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萧接过衣裳一看,竟然是乾隆的贴身衣物。
“你快换上吧,以免受寒着凉。”
“但这是皇上的衣裳,我怎么能穿?”青依直摇头。
“皇上的衣裳,穿着是不妥,但现在没有其他办法,皇上不也是为了你好吗?”
“不要。我宁愿不穿,我没那个胆子穿龙袍。”
“这不是龙袍啦!”采萧笑,“这只是陛下的深衣。”
“深衣?你都说是深衣了,我一个姑娘家,怎么可以穿男人的深衣?”她又没有那种癖好,穿着着男人的大衬衫,露出一截大腿,到处乱晃。
青依仍然穿回自己湿漉漉的衣裳。
虽然天气炎热,但湿漉漉的衣裳穿在身上还是很难受。青依连打了几个喷嚏。
衣裳送来了,但不知是哪个宫女的衣裳。青依换上,和采萧一起走出门。见乾隆正扶着太后上轿。
乾隆转过身来,看了看青依有些发青的面色说:“你也坐轿吧。”
然后一顶二人小轿停在青依面前。
乾隆上了自己的銮驾。采萧跟了过去。青依便坐上小轿,回去九州清晏。
不知是不是因为穿着湿衣裳受了凉,青依回到去之后,便有些发热。她叫采萧为自己告了假,晚间没有去伺候,自己在床上昏睡。谁知越睡越热,身上汗出如浆,然后又身体发冷。
她知道现在是夜间了,无法叫人来为她看病,只能挨到早晨再说。
迷迷糊糊间,她感到有人来到自己屋里,她以为是采萧来催她早起了,便叫了两声“采萧”,但喉咙干涩发不出声音,每说一句话,喉咙就像是被砂纸磨过。
“采萧……早上了啊……你帮我跟皇上再告个假……也帮我到太医院叫人抓剂药……”
乾隆看着晕晕沉沉的青依还絮絮叨叨地,不由得喝道:“闭嘴!”
青依被他一喝,竭力睁开眼睛,看清了是乾隆,大吃一惊:“皇上……怎么是你?”
她挣扎着想爬起身,被乾隆一把按住。
“你都病成这样了,你还想起来干什么?”
幸好他就寝之前来看她一看,发现她烧的满面汗水,鬓边碎发湿漉漉地粘在面上和颈上。他刚才叫值夜的叶蓁去请太医了。
看她又昏睡过去,他像叶蓁一样,从水盆里拧了一条湿手巾,给她擦擦汗湿的脸,当手巾向下擦向她的脖子时,她突然惊醒,一把抓住他的手,拿过湿手巾。
“我自己就好……”
她将湿手巾胡乱地盖在脸上,然后转身向里,再次睡了过去。
他轻轻地拿下湿手巾,慢慢地用手抚了抚她的额头。还是烧得烫手。
太医来了,看见乾隆凝重的面色,吓了一跳。忙诚惶诚恐地为青依探脉,开了药方,又亲自去抓药、熬药。
今天他是走了什么运啊?平时都没有机会见到皇上,都是被安排在太医院值夜,看见皇上身边的大宫女来到,还以为有机会为皇上诊病,结果只是给一个小宫女治病,但皇上却在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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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蓁回来了。
躺在龙床上的乾隆问:“她的烧退了吗?”
“呃……奴婢该死,吵醒了皇上。”叶蓁跪在地上。
“不怪你,是朕还没有入睡。她现在怎样了?”
“她服了药汤后,又出了许多汗,后来就没有那么烧了,我叫一个小宫女守着她了。”
“嗯,今夜你也累了,你回去屋里歇息吧。让福德全进来值夜就好。”
叶蓁走了。福德全来了。乾隆却还是睁着眼望着团锦琢花洋纱罗帐的帐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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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依的病来得快,去得也快。
到第二日午后,她已经可以一边喝着稀粥,一边和叶蓁说笑了。
“你知不知道,你昨晚的样子吓死人?浑身火烫,一身是汗,烧得晕晕沉沉的。”
“是吗?我也觉得浑身难受,好像一会儿在冰川,一会儿在烤炉,但无论在哪里都是那么难受!我还以为我得罪了哪个小鬼,被抓去十八层地狱的火山刀海……”
“好笑的是,明明是我,却把我叫做采萧,明明是夜晚,却一个劲地说天亮了……”
“我当时是烧糊涂了。”青依笑,“我还做梦了,梦里还见到皇上,拿着一块白白的东西,对,好像是一张白纸,面色凶恶,要将这张湿漉漉的白纸盖在一个人的脸上,将他活活地闷死……”
青依说着打了一个寒颤:“太可怕了!”
叶蓁面色古怪地看她:“昨晚,皇上的确是到过你的房里。”
“噗——”青依嘴里的稀粥喷了一地。
“不……不是吧?”
叶蓁重重地点了点头:“还待了好一会儿,直到我将太医请回来。”
“我……我有没有说什么……还有做什么……哦……你回来时,皇上的面色如何?”
“没什么,皇上当时的面色很正常。太医看完病后,他就回自己的寝宫就寝了。”
青依略微放心,但还是惴惴不安,好像自己在梦里还和他说过话,是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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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青依便早早起身去乾隆的寝宫当值了。
“你身子大好了吗?”正在用早点的乾隆问。
“好了,只是发烧而已,退烧就没事了。”青依回答。
“你倒是说得轻松,那天夜里如果没人发现,你非得烧成白痴不可!”
“呃……是有那样的可能,不过托皇上的洪福,现在不是没事了吗?”青依笑得有些讨好。好歹他大发慈悲地叫太医连夜来诊治她,她也就表现一下她的感激之情吧。
“哼,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你烧傻了,跟现在也没有本质区别吧?只是程度不同而已。”乾隆慢慢地放下瓷碗,慢悠悠地说。
青依暗暗握拳。她越来越觉得乾隆不仅很强势,而且很毒舌。有他这样总是人身攻击的吗?
“皇上肯定有听说过,傻人有傻福,做人傻一点也没什么不好。起码可以活得坦坦荡荡,心安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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