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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解公子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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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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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五    我们到达即墨城的时候,已经是三月了。大文学    时年三月,天下尽春。即墨城靠海,种柳,柳絮被海风一吹,毛茸茸的往人鼻子里钻,我每打一个喷嚏,就喷出一团白乎乎的絮状物来,像是鼻涕一样,街上行人避走不及,我的苦闷无处发泄。    包金刚和金需胜奔走于各个谋士之间,要见上他们一面还得事先预约,我就无语了。    我也不想去找长歌海月打发时间。他永远是即墨城一朵奇葩。行军打仗的日子里,物资有限,人人只求温饱,我某日照了照镜子,发现自己面黄肌瘦,像是一朵小白菜,我都这样了,可想而知底下的人。    可长歌海月不同,他在他豪华的车辇里醉生梦死,我几次去找他,不是看到他腰上跨着一个起伏的女人,就是看到他背对着我,面前高椅上一个女人大张着双腿娇喘连连。    姿势之丰富,态度之豪放,令我瞠目结舌面红耳赤,不知不觉竟学会了几种,只是一想到再也不能与商陆一试,顿时觉得自己心思龌龊。    所以我说长歌海月是一朵奇葩,这样艰苦的环境下,他在车辇里吃喝玩乐,他的部下门客谋士却在出生入死给他卖命,不起义造反简直是个逆天而行的奇迹。    我现在唯一的乐趣便是收白玉京那个眼线关于商陆的消息,自我提出非议,说上回那消息太简短以后,这回来的消息有些长:东川王近日安好,只昨夜于月下饮酒,烂醉。    我整颗心都揪了起来,又不知道具体情况,只觉得心尖像爬满蚂蚁,急得上火。    我冲到包金刚那里,劈头把纸条扔给他:“下回!让那眼线再详细点!为什么饮酒,为什么烂醉,在哪里饮酒,旁边有没有女人,统统写清楚!”    包金刚呆若木鸡,反应过来以后,无奈道:“公主,要不我把那眼线调到东川王府去?”    “好啊。”我高兴地点头,“反正商陆也是我们对头,调查清楚总没坏处。”    包金刚用一种看朽木的眼神看我,像是在说,朽木都还能孵朵蘑菇什么的出来,你连朽木都不如。    我觉得如果能得到商陆的具体情况,别说孵蘑菇,让我孵豆芽都行。    长歌海月的部队浩浩荡荡从玉璧城开到即墨城的时候,以为会招到抵抗,谋士们准备了三套方针,准备见机行事拿下即墨。    只是我们都没想到,即墨人见了这秣马厉兵,毫无抵抗,即墨督护亲自开了城门迎接,我们就这么兵不血刃地拿下了即墨城。    后来我才知道,即墨,江湖人称小桃源。百姓没受过什么战乱,每日出海捕鱼靠海吃海,且督护又是个爱月下饮酒花前作诗的雅人,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大文学于是打着为民着想的旗号,不战而降开了城门,还特意为长歌海月在海边滩涂辟了一块平地,供军队操练。    我前几日似乎看到了这位督护的身影,他出没于长歌海月的帐中,两人像狗见了屎一般,相亲相爱地互相交流饮酒、耍乐和玩女人的心得体会。    几日过后,军队亦操练齐备。今日,便要出海了。    这一日晴空万里,长歌海月几十支船舰排在港口,桅杆与风帆将碧蓝天空都遮了半边,天地间寂然无声,只有咸湿的海风吹来兵戈金属的气味。    我站在甲板上,看着底下将士三万,铁甲银枪,仿佛天地间都回荡着一股豪气,不由得令人肃然起敬。    即墨城的督护在港口给我们送行,依依不舍地对长歌海月道:“长歌公子,待下官酿出那仙芝美酒,再来同你痛饮一场。”    “好说,好说。”长歌海月笑呵呵的,眉眼弯成了月牙儿,假若他不是瞎子,笑起来该是何等绝色风采。    不过他自上了船以后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因为他晕船了。    我笑死了,我不能想象像长歌海月这样自大自傲的人躺在床上作死的样子。    船上颠簸,晕船少不了呕吐,他又有洁癖,想必这几日肯定过得生不如死。    果然,送到他船舱里的食物被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他带上船(床)服侍他的几个侍女也被骂得狗血淋头,成天一副苦大仇深地里黄的小白菜样儿。    我心里阴暗,莫名高兴地笑了几日,后来发现不对劲了。    长歌海月虽说在我看来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公子,但在他手下眼里,有一种神奇的威望。这几日他因为晕船几日不曾现身,底下的士气都有些动摇。    虽说自我们出兵海上以来,鲜少碰到商敬之手下军队的抵抗,即便有也不过零星几个不成气候,但士气这事可大可小,史上以少胜多以寡敌众之事亦不是没有,长歌海月再这样闹脾气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于是我想了想,决定亲自去服侍这位爷。    刚踏进他船舱,他便冷道:“滚出去。”    眼盲之人,其他感觉会比常人敏锐,这话确实不假。    我默不作声地绕过地上狼藉的物件,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长歌海月。他几日未进食,整个人看上去苍白而虚弱,只是脾气还是大得很。    “我说滚出去,你耳朵聋了?”    说话声音微弱,中气不足,但颐指气使的嚣张还是在的。    嘁,这个纸老虎。大文学    我走过去,把他从床上拖起来,趁他开口怒斥之时将一勺白粥塞进他嘴里:“吃下去!”    “滚!”他大怒,想抬手乱挥,结果因为气力不足,趴在床上喘了几口气,又干呕了几声。    我在床边上嘲笑他:“看,谁让你不吃东西,连胆汁都吐光了。”    他缓过来,惊怒道:“你是云小茴?!”    我觉得好笑:“不然你以为还有谁愿意来撞你枪口?”    长歌海月顿了一下,而后简直是暴怒:“你给我出去!”    我又趁机塞勒一勺粥。    他怒不可言,唧一口吞下去,又开口骂我。    他想推我,但又因为看不见,只能胡乱挥着手。    我有些内疚,觉得自己在欺负一个残疾人,但这个念头在我看到他生龙活虎破口大骂的样子时打消了。    “来人!”    一勺粥。    “滚开!”    一勺粥。    “云小茴你狗胆包天以下犯上罪不可赦!”    嗯?这么多词儿?好,三勺粥。    我就这么在他骂人的间隙喂完了一碗粥。    我猜长歌海月从小到大都没有被人忤逆过,一定是众星拱月娇生惯养地长大,依他这么心高气傲的性子,被我折辱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大概也没有别的心思想晕船不晕船、呕吐不呕吐这种事了。    所以这一碗粥喂得出奇顺利。    我把空碗一放,道:“行了,我其实很能理解你。可我既不是你喜欢的人也不是喜欢你的人,所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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