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谦?算是婧音的师叔,我在学子观的重阳竞技上见过两次,人际网是要好好利用的,我立即谄笑着上前说:“回皇后娘娘,逍遥散人正是家师,奴才曾跟着他学过几年丹青。只可惜奴才资质太差,只会这蝴蝶画,自认无颜面对师父便来了皇宫内院当差。”撒个小谎有助生活调剂。要是让逍遥散人知道我认他为师,得意还来不及。
“原来如此,难怪啊。”皇后似是自言自语。
德贵妃主仆眼神古怪地看着我。
“娘娘,奴才这画是有寓意的。您请看那画中的五朵兰花。”我挥袖赶去画面上的蝴蝶,五朵颜色各异、姿态万千的蝴蝶花呈现在眼前,继续说,“这寓意着‘京城五朵金花’蕙质兰心,她们虽不同株但同是生于官宦人家,自有金兰之契,不论日后花落谁家,都将成为一代佳话。奴才在此有个不情之请,恳请娘娘恩准奴才跟着内监稳婆一道参与选秀工作。”
皇后眼神变得高深,正待说话,就听闻一声大太监尖着嗓子的高喊:“皇上驾到!”
年过半百的大玉国君主昂然步入御花园,后面跟着几十个随身近卫,一半的人分开绕往酒席后头,排立站岗,只余一半随皇帝往后妃席宴的主席步去。他头顶镂金镶玉的皇冠,顶上一颗璀璨的明珠,前端有数十条串珠玉垂下,以金线穿组,赋予了他君主的威严。身上的黄衣龙袍缀满日月星辰和腾龙等图案,华丽非常。他独自走到主席处,皇后将座位让予他,小太监重新搬来一把贵妃椅,侍卫则分别站立在两侧和大后方,确有一国之主的威势。
跟着皇帝来的是六个皇子。玉颜次,五十五岁,帝号太和,在位二十五年,生有十三个皇子、九个公主,其中夭折了三个皇子、两个公主。今日来的六位皇子分别是:大皇子、二皇子、五皇子、太子(六皇子)、十皇子、十一皇子。
“臣妾(奴才、奴婢)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后妃们齐声行礼,宫女、太监跪了一地。众人都跪伏地上,恭候他入席。
“平身吧!朕的御花园何时成了蝴蝶园!”皇帝老远就看到此等场景,正惊讶着。
“回皇上,臣妾邀了众姐妹在此设宴,这群蝴蝶竟翩然而至。皇上,您快来看这幅丹青。”皇后说着示意宫女将画展示给皇帝看。
我刚刚的请求因为皇帝的到来而被中断,偷眼瞄向皇帝,他正顶着一张严峻的扑克脸在欣赏我的涂鸦之作,似乎正在费神地辨别我的狂草疾书。我的字有心让人看不懂时,几乎没人看得懂,慢慢猜吧老皇帝。其实也不能说他老,他容颜俊秀、眼精目灵、额角宽广、相貌堂堂,微微发福的身体看上去还很健壮,只是两鬓染霜。再看向他的几个儿子——
我的目光凝固在太子身上,心跳瞬间加速,剧烈地跳动声冲击着沸腾的血液。
太子玉颜无秘——简直就是男版的肖尧平,他跟我前世的容貌有七八分像。白璧无暇的鹅蛋脸,天庭饱满,长眉连娟,浓密纤长的睫毛衬着晶亮的丹凤眼、顾盼生辉、撩人心怀,直挺的鼻梁,唇色朱樱一点,风流尔雅的姿态艳美绝伦,只是这脸长在他的身上显得十分阴柔女气。
我呆愣愣地盯着他,直到有个小太监推了推我,小声地告诉我:“皇上在问你话呢?还不快上前回话。”其实除了我之外,在场的大多数女性都流连于太子的容貌,似乎百看不厌。
太子侧首看向我,见我失魂的样子竟勾起嘴角微微一笑,很自然的动作竟是媚态万千。
我不由地皱眉,我前世也很喜欢微笑,男人常因我的笑容而迷了心志。我艰难地收回目光,向皇帝跪下,语调生硬地说:“奴才该死,第一次面见龙颜,失了分寸。请皇上赎罪。”
“起吧。朕同皇后正聊着你的画。听说你是逍遥散人的弟子,怎来了皇宫内院?你的书法笔走游龙,堪称精妙,却让朕好生苦恼,你说说,你都提了什么字?”
我慢慢起身,恭敬地说:“回皇上,这写的是:花若无爱意蝶与谁缠绵,蝶若无春心花向谁缱绻。蝶恋花翩翩飞舞未归家,蝶恋花偏偏钟爱解语花。”说话时,我的目光飘向太子,正好与他对视,时间像是被放慢,我每念一字,能清晰地观察到太子的神态变化,细致到能看清每一个毛孔的收缩膨胀,他眉眼的笑意收入我的眼底,传达到我的心底。我能感受到太子友好而温柔的笑意,就像熟识已久的朋友在跟我打招呼。我有种照镜子的错觉。
我内心疑惑地想:我是不是穿错地方了?我是不是应该穿去太子的身上。但也不对,他是男的!
“嗯……”皇帝看着画上的字继续琢磨,似要将字一一对应着辨认一番。
“父皇,如此一个妙人,可否赏给儿臣。”说话的是五皇子,他是凌皇后的儿子。
“正好,儿臣也想向父皇要了此人。”十皇子目不斜视地看着父亲,说出的话却是针对五皇子的。十皇子是德贵妃的儿子,凌皇后同德贵妃不和,他自然是帮衬着母妃同五皇子作对。
我看一眼这两位皇子,不难从长相上判断他们是谁的儿子。“回皇上,”我低着头恭敬地说,“奴才刚才还在向皇后娘娘讨要差事。奴才想为此次入宫的秀女画仕女图,恳请皇上恩准。”
“朕准了,你稍后就去尚仪宫找管事的嬷嬷。”皇帝听了我的话不假思索地答应了,他或许是不想让两位皇儿因为我而闹不和。
一场后妃宴终于结束了,临别前,皇帝差人把我画的画儿要走了,老皇帝边走还在边研究我的真迹。太子和十皇子辞了父亲陪德贵妃回寝宫。大部分蝴蝶跟着德贵妃飞舞着。我被一个小太监领去了尚仪宫。
我刚在尚仪宫里安顿好,就有个小宫女送来一盘水果,传来口信:华妃娘娘请我去指点画技。
我还想在皇宫混段日子,后宫的女人自然得罪不起,立即起身前去。
到了淑倾宫,就见华淑仪卸了盛装,穿着一套家居的精致宫装等在院子里,这身衣服把她的身材勾勒得立体而性感。在屋前的庭院里已备好了作画的工具,我刚想打千行礼就被她开口免了,拉着我的手让我教她作画。
她的身材算是小巧玲珑,我的个头比她矮上三公分,她却让我在身后紧贴着她再手把手地教画儿,这样子好生暧昧,我在心里一阵恶寒。大玉国本就尚文,大家闺秀都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华妃本就有绘画功底,只是画技没我高罢了,我把着她的手作画,说话时难免把气呵到她的脸颊和脖颈间,身体也难免会有摩擦,她却“咯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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