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事情都已经办妥贴了。”
躺在榻上的德妃并没有睁眼,只是淡淡吩咐道:“今晚皇上要来,你去准备些精致的小菜过来。”
“是。”齐嬷嬷退出后,嘴角划开一抹狠毒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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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晓雪在约见了三阿哥后,便直接进宫去给皇上请安。
此刻,康熙刚接到胤禛的奏报,胤禛禀告说河北的灾情已经得到控制,不日就可返京,康熙正龙颜大悦。又听李德全来报,说四福晋前来求见,康熙立即心知她来请见所谓何事,暗道他们夫妻俩倒是有默契。于是,便准了请求,召见了她。
见到康熙后,晓雪立刻按规矩蹲□子,恭敬的福身行礼,道:“儿臣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起吧。”康熙此时正坐在炕上的矮几前,手里则提着朱笔批复着,而桌上正同时摊着好几分批阅过的奏折,桌脚旁则还立着一小堆没批的,由此不难看出他此刻的忙碌。
“谢皇阿玛。”知道康熙正忙着,此时不便打扰,于是,晓雪在站起身子后,便恭敬的站到一边。
康熙仍没有看她,而是一面提着笔写着一面对她说道:“你今日来所谓何事,朕心里清楚。前些日子,宗人府来报朕,说是意外,朕不信。可朕并未说什么。后来,谣言纷纷,朕亦不信。但朕仍然没说什么。因为朕一直在等你来给朕一个翔实的解释。”说完,康熙又写了几个字,然后才停下,将笔隔在了笔架上。
晓雪目不斜视,只是低头恭敬道:“皇阿玛英明,万事都瞒不过您的眼睛。儿臣今日来就是为了禀报三位小阿哥中毒之事的。此事确实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加害。其中详情,着实复杂,儿臣斗胆,还请皇阿玛屏退左右,容儿臣细禀。”
康熙心知她此求必有道理,于是挥了挥手,让左右告退。接着,众人便识相地一一退去。至到大殿里空荡荡的,他才对晓雪道:“人都走了,现在这大殿之内只有你和朕二人。有什么话,你尽管直说吧。”
“是。”晓雪依然垂眸恭敬道。
“此事,还要从皇阿玛当年的指婚说起。当年,皇阿玛将孝懿仁皇后的外甥女烟岚指婚给了三阿哥,但三阿哥并非烟岚心中所系,她心中有怨怼,她怨指婚的不幸,更怨曾跪在孝懿仁病榻前承诺要好好照顾她的表哥——四阿哥没有尽力护着她,因为在皇上为她指婚的那刻四阿哥没有为她说话。此怨从那时起,便闷在她心里,日积月累,越发深沉。近日,又逢皇阿玛万寿,您当众宣布了晖儿的事情,难免引起众人的关注,自然也会勾起一些人的旧伤,于是,妒忌、怨愤……这些吞噬人良知的负面情绪便倾泻而出,而它们所具有的破坏力是那么的惊人和可怕!所以,便有了这场灾祸。
据查,三位小阿哥中的毒,是由一种名为醉仙灵芙的罕见的可入食的花卉与一种名为奇鲮香草的稀世灵草遇合而成。这奇鲮香草长相与一般的草无太大不同,寻常人见到只道普通,可是懂得之人却可一眼看出它的奇特,它的叶中带着小钩,在夜晚可以散发出一种无色无味的气息。这气息对人本是无害的,可是一旦在当日服食过醉仙灵芙的花汁,那么便可对人产生极坏的作用。而三位小阿哥当日便是服下了这掺杂了醉仙灵芙的花汁所制的食物,所以才引起了食物中毒,导致了上吐下泻,昏厥抽搐等各种症状,尤其是弘历和弘昼差点因为此毒而命丧黄泉。好在上天保佑,现在已经找到了可以克制这种毒物的解药,他们方才脱离了危险。”
听完晓雪的这一席话,康熙心中惊诧不已,因为不论是这毒,还是那个被指控为凶嫌的人,以及此人下毒的动机,都让康熙心中一惊!沉默片刻后,康熙盯着晓雪,捻须问道:“你的话,朕听得分明。对你指控的事实,你可有证据?”
晓雪忙从袖子拿出供词,恭敬地呈给康熙,“昨日,儿臣提审了家中的花农和厨房总管,还有丫头沉香。这是他们的口供。请皇阿玛预览。”康熙接过查看后,晓雪才继续道:“花农供认,曾有人塞钱给他,要他在为府邸添置盆栽时购进这批奇鲮香草,并且要它将其种入府邸各各院子之中。而厨房总管则供述了事发当日进入厨房的所有人,经调查,儿臣发现丫头沉香极其可疑,遂又提审了她。而她也已供认不讳,她承认自己是三阿哥侧福晋烟岚派到雍王府内的暗探,当日也是她下手将花汁倒入三位小阿哥的食物内的。”
康熙合上供词,锐利的双目扫向晓雪,“现在物证已在,人证何处?”
晓雪能感到这视线背后的压力,但她依然力持镇定,从容答道:“儿臣知道此事事关重大,所以不敢擅自处置。三名人证,儿臣都羁押在府,随时准备移交宗人府或由皇阿玛请自查问。皇阿玛对他们有任何旨意,即可就可办理。”
“这件事,你做得很好。这些人就不必急着移交宗人府了,待会朕要请自查问。”
“是,儿臣遵旨。”晓雪明白,康熙之所以这么做,主要是有以下两个原因,一来,此事涉及皇嗣,事关重大,而且,现如今她的指控非比寻常,是否属实,皇帝心中仍有猜忌,所以他不能仅凭她的一面之词来定夺,一定要亲自过问才能定案。二来,此事属皇家隐秘,越少人知道越好。而宗人府的奴才也并非可靠,人证送入那里,不知还会生出什么变故,与其如此,不如省去这个多余的环节,亲自提审。
此刻,看着自己手上握着的这些确凿证据,康熙心中百感交集。虽然他还没有提问那些证人,但从老四媳妇方才严密的陈词和手里这些翔实的口供中,他晓得此事多半就如老四媳妇所说的那样。可是,他又不由震惊于这个真相,甚至有些不愿接受这个事实!难道烟岚的仇恨真的如此之深吗?难道当年自己的指婚真的让她如此痛苦吗?还是说,她并不是仅仅因为当年的事情才如此行事?也许只是因为自己近日当众宣布了晖儿的事情,引发了嫉妒,才让他那些不孝的儿子又多了什么想头,难道说三阿哥也和此事有关?他是蓄意的利用自己的女人来害老四的子嗣?会吗?可能吗?此事深想下去,不禁令人毛骨悚然,难道说他作为皇帝,关心谁,看重谁,谁就是靶子吗?太子到了如今这步田地,自然有他许多的不检点,可是这中间又有多少不安分的人因为嫉妒因为野心而兴风作浪?
思绪到此,康熙心里不由泛起一阵痛楚。
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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