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定情信物
我哆哆嗦嗦地跟着他往外走,他的人好高大啊,足足比我高出一个半头不止,他力气也大呀,他若是想杀一个我,还不就跟杀只小鸡儿似的我越想越后怕,眼看着过了前院,到了大门的檐子下了,我的腿就移不开步了。
他注意到了,便停了步子,他一停,我吓得话就脱口而出:“大将军我错了”
王子楚转身,错愕:“错了?”
“是的”我太紧张了,说话有点不连贯,“大将军,我,对,不起你”
他不可置信:“你对不起我?”
“是的,昨晚的事情您别往心里去,我做错了我不该欺骗你,不该强迫你,更不该和你那啥……”
王子楚显然是生气了,因为他的鼻子都有点歪了:“你再给我说一遍”
哎哟,看来还不行,自我检讨的程度还不够深刻,我再接再厉:“大将军,我昨晚真的是酒后一时冲动,我现在也后悔啊我向您保证,今生今世,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靠近您半步了,绝不会再有下一次了您可不可以不要生气,就饶了我这一回?”
他揉了揉太阳穴,很显然他的头跟我一样也在痛呢,原来头痛真的是由纵欲过度引起的啊“饶了你?你想我怎么饶你?”
我斟酌了一下字眼,小心翼翼:“您辞退我吧我保证,昨晚的事永远都不对人提起就让这件事永远烂在我的肚子里”
这一下,王子楚还笑了,就是好像是被气乐的:“好,很好”
不好啊,这厮显然对昨晚的事情耿耿于怀那,我的腿肚子又开始哆嗦了:“大将军,您就饶我一命吧昨晚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是一不小心——”
“宝你给我闭嘴”他凑近了点,朝着我低吼,“你这小脑袋里成天都在想的是什么你以为我今日来是来杀你的?”
“不是?”
“你——”他狠狠地吸了一口气,才算是把声音镇定下来,“我来,是希望你能跟我回去的还留在我的身边”
“当真?”
“当真”
“可,我不是男人那”
他点头:“我知道”
“那你不生我的气?”
“怎么会”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三年前就知道你是女子了。”
“什么三年前?”
“三年前落鸢镇,你和国柱曾救过我一命可还记得?”
等等,这什么逻辑?我得好好想想三年前我救过他的?我不记得了但如果他三年前就知道我是女子,那就是说那日他从在法场见到我起,就一直知道我是女子了。那,这么些日子来,我低头哈腰奴颜媚骨胆战心惊装腔作势不都被他冷眼看着那这么些日子来,他对我媚眼低垂轻言细语小心轻放关怀备至就都不是因为他是断袖了如此想来,我是该高兴呢还是该后怕,我又该是雀跃呢还是该生气那?
他还在看我呢:“可都想起来了?”
不知怎么了,他不提倒好,这一提,提的我心头酸酸的,直往上泛。我问他:“将军,你一直都知道我是女子的?”
“是”
“那你为什么不和我说破?”
他想了想才回答:“在军中,是不便说破,说破了,女扮男装入军营,是死罪,连我也庇护不了你;到了京都了,刚开始是因为你受了伤,不便说破,后来嘛是怕——”
我接着他的话问:“将军的这个怕字,是怕因我而被别人耻笑呢,还是怕那宫中的未婚妻知晓?”
他一提眉看我:“是怕,你不愿意”
唉,愿意这两个字我当着他的面说过多少次啊是呀,他还真没说错的。我是男人的时候,是真的愿意的,一百个一万个愿意的;可我现在是女人了,这愿意两个字里面就要多了一层含义了。如今,他到底是我的什么人那?尤其是发生了昨晚的那啥,我和他怎么还可能跟以前一样了我心里一时间翻来倒去酸甜苦辣五位陈杂还真的是什么滋味都有。可无论我怎么想,想的我脑袋有多么地疼,我都无法想象我会站在他身边看着他欢天喜地地迎娶别的女人
鼻子一酸,我咬牙:“大将军,你还是辞退我吧”
没想到他一把就抓了我的手:“叶金宝你可还记得你曾经答应过我的,要在我的身边?”
他抓我的手热热的暖暖的,让我好生不舍,让我真想就这么答应了他,就这么跟在他的身旁和他回家。可转念一想,这个时候我可千万不能心软,他前一晚都还在宫中留宿与那长公主亲亲我我,后一晚算是我惹的他,但他也算得朝秦暮楚三心二意。虽然男人三妻四妾平常之事,但难道要我以后一辈子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跟着他么,难道以后要眼睁睁地看着他留宿宫中,一晚又一晚,一夜又一夜,日日夜夜翘首以盼着他什么时候能光顾我的房间我不行的,若是那样了,我恐怕会伤心死的
“大将军,此一时彼一时,如今,都不同了”说着,我狠了狠心,伸出另一只手去掰他抓住我那铁钳般的大手,“如今,我还能凭什么再跟你回去?”
我的那只手伸出来了,手上戴着的那只镯子也不知碰到了什么,叮得一下,王子楚就跟被我的手烫着了似的,立刻把我给放开了。再看他,脸色难看之极,一咧嘴笑得好不苦涩:“原来如此看来,我还真是枉费心机了”
说完,一推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我站在屋檐下望他的背影,才发现外面竟是漫天的大雨,是什么时候开始下雨的,我竟一点都不知道我的人木木的,一转身也走进了雨中,只是走的和他的方向截然相反。
“宝,你都湿了,还不进去换衣服”老妈瞪圆了眼睛,看了看我身后就问:“王子楚呢?”
我摇头:“走了”
“为什么走了?”
我无精打采:“走了吧,走了也好,走了干净”
我带回来的东西里根本就没有衣服,就跑到柜子里去找,一看,柜子里老妈竟整整齐齐地将我以前穿的女装都放着呢。不知怎么了,心头酸酸的好不难受。只不过数月的光景,便已是从北疆到京城,从京城再到皇宫,生生死死转了一圈,想到了那些有惊心动魄有跌宕彼伏有快快乐乐又有嬉笑打闹的日日夜夜,如今,被他这么一松手放开了,竟怎么仿佛如梦一般做了一场,叫我再也无从找起,无从去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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