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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解公子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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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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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去秋来,日子便在如同杨花一般琐碎的消磨中过去了,到了云近春一周岁的时候,商陆俨然已成了我宫里的常客。大文学我很早之前便怀疑怎么他出入我的寝宫就像逛自家厨房一般自在,掀开我的帐子就像掀他放在角落的腌菜缸的盖子一般漫不经心,怎么我宫中上百侍女、太监和影卫是木偶摆设吗。

    后来我才知道,他早是我中宫的另一个主子了,从他可以不经我手便给宫人换血的时候起便是了。

    我和他的关系自然有明眼人看破,这些宫闱秘史素来是为人津津乐道的,从来没有止息的流言,只有被可畏的人言逼死的倒霉蛋。

    但商陆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总能将这些闲言碎语控制在一个恰恰好的程度,不至于当面说出,撕破脸面。其实我和商陆的暧昧,大家已心照不宣。

    我有时候想,商陆才是天生的谋略家、政治家和帝皇,我不过是个庸君,但他一定是个暴君,不,明君。

    云近春已经会走路了,也会发出一些简单的音节。我记得她第一次开口叫爹爹的时候,商陆激动得一个踉跄,一手扔了拐杖,结果单腿无力支撑,摔在地上。我心疼得替他揉脚,他倒一点也不在意,抱着云近春笑得像一个痴人。

    只是我们的关系依旧是见不得光的鬼魅,只能于黑暗中潜伏游荡。宫中岁月悠长,四季流转,花开花落,就又是一年。在没有商陆之前,我觉得日子难捱,恨不得捧着滴漏看它行走,每时每刻都数着过;有了商陆以后,我才觉岁月如梭,这么多好日子便如白驹过隙一般,流逝掉了。

    云近春两岁了,会说一些简单完整的句子,只是反应总比别人慢了一二三四五拍,显得既憨又呆,我纳闷了,她这性子究竟是像谁呢,既没有继承商陆的聪明睿智,又没有继承我无耻的厚脸皮,像个老实的呆头鹅。

    商陆也发现这一点了,但他毫不介意,抱着云近春唧唧的亲:“小茴,关于教育孩子这一点,我有自己的看法。大文学”

    我表示洗耳恭听。

    “如果我们生个儿子,从小时起,他便要习武念书,学纵横之术,熟读四书五经,精通文史兵法,十三岁时亲政,十五岁时可带兵上沙场,如此这般,才是我商陆的儿子。”

    我听得一愣一愣,然后他顿了一会儿,说:“可是我们生的是女儿,她什么都不必学,不必做,她要什么爹给她什么。”

    我气死了,把云近春抢过来:“你的胡子扎着她了!”

    这是我和商陆有史以来第一次关于某件事的分歧,我没有搭理商陆,等云近春的生日过了,便着手开始给她请先生。

    商陆对此十分不解:“她才两岁,话都说不全,你这是何必呢。”

    我冲他阴森森地笑:“这两年来,虽然那些老头子们没有明说,不过总是暗示我还要生一个儿子。只要咱家女儿和你一样睿智英明,那些老头子们不就没话说了?我也不用被逼着娶男人了——莫非你想戴绿帽子?”

    商陆哑口无言,过了一会儿,说:“那我给她做先生。”

    我狐疑,不过想到他毕竟是堂堂御史大夫,学识总是有保障的,于是便暂时答应了。

    于是商陆除了上朝,给我批奏折外,还多了一项教书育人的工作。

    我这几日都很忙,把云近春托付给商陆以后,便专心干自己的事。这一日刚好与包金刚他们商讨北方起义的事,北方有起义的叛军自发组成军队,并不断吸收成员,打算攻上白玉京。

    从来都是官逼民反,可我自认我做皇帝以后,查处的贪官并不少,这方面的刑罚也相当严厉,每年都有大大小小的官员落马。大文学这一年也风调雨顺,谷粮满仓,无天灾无**无饥荒,何以就逼得他们反了呢。

    我头大如斗,索性将这些事情堆在一旁,自己去看商陆和云近春怎么样了。

    大老远的便听到这俩货的欢声笑语,欢天喜地的好像过年一般。我留了个心眼,从窗户后面绕过去看他俩在干什么,结果赫然看到,父女俩玩的正乐,旁边一本三字经一只书角已然浸到了砚台里面,被墨染了个漆黑。

    我气得浑身发抖,一脚踹开门,指着他们俩说不出话来。

    云近春长大了嘴巴看过来,半天才反应过来,软软糯糯地叫了一声:“母亲……”

    我看着她迟钝的样子愈发生气,几步上前,提了她就走,商陆急了:“小茴!等等!”

    只是他腿脚不便,撑了拐杖,一时却站不起来。

    我心脏疼得抽搐了一下,眼睛瞥到一旁他们玩得四处都是的墨汁,心肠又冷硬了起来,抱着云近春打算回去好好教育。

    不得不说商陆其实确实是个好夫子,这半日下来,云近春一个字都没认得,商陆身上的阴险狡诈她倒学了一点儿去,此时见形势不对,立刻哭喊起来。

    她的身子被我抱在怀里,两只肥胳膊朝商陆伸出去,大哭:“爹!爹!”

    那叫一个撕心裂肺,那叫一个肝肠寸断,我刚刚就在想着声音简直令闻者伤心听者落泪,云近春就蓄起了两泡眼泪,两行清泪在恰到好处的时机完美地顺着她肥嘟嘟的脸滑落下来,相应的,商陆坐在地上,也是满脸忧伤惆怅地看着她,两人遥遥相望,无语凝噎……

    我霎时生出一种诡异的错觉,好像我扮演了一个戏本子中人人喊打的反面角色……

    等一下!我甩了甩头,果断地出戏,冲着云近春吼:“不准哭!贪玩不学习,你还有脸哭!”

    然后又转头对商陆吼:“我让你教她识字念书,不是让你带她玩的!”

    云近春闻言哭得更大声,嗷嗷嗷地叫:“娘亲坏!不准你说爹坏话!爹!爹!呜呜呜!”

    我崩溃,这简直就是一出家庭伦理大戏,也得亏没有外人在场,不然我这脸估计得丢到长歌当国去。

    结果我刚庆幸完毕,就听到身后一个不可置信的声音:“陛下,你们这是……”

    我艰难地咽下喉咙一口凌霄血,转过身看那人。

    那人是太史令,手中一卷线书,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

    我冲他温柔地笑:“太史令,所为何来?”

    他讷讷地说:“哦……陛下,臣打算编纂云氏皇朝大史,不知陛下……”

    “准。”我不等他说完,挥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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