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再好好讨论这个问题。
推开家门,屋内昏黄一片,没人。我站在门口发呆。我开了灯,把屋里所有的灯都开了,再去阳台,楼上,楼下所有的灯都亮着,洗了澡,把头发吹干,楼下有动静,有人摁门铃,我披散着长发,厚厚的白色睡袍,屋里开了暖气,暖洋洋的,我开着电脑,一抬头,心里黯了黯,床头的柜子上还放着我和他去广州玩的照片,我觉得滑稽可笑,通通拿下来。穿着棉拖下楼,开门,从猫眼里看,竟是他。
心里冷笑,连家里的钥匙都没有,我拉开门,门缝里插了一串钥匙,我开门用了些力气,钥匙在半空中荡来荡去。
像是怕我赶他似的,他立即说“我回来拿些衣服。”
“进来吧。”
“你的衣服都在楼上,自己去拿。”我坐在楼下的客厅沙发上,开电视看。
没想到我会这么平静,依我的个性,早把他列为拒绝来户,恨不得他有多远滚多远,哪能在这里做下来平平气和和他说话。
他又说,“我这次回来会在这边住几天,住酒店的话,撞到熟人怕不好,我可不可以……”
“你可以睡客房。”
他脸上的笑容隐去,浮现淡淡的内疚愁思。
电视里播放着国际新闻,国金元首出访,千篇一律,前呼后拥,我盯着电视看,目不斜视很专注,广告时间就换台,八点档的苦情剧,老掉牙的故事,却是各有各的辛酸,我一个台,一个台地,换,他不出声,我也不说话。
在谈判上面我在他面前只是个小学生,我们根本不在一个台阶上的,但是我有时间,有耐心,现在是他处于劣势,我耗得起。
果然,率先打破沉默的是他,“你吃饭了没?我叫饭吃,你要不要也吃一点。”
“吃过了。”
“哦。”然后他拿起那客厅的电话,回头问我,“怎么有密码?”
“嗯。”未免有心人士有机可乘,家里的固话设置了密码,当初装电话的时候是我要求的。
“密码多少?”
“你那手机打不行吗?”
“我手机没电了。”
隔了好久,他以为我不说了,想挂电话,我念了一串数字。
他转过来看着我,眸中的光芒暗淡下来。他拨得很慢,一个键一个键慢慢摁下去。
那个密码是我们的结婚的日子。
“对不起!”他轻声地说。
对不起什么?对不起他记不住这个日子。对不起每年的这一天他都不在我身边。
“没什么?过去没记住,以后你也不用记了。”
话说到这份上,握得意图再明显不过了,我希望我跟他能达成共识,这样我们以后办起手续来也相对会顺利很多。
他的脸色,因为我的话一片惨白,这才发现他现在的形象跟他平时给人有为青年的形象差别很大,脸色苍白,眉头紧锁,一脸落寞,领带松了,斜斜挂在脖子上,丝毫找不出往日的意气风发。
只是不明白他这样是为哪般?
“我的意思是离婚,我现在和你说这个不是和你商量,我已经决定了。所以我希望你能尊重我握得决定,公司那边目前能帮得上的我尽量,但是以后我希望你不要去打扰他们,这让我很歉疚。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就算没有他们也只是多绕几道湾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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