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任家已经算得上熟悉了。自己去了三楼安晨的书房。我们在这里住的时候,他就成天的泡在这间屋子里。我只是在门口叫过他几次,让他下楼吃饭,他没有请我进去,我自然也没有主动进去过。我推开门,这里天天有人打扫,虽然没有人来往,但是干净整洁,窗户是开着的,可以看见楼下的穿着一码黑的人群。
我叹口气,坐在安晨的书桌前,那书桌前有面镜子。刚才那一跤着实摔的有些狼狈,我看镜子中自己挂花的脸,有些滑稽的杯具的脸……
他那书桌古香古色的,看质地应该是高档红衫木。桌子下方有三个并排的小抽屉,上面有精致的小铜扣。我翻开小铜扣看,那铜扣上竟然还有立体雕花,称得上巧夺天工。
我观察那小铜扣的时候不小心将抽屉拉开了一个小缝隙。我朝缝隙里望了一眼,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便把抽屉合上,可合上了,一双手就痒的不知道要往哪里搁。我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抽屉充满了这样浓厚的好奇心。但我也知道,这样翻别人的抽屉看人家的**当然是非常不道德的事情。
我对着镜子犹豫了一会儿——人都杀过,还什么道德不道德的。
我知道这间书房是安晨的。菲佣跟我说过,这书房任老爷平时不让别人进来,因为安晨小的时候就爱一个人蹲在里面看书,即便是后来安晨离了家,任至哲也不想破了这种习惯。所以这抽屉里一定是安晨的东西。他的什么呢?我为何这样想知道?
抽屉打开了。里面很空,只有几张照片卡在抽屉的挡板上,背对着我。照片的背面有字,XX年XX月,斯德哥尔摩。
我将照片翻过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感觉快让我窒息,胸口像有千斤石压了上来,我捂住胸口,掐自己的皮肤,连疼痛感都不是那么强烈了。我的脑子在告诉的搜索那一幕,却在倒带的过程中看见一抹抹苍白。
“你不知道随便烦别人抽屉不好么?”
我一惊,手上的照片散落了一地。
我手扶住桌子上那个手提包,里面有安晨送我的那把伯莱塔92F,他淡然的靠门而立,又削瘦了些,精神也不好的样子。
我哼了一声,“刚才竟然没认出来是你。”
他的嘴角挂起一丝邪笑,“怎么?想我么!”
我的手已经扶住了包里的枪,站起来,朝窗外看了看,“你不在马来好好呆着,跑到这里来送死么?”
他的笑容飘了片刻,又定下来,“看来大哥告诉了你不少事情。你摸枪干什么?是不是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了?”
被他的话这么一激,我把枪掏了出来,“你给我滚,在我决定杀了你之前。”
他走近我,一步步逼近,我却一步步的退。退到窗台,无路可退。
我感受到他的气息,还是一如往常的平静,“那就是说,你舍不得杀我。”
我别过脸去,看窗外。人群在我的视线中模糊起来。拿枪的手有些发抖。眼角有灼热的温度,我竟然哭了。
“为什么你这么些年都不告诉我?”
他低下头去,“告诉你?告诉你的话,我们还有这些年么?”他蹲下,捡起地上的照片,理整齐,又一张张的翻开,“你的确没变。虽然从一个高中生,成了一个女杀手。可你没变。”
“安晨!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把食指放在唇前,“你想把任敬轩招上来么?那我们今天都得死在这里。”
“我暂时不杀你,你给我解释清楚。”
他揉揉太阳穴,“谢谢你不杀之恩。”
我僵在那里,脑子乱成了一锅粥。他突然抓起我的手,“跟我走。”我挣脱,指着楼下,“除非我们长了翅膀飞出去。”他架起我的胳膊,不由分说的把我拖出房间,来到走廊拐弯处的角落,那有一副巨幅的蒙娜丽莎,安晨把那画取下,里面竟藏着楼梯的入口。我跟着安晨进了通道,里面黑黢黢的看不清楚,昨天一夜没睡又加上最近身体比较虚,下楼梯的时候腿不停的打软。安晨在前面走着没管我,我走的很慢,怕再摔一跤。可越怕,事情就越来,右腿使不上劲儿,一屁股坐在了楼梯上。
我气馁了。
怎么这么没用。
我坐在地上不愿意起来,我觉得委屈,觉得难受。我不是杀手么?我可以轻易要了人的命却在安晨面前这样软弱。
安晨站在前面,“起来,抓紧时间。怎么最近这么墨迹。”
微弱的灯光下他的侧影那样消瘦,却坚强的挺拔。我知道安晨对任至哲是有感情的,只是这感情埋藏的很深,他不愿表露出来。个中缘由我虽不知道,可我确信这一点。
我看着他,恨不起来……心里只有隐隐的痛。
我咬着嘴唇,“安晨,你过来。”
他愣了好些时间,一耸肩,朝我走过来,我们并排坐在台阶上。这感觉微妙极了,仿佛哪怕下一秒任敬轩走进来,那冲锋枪暴了我们两个人的头,都无所谓。那一刻我好心安。
我将头靠在安晨的肩上,他的手轻轻拍着我的背,“对不起,你受委屈了。”我的眼泪簌簌的流下来。
休息了几分钟。安晨说,“最近身体不太好吧。我背你下来。”我听话的趴在他的背上。我们约莫下了四层楼的样子,又走过了狭长的通道,终于看见一扇门。安晨拿了钥匙打开,我们出去,才发现已经离开半山公馆很远。这里是一片荒地,没什么人烟,具体位置我也不清楚。外面的阳光很好,而我们的眼睛因为长时间在黑暗里,一下子都不太适应。我眯着眼睛呼吸着外面的空气,与半山公馆的压抑截然不同的空气,心情有了几分放松与舒畅。等我睁开眼,才发现自己的手与安晨的依旧紧紧握着。我赶紧将手抽了出来。
他弯下腰。
我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他没站稳,朝前摔了嘴啃泥。吃力的爬起来,我才发现他的眼睛红红的。
“你踢我干什么?”
我没答他这个问题,“去哪?!快说。先逃了任敬轩那个变态,我们的帐,回头慢慢算。”
我从皮包里翻出了那个牛皮纸袋,往地上狠狠一摔,而那几张薄薄的A4纸也稍稍露出了头。安晨捡起那袋子,掏出打火机,当着我面儿烧了。我看着那团火,烧到最旺盛又消逝,那火苗在安晨乌黑的瞳仁里昙花一现。他对着那堆灰烬,“我会和你把当年的事情讲清楚,比这份材料上来的清楚。如果你执意要杀我,我给你一枪的机会。”
我背过身子,不想让
-->>(第1/2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