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康安在与白莲教起义军的战斗中全军覆没,本人毙命的消息犹如晴空霹雳一样让清廷上下震惊不已、乱作一团。
这样的惨败堪称自开国以来未曾有过。清军入关前与明军交战,最多时一次战役也就是损失几千人,入关后在平定各地抗清武装以及后来的三藩之乱时,虽然也有过打败仗的时候,但最多也就被消灭万余人。而福康安这一次被消灭了两万人,他本人殒命,这种失败是前所未有的,也让所有的人都为之震撼。“难道国运会有什么不测吗?”这种想法隐隐约约地出现了很多人的心头。
对于清廷来说,最要命的是福康安所部被歼灭后,他们在短时间内再也无法组织起一支拥有同样战斗力的部队了,只能坐视攻守易势,让白莲教起义军变成主动进攻的一方。这是非常可怕的,要知道将近二百年来,清军始终都是处于占优势的一方,从来没有被人压着打过。
乾隆病倒了,连事先预定好的千叟宴他都无法参加了,因此这一盛大宴会只好取消。之所以病倒,他一方面是因为痛惜福康安的死,福康安是他最为倚重的人之一,特别是在军事上几乎完全依靠他。在乾隆的时代,前期在军事上主要倚靠福康安他爹傅恒,中期则倚靠阿桂,后期就倚靠福康安了。可以说福康安是国之柱石,国之长城,他死了,乾隆当然要悲痛不已。
另一方面,乾隆则是为国事担忧,他万没有想到白莲教起义军居然会这么厉害,也万没有想到在自己人生最后的时光里会遇到这么一个强敌。这个强敌居然具有推翻自己王朝的能力,这让乾隆五内如焚,方寸大乱,因此,他就病倒了。
刚刚登基的嘉庆不敢怠慢,跑到养心殿来亲自侍奉。乾隆看到了他,冷冷地说道:“你来干什么?还不快召集军机处商议对策!”
嘉庆赶紧磕头辞别父皇,回到了自己的毓庆宫,召集军机处议事。面对着严峻的局面,军机大臣们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勉强凑出了几步棋,具体内容是:让河南巡抚景安率部在邓州、新野一线布防,防止起义军进攻河南;命四川总督福宁率部在达州、渝州一带布防,防止起义军进攻四川;命湖广总督毕沅防守武昌、荆州一线;命陕西总兵杨遇春沿商洛、安康一带布防,防止起义军进攻关中。同时,还调集黑龙江马队、吉林马队到河南、山东一带驻扎,防止起义军北上攻打北京。
嘉庆将这些条陈拿到乾隆那里去请示,乾隆看都没看就批准了,他知道军机处最多也就能想出这么些办法来,而这些办法不过是聊胜于无,他现在最关心的是白莲教起义军会向哪个方向进攻,会不会直接就北上杀向北京。
没过多久,还在农历二月,他就知道答案了,起义军开始攻打武昌了!
对于我们起义军来说,攻打武昌是顺理成章的事。武昌是湖北首府,物产丰富,占领了那里,就基本等于控制住了湖北全省,能将湖北作为我们的基地,那将为我们今后的作战奠定牢固的物质基础。
自从我们打了大胜仗,整个形势似乎一下子就来了个天翻地覆的变化。原来的时候,我们虽然也控制着襄、郧,但老百姓都拿我们当流贼看,小心翼翼地不敢和我们接触,我们征兵也没有人敢来参加。但现在不同了,老百姓都知道我们打了大胜仗,都觉得我们有赢得天下的可能,因此他们的态度就开始转变了,开始乐于和我们接触,更重要的是,有很多人都愿意踊跃参军了。我们的队伍一下子就扩充到了十万人左右。
夏震山此时身负重伤,还在休养。我将他原来负责的工作都交给了文麒英来打理。文麒英是富有经验的军官,他从容不迫地整编人马,调配队伍,很快我们就拥有了一支八万余人的大军。虽然大多数人都没经过实战的锻炼,但大家士气高涨,求战心切。我和文麒英等重要将领研究过之后,决定立即向武昌发起进攻。
这次进攻,我们没有再使用什么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之类的计谋,而是光明正大,大张旗鼓地向着武昌进发。这下子可让湖广总督毕沅如坐针毡,不知所措了。他匆匆忙忙地向北京发出六百里飞奏,请求支援,然后就召集武昌的大小文武官员开会议事,商量对策。
会议很快就在总督府里举行了,按理说应该有湖北巡抚出席才对。但是前任巡抚福宁走了和珅的门路,到四川当总督去了;新任巡抚惠龄知道湖北是个乱摊子,迟迟不肯到任,他先是称病,磨蹭了好久才上路,上路后就听说白莲教要大举进攻武昌,吓得他在路上不敢前行,一百里的路程走了七天还没走完呢。
因此,所有的重担都只能由毕沅这个年近七旬的老头子来承担了。他坐在大堂正中,看了看两侧的文武官员,只见他们一个个犹如木雕泥塑一般毫无生气,单从表情上也可以看出他们早已丧失了战斗意志。毕沅不由得心中无数,只好咳嗽一声,对大家说道:“诸位,如今教匪猖獗,贼焰方炽,逆贼龙汉青部自震天坡一战后,声势愈盛,如今要来攻打武昌了,不知诸位有何善策可以御敌呀?”
文武官员们好像都聋了一样,半天都没人回应毕沅的问话。过了好半天,湖北提督瑞林才有气无力地说道:“大人,如今贼兵声势浩大,我军不过两三万人,实难抵御,还是烦请大人速速上奏朝廷,请皇上派兵救援,否则武昌危矣。”
毕沅无奈地说道:“我早已将奏折送往朝廷,朝廷也已下旨要河南巡抚景安、陕西总兵杨遇春等人前来救援。但是他们畏敌如虎,逡巡不前,兵马慢如蜗行,看来是指望不上了。”
瑞林听了,面无表情地说道:“既然如此,请恕下官无能,下官实在是无策可以退敌。不如……让城别走,大人以为如何?”瑞林的心里有个小九九,他对于起义军怕得要死,但身为提督,又不能不战而逃,因此,他就把希望寄托在了毕沅带头先逃的这件事上。如果毕沅带头逃跑了,那他瑞林逃走就有理由了,皇上也不能说他什么了,所以,瑞林故意把形势说得特别糟,希望能把毕沅吓跑。
然而毕沅是不能跑的,他是湖广总督,驻节武昌,守土有责,如果弃城逃走,那就是杀头的死罪。因此毕沅说道:“如今情势危急,然而本官身受国恩,觍据要职,岂能未战先逃。当此危急存亡之秋,毕某唯有一死以报皇上于万一。”
见毕沅不肯走,瑞林的脸色阴暗了下来,他勉强说道:“大人公忠体国,下官钦佩,既然大人愿意守城,下官自然追随。”
新任武昌知府常丹葵忽然说道:“如今城墙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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