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都被压抑了。本人今年只有十五岁,是个生在山沟里的穷丫头,自幼跟着爹娘讨饭,从来没有上过学,这几年跟着龙大总统学习了一番,便懂得了很多道理,掌握了很多学问,可以说如今你们南京城里的这些举人秀才谁的学识也比不上我。我只不过是一个天赋很平庸的人,但经过龙总统的栽培,我就能够达到今天的程度。今天到场的各位姐妹,你们都是南京人,比我的出身强多了,如果你们也能得到像我一样的机会,我相信你们的成就一定在我之上,一定会超过那些看不起你们的男人的。”
听了她的话,在围观的人群中,很多年轻女子的眼中都闪出了激动的光亮。
这时又有一个二十多岁的文士有些轻佻地说道:“各位大姐,我是个没什么高见的人,我这个人啊最喜欢的就是女人的小脚,嘿嘿,每天要是不闻一闻我那爱妾小脚的气味,我连觉都睡不好。可是你们白莲教却嚷着要让女人都放脚,不许女人缠足了。我就纳闷了,这女人裹脚碍着你们什么事了,凭什么不让啊?”
傅雪莲冷笑一声说道:“你这嗜痂之癖,也好意思当众炫耀?”
王聪儿这时站了起来,接过傅雪莲的话头说道:“这裹脚乃是男人摧残女人的手段,在场的诸位姐妹,你们都是缠了脚的,回想一下自己当初缠脚之时的痛苦吧,再看看你们现在连路都走不好的可怜样子,请你们好好想一想,为什么咱们女人就要造这份罪,难道是咱们身为女人生来就命苦吗?不是的,是这个世道对咱们女人不公。如今咱们成立了共和国,共和国就要为所有的姐妹做主,要改变咱们女人现在的命运,让咱们都能挺直了腰板活着。”
那个年轻的文士说道:“我不管你们什么女人的命运不命运,我只是喜欢女人的小脚。裹脚疼又怎么了?女人生孩子更疼,难道你们都不生了?天下的男人都喜欢看女人的小脚,你们这么做,肯定会得罪所有的男人。”
傅雪莲说:“旗人的女子就不裹脚,更不要说还有番邦外国了,你怎么能说天下的男人都喜欢女人裹脚呢?凡事都以自然为美,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因此这女人不裹脚的天足才是最好看的,只可惜你这等俗物不识货罢了。”
这个年轻的文士却是个犟头货,他见傅雪莲如此说他,便不由得火起,大声嚷道:“这位小姐,我看你便是没缠过的天足,你敢我的小妾比一比吗?我的小妾就在这里,来,来,你过来。”说着,他伸手就到人群中抓过了一个女人来。这个女子年纪二十上下,显然脸皮很薄,被自己的男人拉到大庭广众之下不由得手足无措,满脸惊慌,脑袋都快要缩到衣领里面去了。
年轻的文士叫道:“今日当着大家的面,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莲勾荷瓣,什么叫做不盈一握。”说着,他就拉起了自己小妾的罗裙,露出了一双小脚。只见这女子的小脚可是真小,论长度比那三寸金莲似乎还要略短一些,就像端午节的粽子一般大小,完全可以握在手里,让人都感到怀疑,这么小的脚如何能支撑住上面的身躯。在这双小脚上穿着一双精致的绣花鞋,鞋上还嵌着两颗珍珠。
人群中传来了几声赞叹,显然都是爱好三寸金莲的同道中人。那女子虽然只是露出了穿着鞋的双脚,但却满面羞红,简直都抬不起头来了,急忙从文士的手中抢过自己的裙裾,将裙角放下,急匆匆地拐着脚躲入了人群之中。
年轻文士得意洋洋地对傅雪莲说道:“小姐,你看清楚了吗?我小妾的莲勾比你那双大脚片如何呀?”
傅雪莲嗤地一笑:“夏虫焉可语冰,井蛙岂能言天?像你这等没见识的臭男人哪里知道浑然天成的妙趣。来,来,本小姐让你看看什么叫天足。”说着,她拉过来一把椅子坐下,支起了二郎腿,脱掉了脚上的粉缎软鞋,又解开系在脚踝上的袜带,脱掉了袜子,露出了一只雪白粉嫩的光脚,高高抬起,对那文士说道:“喂,你看仔细了,这便是女人脚的本来面目。”
随着傅雪莲露出了自己的赤脚,围观的男男女女就好像见到了怪物一样,“啊”的一声,所有的人竟然不由自主地集体倒退了三步,而且一起把脸转向另一边根本就不敢拿正眼看。那个年代是没有任何女子敢于在大庭广众之下裸露自己身体的任何部位的,因此虽然傅雪莲只是露出了一只光脚,但却像当场扔了一颗炸弹一样,让所有的人都震惊不已。只见在场的女人们都是满面绯红,好像是自己的脚被脱光了一样,一个个双手掩面,不敢细看;而在场的男人也大都转过了头去,想看又不敢看,只能斜着眼睛飞快地溜一下,因为孔老夫子说过“非礼勿视”嘛,正人君子不应该看啊。只有一些小孩子没经过礼教的熏陶,都站在那里傻愣愣地盯着傅雪莲的脚在看。
那个年轻的文士也吓得用袖子挡住了眼睛,吓得连连后退。傅雪莲哈哈大笑:“女人的脚有什么好怕,在乡下人人都打赤脚的,偏偏到了这南京城里就变成洪水猛兽了。”一边说一边慢慢地把鞋袜穿上。
王聪儿说:“好了,雪莲,你也别闹了。咱们今天就到这里吧,也该回去吃饭了。”傅雪莲答应了一声,站起身来。
这时,人群中忽然闪出了一个年轻的女子,只见她粉面泛红,眼含怯意,站在那里好不容易才鼓足了勇气对着王聪儿说:“启奏娘娘,我想参加你们的妇女协会行不行?”
王聪儿口中答道:“好啊,当然可以。”同时仔细打量了她一番,只见这个女孩子年龄与自己相仿,生得眉清目秀、粉面桃腮,上身穿一件淡青色缎子夹袄,下身是深蓝色绣花罗裙,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高贵的气质,看上去是个大户人家的闺阁小姐。
这时,她身后闪出来一个丫鬟模样的小女孩,还有一个四十岁开外的婆子,她俩过来一把拉住了这位小姐,口中连声说道:“小姐,小姐,你别乱跑,快回车上去。”
这位小姐登时满脸愠色,厉声对两个仆人说道:“你们好放肆,这是龙大总统的正宫娘娘在和我说话,你们也敢阻拦?”两个仆人吓了一跳,急忙放开了手。
王聪儿笑了,拉住这位女孩子的手说:“我不是什么娘娘,我也比你大不了几岁,你要是愿意就叫我一声姐姐吧。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的?”
那女子说道:“回夫人的话,小女子不敢放肆。小女子姓黄,闺名月莲,家住城西白马巷。小女子的父亲曾当过清廷的礼部主事,如今赋闲在家。这一次是到庙里进香还愿路经此地。”
原来,这位黄月莲姑娘的父亲名叫黄宝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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