么长时间的,它们会来回走动,声音的位置就会变的。所以新荣觉得,这两处都应该是人,而那边的人明显多很多的。”
雨后气压下降,湿度增加,空气中的水分加多,动物的皮肤得到充分的湿润,于是就会活跃起来。“不好!真的可能是人!”段鹏想到这里,立刻低声喊道:“新社,去把段兴和天宇叫来。”
几乎是片刻之间,俩人就赶到了。段鹏马上将情况说与了二人听。
“鹏哥,会不会是缅军的人?”段天宇有些紧张,这种实战的状况他也是第一次碰到。
“段兴,今晚的哨你是怎么安排的?”段鹏问道。
“锦衣卫那边我要他们放一个哨位,两个时辰轮换一次。我们这边是放了两个哨位,也是两个时辰轮换一次。”
“不行!你再加一个暗哨,放到视野好的隐蔽地方,有情况立即给信号。”段鹏说完,想了想,继续道:“天宇,你去把李校尉和陈定远找来。”
“是。”
不多时,李校尉和陈定远均赶到,段鹏把情况又重复介绍给了俩人。
李校尉道:“应该不是什么事,大家多心了点。”接着,他分析道:“首先,这么远的距离去分辨,很容易出错的。不信你们都试试,什么都听不出的;其次,那些方位都在我们的后面,假如是缅军,怎么可能出现在我们后面呢?那是通往腾冲卫的路。再退一万步,即使是人的话,我认为也只可能是其他的马帮。陈定远,你是老马帮了,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陈定远一听锦衣卫大人提到自己,哪敢说话,大气都不敢出的回答道:“是的,是的。大人说的极是。”
一听这二人都如此说,那段鹏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李校尉,那今晚就还的继续麻烦兄弟们了,你那边的哨位一定要盯紧点。”
“这个自然。”说完,李校尉与陈定远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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