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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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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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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喜欢吗?”     方,“……”     我,“喜欢吗?”     方,“……神经。”     我,“喜欢不喜欢嘛?”     方,“真的神经啦。”     我,“喜欢吗?”     方,“……嗯。”     我,“嗯是什么呀,喜不喜欢嘛?”     方,“……我喜欢自己做什么呀?”     我,“……我说的是照片,没说你呀……”     方,“……”     我,“……你……自恋?”     方,“……又神经了。”     我拎着手上的照片。我偷拍他。     有一天下课,黄昏,霞光淡淡,落日的余辉倾洒在巨大得像一座城市的校园里。     我眯起眼睛,抬起右手遮住眉毛,看天边夕阳。     夕,……为什么一个大权在握的男人,他的名字里会有一个这样忧伤的字呢?     我抱着书本,散漫地到处走,偶然地就看到方元夕站在车子旁边讲电话。讲着讲着他就斜倚在车门上,眯起眼睛,抬起右手遮住眉毛,看夕阳。     他的身上出现跟我几乎一样的动作。     我安静地看着他。     周围是诡异的人群。     有时空交错的幻觉。     我觉得我们是从同一张画面里被剪切出来的。     那种瞬间吸引我。似有轮回的配音。     我就拍了下来,并且没想到手机拍的画面也这样清楚。     可夕阳的最后一丝光都没有照亮我的笑容。     他挂了电话,跨进车门。车子发动,平稳开出。他没有发觉我在记录他。     他在跟谁讲电话?     但我不打算告诉他我为什么要拍这张照片。     我想知道另外一个问题。     “你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呢?元夕……”     他好像有点诧异,停了停手,但依旧握着签字笔,“我是孪生子,我还有一个弟弟,我们相差五分钟出生。”     他好像没有在回答我的问题,但是孪生子已经勾起我大大的兴趣,“你们长得像吗?”     他笑了笑,低头接着签字,“挺像的吧,我母亲也会认错。”     我凑过去,趴在桌子边看他。天哪,这世上还有另外一个生得这么漂亮的男人!     他不看我,还翻了一页文件,“我们是正月十五出生的。”     “啊!原来是这样,上元佳节,古代也有叫元夕节的。你弟弟叫什么名字呀?”     “方元佳。”     我以为是忧伤的,原来却是快乐的。     我扬了扬手上的照片,敛眉,故作沉思,“你在说什么事情呢?我猜你是跟朋友在说话。”     他认真回想了一下,“是的。”     我,“女的。”     他看我,“为什么?”     我,“正常情况下,你没有这么多话。”     他往椅背上一靠,桌子上点了点笔,“那也不能证明……”     突然一声“方书记”闯进来。     有人进来找他。我直起腰,收起照片,抬眼看到的又是辅导员王肖春。王肖春好像很大胆,总来狗腿方元夕。事实上他应该狗腿法学院团总支的领导才对,不知道他想图什么,竟想要越级办事。不过我从不过问方元夕工作上的事情,除非他自己主动告诉我。     我始终没有勇气问出我很想很想知道的问题,“你几岁了?你是不是有妻子?”     而他,我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思,他很少谈到他自己。除非像我那样特意问起,不然他就只会听,我说什么他都听,我说得再无聊他都能一本正经地听。有时我都疑心他在走神,就安静下来,他马上就问,“怎么不说话?”     他的办公室有两个很大的木书柜。其实方元夕有法学博士学位,听法学院教研室的老师有的还喊他方教授,想来方元夕也是位学者,只不过他过高的官位掩盖了他的才学。     我在书柜里找到他出过一本学述性论著——《商刑》。一板一眼,条条框框,旁征博引,论述的是商代的法制史和法律体系。     “‘刑名从商’出自《荀子》,殷商时代开始出现细致的刑事立法名称。‘商有乱政,而作汤刑’,《汤刑》总称商代法律制度……”     好看!我居然看得很好看!连一个逗号我都有本事看出线条优美。     《商刑》的封面是模糊处理的殷商重器,青铜九鼎。因非常简练,而显得画面凝重。     我从《商刑》抬起头。方元夕的侧脸轮廓像白玉雕成,他的鼻梁很挺,可能是这个原因,让他柔美的长相显出几分锋利。     大玻璃窗透进金焰焰的阳光。     方元夕仿佛年代久远的王族。     他正在跟几个人说事情,眼光一闪,突然流转到我身上。四目相望,我们隔着人群。见我捧着他的书,他轻摇了摇头,抿唇低笑,那意思应该是,你看不懂的啦。     切。     他抬起眼,又能恢复本色,继续毫无波动地跟别人讲工作谈事情。事实上,方元夕讲的话在好多人那里都叫做“指导”。     他们老是说,“方书记,你看你给我们指导一下,这个事情要怎样处理?”     “多亏方书记指导,不然我们麻烦了,转来转去都转不到点儿上。”     “方书记,我调成处里的办公室主任,这一来也多有机会来听您指导……”     方元夕扛得动雷。     我在方元夕的办公室翻天覆地,掏光他喜欢的书。他神色不改,不管我弄出再大的响动,只要不拆了他的桌子椅子,他都能继续工作。我像他办公室里的一只猫吧,他从来不会费力气跟一只小动物生气。     我突然很认真很严肃地思索。     方元夕跟他的书一样,不讲故事,只是某种理论。在他的身上,只有理性的论证,没有感性的情节。     我在方元夕的眼里,就是我妈交代给他的一个十八岁的女孩。我妈对他客客气气,甚至给他送礼。     他对我,有多于师生的感情,但或许仅是因为跟我妈的交情。     我想了解方元夕,所以我不停地看他的书,翻来翻去看商代的历史。事实上,在我的眼里,商代传奇多于史实,我好奇的是比干的七窍玲珑心,喜欢想象苏达姬被处死的场面,喜欢看姜子牙跟坏神仙斗法,感动的是画地为牢的传说……     我开始颠三倒四的生活,又要学习,又要上课,又要参加社团活动,又要研究方元夕的脑子,又要……想他。     我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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