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袖袍轻甩,精致的匕首骤然呈现在指间。WWw.YZUU点com
冰冷的剑鞘顺着应扶唐腹肌上的纹理徘徊不定,大概是对这种折磨人的方法很是欢喜,应扶唐僵直身子看着华裳笑靥如花,轻点他的致命穴位道:“问你一件事,为什么要杀了方奉儒?”
如斯铁面似初春破冰的流水,乍暖还寒,应扶唐一言不发的盯着华裳,大有不知其为何意的无辜。
华裳低下头,只在他腰间轻轻一划,细如一线的红痕就显了痕迹出来:“不要装了,我知道是他指示你这么做的,我只是想问,为什么要杀了方奉儒?你大可以吓唬他,威胁他,让他知难而退,回了老家再不到开封来,那便罢了。为何却要用了这个法子,一剑封喉?你杀他的时候,难道不觉得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动刀,是极卑鄙可耻的事情吗?”
些微的疼痛透过经脉遍及周身,应扶唐试着动了动,然而竟是枉然,唯一能做的只是点头罢了。
腹内怒火已经烧了五脏六腑片甲不留,他早知这事瞒不住,故而才一意孤行,急急定下婚期。不料,打雁的却叫雁啄瞎了眼,事到临头还载了一把。
冷冷瞪着门外,方才自己的那一声闲杂人等不得打扰,怕是早已将一干侍卫赶出了五米远,这会儿再求救,丢人不说,还不见得叫得出人来。
“不说吗?不说那我也只好不客气了。”
左腹下边又有一阵刺痛传来,应扶唐懊恼至极,只得暗咬银牙。
像是欣赏到了最美的图画,华裳微微低下身,瞅着自己的杰作笑而不语。拍拍手,床底下些许动静传来,思惠手脚并用的爬出来,顶着应扶唐瞠目结舌的表情,递过一袭烟罗霞衫,附耳低语道:“四小姐,这是从喜娘身上扒下来的,你穿着看看合不合身。”
“没那个必要。”华裳轻笑,收了匕首道,“那个喜娘呢?”
思惠抬手指指床底下:“在里头呆着呢,下了迷药,没有三五时辰定然醒不来的。”
“真不愧是我华裳的丫头。 ~”
赞叹拧拧思惠的小脸,华裳伸手将应扶唐的头拍向一边,笑着压低声音:“要换衣服了呢,你可不许偷看哦。”
谁要偷看?怒火越聚越多,眨着眼,应扶唐不禁连内家功夫都用了出来,只是那药太过奇特,竟能封住身上所有穴位。
他不敢太过逞强,只得一步一步解开来。
思惠大概是换了衣服过来的,身上穿的并不是随嫁时的淡粉罗衫,反而与华裳穿着同一色的喜娘才能有的烟霞装。
看来这主仆两人合计了不下一日,连床底下都琢磨在内了。
眼珠已能轻微转动,应扶唐仍在暗暗使劲,华裳换了衣衫过来,看他还是方才自己一巴掌拍出去的模样,顷刻笑着又将他的脸掰回来,正对自己道:“我知道出去了有很多人等着抓我,可是我宁愿死,也不会让你们称心如愿的!想想看,应家的小将军刚娶了一房媳妇,就血染洞房,这消息散播出去该会多么引人注目啊?明儿一早,怕是应府的大门都要挤破了。”
你想要干什么?
万语千言说不出,应扶唐急红了脸,狠狠眨巴两下眼睛,倒把华裳逗乐了:“哟,本事大的很嘛,眼珠子都能动了?当日我可是过了三炷香才得以脱身的。思惠!”
“奴婢在。”
“把他推床上去,再把那个昏了的喜娘拖出来,一并扔床上去。”
横眉冷对,应扶唐大概前半生再没见过比华裳翻脸还快的人了,傻眼看着思惠伸手猛力一推,笔直着身子躺落在龙凤床上,在听着耳畔悉悉索索的动作,眼角余光霎时瞄见了一个陌生的面孔。
无耻的女人,竟然想用这招陷害他吗?
“看什么看?没看过新娘子谋杀亲夫吗?”
华裳故意刁难,举起床边燃着的喜烛,在他瞪大的眼睛里晃了晃,滚烫的蜡油顺着烛身滴落,更有一滴迸溅到她白皙的手面上,红如血痣。【叶*子】【悠*悠】似乎并没有觉得痛,华裳低下身,轻轻的将吞吐的焰火靠向床边帷幕,看它如饥渴的猛兽,瞬间升腾而起。
冷漠的若水双眸中,便只剩下了应扶唐一脸的难以置信。
拉着思惠寻了位置躲下来,看那火舌越伸越长,直欲扑到自己身边,华裳才勾唇佯作惊慌:“着火啦,着火啦,洞房里头着火啦!”
“将军……”
“扶唐!”
“华夫人!”
“妹妹……”
嘈杂的声音顿时响做一处,到处都是奔走相告之声,间或传来盆碗磕碰的碎音。
正是此时,华裳拉了思惠,只装作是伺候的喜娘,混迹在救火的人群里,出了院子,只做慌张逃命一路随着尚未散尽的宾客出了应府。
一南一北,按着商量好的方向离去。
而那份早已写好的别书,业已孤零零的躺在黄花梨木的圆桌上,不知宿命几何。
城门已经关闭,换做以往,宵禁当是半个时辰之后才会执行,这般早早断了出入之路,想必是早有人算计好了会有事故。
没那么多闲工夫想那么多,华裳记得当日让思惠通知思聪的时候,已然是告知了在城外等着的,若是过了戌时不见她们出来,就先自行动。
耳边紧贴着门扉,这座院落还是三哥那会子为了练功,背着爹爹和大哥买下的,对外只说是一对老夫妻带着儿子住的,而今看院子的夫妇早已歇息,华裳取了捷径入门来,倒是神不知鬼不觉。
马蹄在街面上踏践的声响传入门里,华裳掩口笑着,闪身入了院子,借着吊绳慢慢降入干涸的枯井之中。
砰砰的敲门声果然惊起了沉睡的老翁,披了长袍出来,开门却唬个胆战心惊,傻愣愣的跟在官兵后头搜查了一圈,才敢问道:“官爷,这是……这是出了什么事了?”
“什么事?”领头的官兵面色难看,揪起老翁的领子道,“可见到有什么奇怪的人进来过?”
“奇怪的人?”老翁吓得直哆嗦,想了半天才说,“屋里只有小人家里的老婆子在,没见到什么人来啊?官爷是看错了吧?”
“哼!”
领头官兵一把推开他,喝命道:“再给我仔细的搜,柴房灶台,一处都不能落下。”
“是!”
铿锵铁骑,刹那下马散开,再次搜查起来。
似乎有半柱香的时间那么长,华裳才听见搜查的人报说查无所获。又等了片刻,院里重回安宁。
粗粝的绳索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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