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我的脸,“不需要你给我机会。我想杀你,自然杀的了你。”
安晨说,“别再这废话了。快走吧。”
我四处环望,“往哪里走?”
“一直往北,昊炎在那里等我们。”
安晨拉着我的手,我很饿,但感受他手心传来的力度,身体也便没有感到那样轻飘飘。若不是安晨,我决然想不到香港这样繁华的地界还有这样空旷的荒地,我们不知道走了多久,才看到前方的公路。我松了一口气,因为若是要再走下去,只怕我是坚持不住了。
可安晨却猛的拉紧我的手,将我身体拉扯过来,唇狠狠的封在我的额头上,我当他又发神经,便要挣脱,可他的怀抱好温暖。
我们就这样拥抱了几秒钟,他突然推开我,轻轻的说,“快跑!”我茫然不知所措,只看见远处有些人走过来,却来势汹汹,不友好的样子。我才明白,任敬轩到底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我站在那里不动。安晨皱着眉怒视着我,“快走。”
我摇摇头,“走?走不掉了。”我从包里掏出一支枪,“一起。”
看到来了那么多人,我才知道抵抗是无力的。可胸中愤懑,便一直举着那枪,总要打死一个心中才痛快些。安晨说,“别开枪,他们会打死你。”我冷笑,“我怕什么?”
他用身体挡在我前面,我推开他,漫无目的的放了两枪,打中了一个抓牙,只是伤在了胳膊上,而他们显然被我惹的愤怒,也都拔出枪来指着我和安晨。安然又把我拦在身后,“找死啊你!”我恨恨的说了句,“是!”他便扣住了我的手。那些小弟都围上来,领头的一个我时常在浅水湾别墅看见,“二少爷,大少爷还在公馆里应酬,不便来迎接。派我们接您。”
安晨卸下我的枪,又从地上捡起皮包,将枪装了进去,“大哥真是客气。我的人呢?”
领头的摇摇头,“吴昊炎太不配合。被我们做了。都是兄弟,闹成这样,也不是我们愿意的。”
安晨冷笑了一声,指了指我,“你们放了她吧。带着也是个累赘。日后我若还有出头之日,必定谢谢你们。”
“二少爷真会开玩笑。大少爷特意嘱咐,要讲您和范小姐毫发无损的带回去。”
安晨的眼中这才藏不住怒意,但毕竟以少敌多不明智。我们只好跟着那些人上了车。我和安晨的眼睛都用黑布蒙住,不知道他们要带我们去哪里。车子走走停停,听声音像是穿过了闹市区,又驶入了僻静的地界。
我难受极了。眼睛看不见,车子里有人抽烟,熏的我想吐,而我才意识到自己的手和安晨的十指相扣。他对我说,“别怕,忍忍就到了。”我握紧了他的手,似乎有些力量坚持了。
车子终于停下来,我们被人连推带搡的带到了一处地方,才将眼睛上的黑布拿下。我睁开眼睛老半天,以为是被黑布蒙的瞎了,才发现这里本来就黑洞洞的。安晨的手一直没有放开我,他的手心一直很温暖。这里阴暗潮湿,像平民窟的地下室。看来任敬轩是失了耐心,不会好吃好喝的伺候我们了。我和安晨被带到一个有铁门的房间,里面只有一张狭窄的床,有人开了灯,只是一个灯泡而已,发出昏黄的灯光,影子打在墙上黑黢黢的有些慎人。
“二少爷,您先和范小姐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大少爷晚些时候到。”
安晨鼓了鼓腮帮子,“滚!”
那人被他这样一说,啪的摔上了铁门。那回音久久散不去。而我意识到,我似乎很久没有与安晨这样,就两个人,静静的并排坐着了。头顶上的灯泡在晃,人影也跟着晃。我们不说话,屋子里静的能听见彼此呼吸的声音。
我以为会一直这样沉默到任敬轩来。
安晨说,“小然,委屈你了。”
我转过脸去,“你现在有足够的时间和我解释清楚!”
“当年……”
他正要开口说话,就听外面传来了脚步声。那脚步声我认得,又稳又重。在浅水湾别墅的时候,听到这脚步声,心里总会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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