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份,严霜结冻,寒风摧树,萧瑟的北风扫去一世的喧哗,换来一度的冰封,压抑的情绪被风霜凝固,凝固在干枯的枝头,凝固在岁月的尽头。夜里奶娘在婧音房里点了地龙取暖,我以“为小姐唱催眠曲”为由拖着被子爬上了婧音的床。我打了个大哈欠准备睡觉。
“喂,三三,你别睡啊!”婧音用力地摇摇我的胳膊,嘟着小嘴提醒我,“你还没唱催眠曲呢!”
以前长辈总说:不能欺骗小孩,不然他们长大了会学坏。为了祖国的未来,我在一阵冥想后开唱:“夏日星(なつひほし)/何故(なぜ)赤(あか)い/?(ゆめ)悲(かな)しい/?(ゆめ)を?(み)た/ないて?(は)らした/赤(あか)い目(め)よ/夏日星(なつひほし)/何故(なぜ)迷(まよ)う/消(き)えたわらしを探(さが)してる/だから悲(かな)しい/?(ゆめ)を?(み)る。”
“这是什么歌?一句也听不懂,但是很好听。”
这是《火影忍者》里的一段故事曲《夏日星》。我太困了,不知不觉的就说:“这是我家乡的一首小曲,叫《夏日星》,讲述的是一位母亲对孩子的爱,母亲就像天上的那颗夏日星,永远守侯着她的孩子。”
婧音听后抽搭着鼻子说:“我的娘亲也会成为天上的夏日星吗?呜呜呜……”
我惊觉说错了话,瞌睡全消,伸出袖子为婧音擦去眼泪,把她抱到怀里,用下巴顶着她的脑门,安慰道:“夫人不会有事的。乖!我换首歌。”我换了首《摇篮曲》。
三夫人已经失踪二个多月了,至今音讯全无,人们似乎是善忘的,府里渐渐的不再提及三夫人的事,像是有意避开似的。
中秋前夕是周尚书出差回府的日子,也是我第一次见他,他是个风流儒雅的男子,三十出头,成熟稳重,一副正直的官爷相。我曾用选媳妇的标准——横挑鼻子竖挑眼的研究过他的面相:目长一寸,五分刀笔,五分凌云;鼻直而厚,天子诸侯。的确是女子托付终生的最佳人选。他回府后也来过几次竹源居找三夫人小坐,感觉上两人像朋友多过像夫妻。
拿周子乙和在竹林里见到的男子作对比,两人都是一表人才,一个正义凛然、一个冷酷痴情。中秋后我曾私下找府里有些年纪的老仆打探过一些有关赤剑郎君——覃君曜的江湖事,打探到的都是那人的雷霆作风,模样被形容得凶神恶煞,与我那日在竹林所见的样子颇有出入。得到这些信息时,我被吓出一身冷汗,原来他修理人的手法十分残忍,可以把人整得体无完肤、生不如死,还好他那天心情好,没有对我出手,不然我就要后悔来这世间走一遭。
在三夫人出事的当晚,我便想到找赤剑郎君帮忙。凭借他对三夫人的痴情一定不会作势不管。而且,有可能的话这次或许会成为他俩的一个转机。
于是,我写了一封信,告诉赤剑郎君关于三夫人失踪的事,顺便附带了我那日所见的刺客的特征。
覃君曜的住址很好打听,路上八卦一点的人都知道他是天下门风盟的首领。只是,这地址也太远了吧,天下门位于大玉国边界,两地相隔半个大玉国,这个时代的交通又是如此不便,还不把信差给跑死。我以陪婧音去庙里为母亲祈福为由申请出门。
“三三,这信有用吗?”婧音疑惑地问。
“你忘了,中秋那晚,你让我去查看吹笛人,他是夫人的江湖朋友,夫人有难,他一定会帮忙的。老爷是官府的,他是江湖的,两边一起找不是更快。”我那天见完覃君曜后,告诉她吹笛的只是夫人的一个江湖朋友,来看望朋友而已。
这次出府是由两个成年家丁和奶娘陪同的。寄信的事就我和婧音两人知晓,没有告诉别人。
中途时,我借口帮婧音买零食,跑去街市找脚行的人。找了个看起来老实、手脚麻利的人跟他商量送信的事。从这儿去轩辕城可远着呢!我都怕对方漫天要价,因为我只准备了一锭银子,约十两,还是从三夫人房里翻了半天才找出来的。其实在普通人家,这已经够一家子人吃上一年了。结果对方一听是给天下门送信,竟一脸慎重地接过信。
我交代道:“这是急件,如果那边的人给你脸色,你就对他说这是关于中秋之夜的紧急信件。就说是有个小女孩让你转告赤剑郎君‘相逢何必曾相识’,对方若是能对出下句‘纵使相逢应不识’你就把信给他,若是对不出就把信给毁了。我们当家的跟天下门的门主是亲戚,而我跟赤剑郎君更是熟的不得了,他只要听了这句诗就知道是我。”
我觉得自己说话越来越玄乎了,还好戴了面罩,别人无法目测我的脸皮。不过如果这个信差半路出了意外……或是送到后那个赤剑郎君对不出下句,而这个信差又很敬业的把信给毁了……我再次打量了一下送信人。如果是这样,只能说明一切是命中注定的,随缘吧,只是可惜了那锭银子。
时间就这么过了两个月,坏消息连连,幸好还没发现杜倩的尸体,所以还有希望。现在已经是小寒时节,几天前下了一场小雪,冰天冻地的。我就这么抱着婧音缩在被子里为她唱着《摇篮曲》。就在我以为婧音睡着时,她忽然睁大了眼睛看我,眼中有种叫做“希望之火”的东西在燃烧。她坚定地告诉我:“三三,我要去找娘!”
“亲爱的小姐,还是睡吧!天寒地冻的,你要去哪儿找夫人?”我试图说服她。
“我就是要去找娘!”
“我们是小孩,根本没有这个能力。老爷派出这么多人马也没能找到,我们怎么可能找得到。那天的黑衣人你也看到了,凭你的能耐根本连他们的手指都扳不断,除非你立刻练成绝世武功,否则一切免谈!”
“呜呜……哇……我要娘亲!我要娘亲!”
听着她放声大哭,我意识到她只是个七岁的小孩,我的话说的太重了。
奶娘听到哭声,推门进来,紧张地问:“这是怎么啦?小姐怎么哭了。”
“对不起,奶娘,是我把小姐惹哭了。”我向奶娘自首,拍着婧音的肩膀安慰,“对不起啦小姐,别哭了。明天我就去帮你打探夫人的消息,好不好?”
“唉!你是怎么伺候的!下去吧。”奶娘叹口气,过来抱起婧音,轻声安慰,“小姐,乖噢乖!不哭,我们不哭。夫人看见小姐这个样子可是会不高兴的!”
奶娘哄了好久才把人哄睡。我拖了被子灰溜溜地回到自己的床上。
躺在床上,我又开始胡思乱想。这个时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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