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浮生未歇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chapter04第(2/2)页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子,一颗颗的穿起来,总还是少了几颗的。链子显得比原来短了一些,我叹了口气,怪可惜的,毕竟是一条价值连城的链子。     我习惯的坐在桌子前,拿笔在纸上随意的涂画着。从小我就有记日记的习惯,可后来的经历太不堪,太可怕,我不敢提笔写下一个字。总是在一个人发呆的时候乱涂鸦。可今天我总想写点什么。最后落在纸上的竟是个安字。我不知道代表了什么,但感觉到些许的恐慌。     晚上我在噩梦中惊醒。那噩梦也不过是五年前最最真实的一幕。我的父母倒在血泊里,梦里面,安晨收起他的枪,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接着,他拿枪指着我的眉心。彭的一声……再后来,我从血泊里爬起来,照镜子的时候看见一个满脸是血的魔鬼,我怕极了,想叫却叫不出声音来。     我在进入组织的头两年夜夜做着这个梦,醒来的时候真想毁了这个世界。然后渐渐的,梦离我远了,今天却又回来。     我一身的冷汗。醒来时候那链子赫然的躺在桌上,我负气的将它扔在地上。兔子晃着尾巴过来,将链子用嘴巴衔起来,放到我脚边。我无奈,把链子扔进了包里。     安晨的心情似乎不错,他甚至在上飞机的时候主动替我拎行李,我在飞机上被空调冻的打喷嚏的时候主动替我盖毯子。     但夜里的那个梦,又让我萌生了对他的敌意。     飞机在上海中转。在机场我和他大吵了一架。是为了兔子。     安晨说,“你知道带一只狗出去比带个人还困难么!”     “我不管。”     他气的差点揍我一顿。最后还是我妥协了,因为给宠物办出境手续的繁琐程度的确超出了我的想象。     我把兔子寄存在宠物店。它的眼神像向在和我说,“去玩儿吧。不用管我。”     我拍他脑袋,心里想,“又要沾一手的血。玩什么玩儿。你当人的世界和狗狗的世界一样简单么?”     上了飞机我才知道,目的地是斯德哥尔摩。我记得斯德哥尔摩的天,那么蓝,水,那么清。天上的云印在地上的水里,真的像梵高的画儿。想象力与自然的超亲密接触。我在一家古堡造型的剧院里演出过。我弹钢琴,欧阳飞拉小提琴。那年我15岁。离噩梦还有三年。     我开始后悔,甚至坐立不安。不想去那里杀人。在这世上,我总得为自己留一片净土。     飞行的时间算不上长,八个小时。将将够睡一觉。我一直闭着眼睛,飞机从东半球跨越到西半球。我的心越来越凉。     那年来斯德哥尔摩,扎着很傻的辫子,挽着欧阳飞的胳膊奔在斯德哥尔摩梦幻的街道上。在家里的时候,总“偷偷摸摸”,早恋毕竟不算光明正大,跟着乐团演出去国外,我们俩的心就跟飞起来似的。     我还记得当时他带着我去赛格尔广场附近的一片花海,我从没见过那么美的地方。那花我叫不出名字,一大片一大片的紫色、粉色、白色。风一吹,远处看去真如波浪一般,随风起伏。而空气里弥漫的香味,让人沉浸之中忘却所有。     有个摄影师要给我们拍照。     我一直不太喜欢拍照来的。但摄影师也是个中国人,好像不比欧阳飞大多少。我们也算他乡遇故知,便同意他来拍。     他话不多。但端相机的样子好认真。许多年过去了,我全然不记得那个摄影师长的什么样子,却记得他的格子衬衫被风吹起来,不听话的飘,阳光下的他,倒是个耐看的男孩子。     拍完了他找我要Email,说要把照片电邮给我。     欧阳飞跟吃醋似得拦在前面,匆匆写下了他的电邮地址便拉着我走了。     为此我嘲笑了他好久小心眼儿。     后来欧阳飞并没有收到照片。他还说,“那拍照的家伙一定是对你有意思。”     一晃这么些年过去了,我望向机舱外,仿佛看见那年自己的笑脸带着艳阳的光芒照过来,于是,眼睛疼。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