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指婚的旨意其实就已经拟好。是以,今日一早,便有公公前来传旨。
现下,皇上已明发了上谕,所以,晖儿和十七的婚事便算真正的定了下来,不容更改!
于是,晓雪便借着谢恩的契机到永和宫走了一趟,将宁儿带了出来。
在和晖儿、宁儿一同向康熙谢恩过后,晓雪又带着他们去给太后请安,太后慈祥地嘱咐了些话后,又是一番厚赏。晓雪和两个孩子谢了恩后,又陪着太后说笑逗趣小坐了一会儿才退了出来。
今日一行,最重要的是带宁儿回府。如今事毕,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回府的一路上,两个孩子都显得很高兴。叽叽喳喳的打趣笑闹,仿佛是想将憋闷许久阴霾都一扫而空。
晓雪自然懂得孩子们的心思,所以,只是慈爱的望着他们,听他们笑闹,并不打扰他们的好心情。
其实,事情进行到这步,晓雪自然也是高兴的,可是晓雪的心里还是有些沉重,因为她比谁都更清楚,那些隐忧并没有完全消除。
此次,德妃没有做成想做的事情,心中自然是很不快的,晓雪知道她是不会轻易罢手的,而德妃今日声色俱厉的态度也已经明显告诉她她是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明箭容夺,暗箭难防,怕只怕,又要生出什么事来,唉……
晓雪暗自叹气。随即又想到,家里那隐匿的部分也该有所处理了,否则现在不示之以威,敲山震虎,就怕日后又要为祸惹事!
马车,快来到家门口时,小两口仍旧逗趣吵闹着,丝毫没有察觉到母亲眼底的异样。而这抹异样,很快就发作了,并且成功地让两人同时止音,还让他们的小脸瞬间红到脖子根。因为,晓雪忍不住作弄人的心思,在下车前做出了一个调皮的举止——她突然从怀里拿出从十七那里要来的荷包,一面在他们眼前轻晃,一面狡诘笑道:“瞧,额娘差点忘了这个!现在,自然该物归原主了。不过……伤脑筋的是,我是该直接还给宁儿呢还是该替人直接送到晖儿手上呢?”晓雪状似费神的思考着,一会儿后,她又释然微笑起来,“不如,我就放在车座上,你们自己商量。”说完,马车正好停下,晓雪踩着下人利落放好的板凳下车,留下两个脸红不已的小家伙在车上窘迫。
虽然,眼下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晓雪去调度处理,可是,方才车上那一幕,不由令她的嘴角上扬,眼底充满笑意。晓雪一直都觉得,人,要懂得释放自己,而和亲近的人,偶尔调皮逗趣下,做些无伤大雅的可爱举止,是快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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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夜幕降临,意味着她又必须要面临一个孤独的夜。
可,这样的孤寂,她不喜欢,却必须学着去忍耐,甚至去习惯!
但,她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美丽的青春就在这日复一日的孤寂中流失。
所以,她……
这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今晚,她很焦躁。其实,不止今晚,这些日子,她一直都很忐忑。尤其,在前几日,被一封不明的信带去了普济寺后又没有见到预期能见到的人。这些日子,她一直在想,自己做的事情,是不是已经被人知道?还是说……那人是因为有意外才不能来见她?
当晚膳时,听到下人传来的消息——“侧福晋,奴婢听说,三阿哥的侧福晋薨了”,她便更紧张了。烟岚死了!她居然死……了……是意外还是……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其实,她早就后悔了!可惜,当时,她战胜不了心魔,尤其当烟岚含着刻毒的笑意讲述着那个女人的罪状时,她心底激颤,不由的认同。那一刻,她才晓得,她其实也深深地恨着现在府里唯一得宠的,那个时刻霸着爷心的女人!
恨,在何时种下,她自己也不清楚,或许,是在她跪求,而爷残酷的拒绝的那刻;或许,是在她一个人痛苦地熬过一个又一个慢无边境的长夜的时候;或许,是在那拉氏回府后,她看到了李氏脸上同样惨淡的笑容后;或许,是当亲眼见到爷宠溺地对那个女人嘘寒问暖,眼底满是爱意的时候;或许,是听到那个女人的儿子获得圣宠,爷的所有女人黯然失色的时候;或许……更早,也许就在爷躺在她身边,心却不在她身上的时候;也许就在爷望着她,心里却惦着一个那时她还不知道的那人是谁的时候;其实,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已经不重要了……
总之,烟岚利用了她的恨,而她心甘情愿的配合了烟岚。
可是,她没有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更没有想到烟岚会同时害到三位小阿哥!她一直都以为,烟岚的目标只是那拉.慧儿,烟岚会伺机而动找到机会与她联手彻底地打击那个女人,可她并未想到烟岚居然会如此大胆的伤害三个无辜的小生命以至于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她一直都以为,烟岚要她提携沉香这个丫头,是为了便于和自己联络。却不想,那个丫头却瞒着她做了那许多的事情。
不是那日突然接到书信,不是那日没有见到烟岚,不是那日沉香突然消失,她都不会知道,一切已经变得她无法控制!
从那日起,她便开始害怕,也开始后悔!
如果早知道一切会这样,她当初,一定会忍住心魔,一定不会答应烟岚,可惜,一切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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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见到福晋毫无预警地出现在她的面前时,年氏惊慌失措了起来,甚至愣在了那里,不是身边婢女的提醒,她都忘了要行礼。
她颤抖着声音,僵硬的起身,惶恐的福身问安。
晓雪没有叫起,只是就这么看着她,轻轻问了一句:“知道我今日为何而来?”
“妾…身…不知。”她不敢抬头,只能维持着蹲姿,怯懦道。
晓雪给了美亚一个眼神,“都下去吧,我要单独和侧福晋说说话。”
美亚明白主子的意思,忙带着众人告退。
众人走后,晓雪沉声道:“跪下!”
年氏被这突来的严厉喝住,当即没有蹲稳,摔倒在了地上。
晓雪不看她的狼狈样,只是不紧不慢地落座在了她身后的椅子上,威严道,“当初,我对冬芷行家规的时候,就嘱咐过的那些话,我想侧福晋一定还记得!今日,我既然前来问你,自然对事情的始末心中有数。若你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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