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福成原本是当年跟着夏震山在郧西落草为寇的老兄弟,参加了白莲教起义后,在夏震山的栽培下,一步步地擢升,现在是第二军的师长了,率部驻扎在扬州。他不仅是夏震山的亲信将领,同时还是他的钱袋子,扬州在当时也是数一数二的发达商业城市,韩福成将很多扬州的税收贪污,然后转手进贡给了夏震山,夏震山才能过上如此豪奢的生活。
现在,要实行所谓的“兵谏”了,夏震山又想起了韩福成,于是他决定写一封密信,要韩福成带领所部悄悄地来到南京,参加行动。
老邱说:“福成私自带兵进京,这是非同小可的事,一定要注意保密呀。特别是他还要带兵渡过长江才能到南京来,这更容易暴露。我看还是由我带着一部分卫队去控制住一个渡口,让他从那里过江,这样才能免得走露消息。”
夏震山点头答应了,于是大家分头行动。老邱带着驻扎在南京城外的两千骑兵卫队去长江边接应韩福成渡江;公孙亮忙着起草兵谏的通告;夏震山自己则四处联络,争取获得更多人的支持。
却说第二天,有一乘四人抬的淡青色轿子从副总统府的后门抬了出来,轿子在一群仆人和卫士的簇拥下沿着街巷,向着妇女协会走去。轿子里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夏震山的正房夫人黄月莲。
虽然夏震山从不把军机大事对自己的妻妾讲,但是黄月莲却敏感地察觉到自己的家里要出大事。因为这些天来,夏震山一直都是神色凝重、心事重重的样子,这让黄月莲十分担心,她知道夏震山正在和龙总统不对付,闹得很不愉快,到底会闹到什么地步,黄月莲不敢想象,只能在心里多唸几声佛,求佛祖保佑千万别出什么大事。
昨天晚饭时分,父亲黄宝桐又和公孙亮等人一起陪着夏震山关起门来吃酒说话,谁也不许进去,也不知道他们说的都是些什么。到后来,黄宝桐吃醉了酒,呕吐不已,夏震山忙叫人将他扶去安歇,还说今晚就让丈人公住在这里好了。
黄月莲听说父亲出了事,忙从床上爬起来去探望。她来到了黄宝桐安歇的房间,进去后见到父亲正躺在床上哼哼,于是便走过去仔细查看。这时,黄宝桐突然对她睁开了眼睛,并使了个眼色。黄月莲一愣,她也是个冰雪聪明的人,立刻会意,马上就找个借口将仆人丫鬟都支使了出去,房间里就剩下了父女二人。这时,黄宝桐突然变得精神了起来,他一把抓住了月莲的手,低声说道:“女儿,不好了,大祸临头了!夏震山要谋反,要调兵进城来打龙总统!”
黄月莲大吃一惊,刚想说什么,黄宝桐又制止住了她:“女儿,都怪爹糊涂,当初贪图夏震山的地位,让你嫁给了他,现在后悔也晚了,就不说他了。女儿,我想那龙大总统也是一世的英杰,对于夏震山的伎俩岂能毫无察觉?很有可能他正效法郑庄公,坐等夏震山自己暴露反相呢。再说,从各路将领的态度来看,他们大多都不支持夏震山,因此夏震山这次举事,胜算不大。女儿,咱们没必要替他殉葬,还是另作打算的好。我想好了,最近几天,总统夫人天天都到妇女协会去主持会议,女儿呀,你就假装去城隍庙烧香,顺路去见王夫人,悄悄地把这件事告诉她。这样一来,咱们就算是脚踏两只船了,不管是谁赢,咱都不至于跌入十八层地狱就是了。”
黄月莲大为震惊:“爹爹,为什么要我去,你自己去不是更方便?”
黄宝桐说:“你与王夫人有一点交情,和她见面也不至于引起夏震山的怀疑,我与总统府素无来往,要是让夏震山知道我去了那里,岂不是麻烦了?快去吧,女儿,爹爹不会让你吃亏的。”
黄月莲还想说什么,这时有仆人进来了,她只好闭上了嘴,第二天就按照父亲的吩咐出门去城隍庙烧香。那妇女协会就在城隍庙附近,黄月莲从城隍庙里烧香出来,对一个仆人说道:“听说王夫人现在就在妇女协会里,我从她门前经过不去拜见一下不礼貌,你去通禀一声,就说我要拜见她。”
那个仆人便跑到妇女协会去通禀,不多时,他就跑了回来说道:“王夫人听说夫人来,非常高兴,正在门口迎候夫人呢。”
于是,黄月莲便让人抬轿前往,来到了妇女协会门前,果然只见王聪儿领着几个妇女在那里迎候,看见黄月莲下轿,王聪儿高兴地过来拉住她的手说:“妹子,好久不见,想杀姐姐我了,快,里面请,咱们姐妹好好聊聊。”
黄月莲向王聪儿施礼问候,王聪儿要她不必多礼,两个人手挽着手,亲亲热热地走进了父女协会。一走进妇女协会,黄月莲就不禁想起了自己当初在这里初识王聪儿、傅雪莲等人的情景,想起了自己当初见到彭冠英的春心荡漾,她触景生情,心中不由得一阵感慨,眼圈都有些红了。
王聪儿亲热地拉着她坐下,让人上茶,然后对她说道:“妹子,今天怎么有闲来我这里?”
黄月莲说:“今天我是到城隍庙来烧香,听说姐姐就在这里,所以顺路来拜见。来得匆忙,连份礼物都没有带,姐姐勿怪。”
王聪儿笑道:“咱们姐妹之间,何必这么外道。”两个人在一起扯了几句闲话,聊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黄月莲说道:“姐姐,你是大忙人,我可不敢多打搅你,这就告辞了,有功夫你到我家去做客。”说着就站起身来。
王聪儿说:“妹子再多坐会儿嘛。”也站起身来,两个人又手挽着手向外走去,黄月莲借机将一个叠好的纸条塞进了王聪儿的手心,王聪儿一愣,但是脸上依旧不动声色,笑盈盈地和黄月莲说笑着,一直把她送出门,看着她上了轿子。
我很快就看到了这张纸条,纸条上写着一行娟秀的小字:“夏震山招韩福成带兵进京兵谏”。我和王聪儿对视一眼,两个人都不禁惊异万分。
“震山真的要反?”王聪儿吃惊地说道。
我立即命人传程允中来见。程允中急匆匆地赶来了,我立即问他:“驻守扬州的韩福成有什么动静没有?”
“没有啊。”程允中有些诧异,满脸困惑不解的神色。我把那张纸条递给他看,程允中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竟有这种事,夏副总统招韩福成带兵进京,这……这……这是要谋反啊!总统,你下命令吧,我立即派人去擒拿夏震山。”
我在屋子里转了两圈,摇摇头说:“不行,不能去抓。”
程允中和王聪儿异口同声地问:“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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